“你今日来找我,应是还有别的事情吧。”晦经纶说道,”若没有,我便不留阁下了。”
“墨风回来了。”那道人影说道,“你懂我的意思。”
“这并不是什么新闻啊。”晦经纶说道,“莫非你们,已接触过他了吗?”
“是,而且,他第一件事,便是要寻回三生石。”
“三生石?看来他仍未死心啊。”晦经纶说道,“只可惜,不死的心,终究敌不过已死的人。”
“哼。“那道人影冷哼一声,“我对你们只是并不关心,我只要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不就是我们两个之间,必须要死一个吗?”
“或者你们一起死,对我并无差别。”
“哈哈。”晦经纶笑道,“想我死的人,还真是不少啊,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三生石,究竟是什么?”
“你想知晓三生石的秘密?”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只有你口中的时光之子可以操控三生石,而且你说墨风与众不同,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是吗?”那道人影说道。
“哦?”晦经纶笑了笑,“你为何这样认为?”
“你确实工于心计,但,第三次了。”那道人影说道。
“哦?第三次?”
“这是你第三次,以轻笑掩饰想法。”那道人影接着说道,“所以你的心理,也非无迹可寻。”
“哈。'晦经纶又笑了笑,“看来这是一个坏习惯。”
“所以,你若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又怎么会认为我会,轻易告知你。”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今日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可以结束了?”
“你自然明白该怎样做。”那道人影说完,竟直接消失了。
“哈,走得这么急。”晦经纶看着前方,“一旦我的坏习惯,不是坏习惯呢,也罢,算算时间,也应再去拜访一下三教了。”
次日清晨,华丹凤自内室起身,行至厅内,却未见到讨债儿郎身影,然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还冒着热气的早点。
“嗯?”华丹凤坐在桌旁,正巧讨债儿郎从门外进来。
“姑娘早啊。”
讨债儿郎打招呼道。
“这些是你买的?”华丹凤问道。
“哈,我见此地尚有食材,便胡乱做了一些,江湖行走,也不得讲究了。”讨债儿郎笑道,“只是不知是否合姑娘心意。”
“胡乱……一些……”华丹凤看着桌子,一碗素烩鲜汤,两笼什锦花卷,还有两盘小炒,一锅米粥。
“多……谢。”华丹凤道谢道。
“小事而已,姑娘先用吧,在下方才在周围走了一圈,还算平静,想必段墨经还未搜查至此。”
“不了,你也过来一起吃吧。”华丹凤说道。
“也好。”
讨债儿郎点了点头,却不见他坐下,反而又自橱柜中取出一副碗筷,将每个菜都盛出来一些。
“姑娘请用。”
将这一切做完,他才在桌子的另一个边坐下。
“你……”
见讨债儿郎如此,华丹凤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嗯?姑娘有事吗?”讨债儿郎见华丹凤神色有异,便问道。
“没……没事。”
华丹凤说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姑娘请讲。”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华丹凤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思来想去,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讨债儿郎的名字。
“这……”讨债儿郎有些踌躇的道,“姑娘可以称呼在下,讨债儿郎便可。”
“讨债儿郎?这是你的名字?”华丹凤问道。
“唉。”讨债儿郎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在下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发现誓言,在事情未毕之前,不再使用自己的名字。”
“啊?”华丹凤说道,“可不可以告知我,是什么事情?”
“这……”讨债儿郎沉默间,
“不要紧,若你不想说,便不说吧。”华丹凤见他为难,明白自己失言了,交浅言深,是最忌讳之事。
“唉,告知姑娘也是无妨。”讨债儿郎说道,“其实,是因为我之兄长……”
待讨债儿郎讲完,华丹凤说道。
“所以,你要找到杀你兄长的凶手?”
“是。”讨债儿郎点点头,“可惜多年以来,未有头绪。”
“当时你兄长所中何毒?可有定论。”华丹凤问道。
“这是其中的一个疑点,当时有精研医理之人观视过兄长遗体,说此毒应是传自西域的奇毒“蝎心刺”,是说此毒发作极快,就好像毒蝎在心脏刺了一针一样,眨眼之间,便会通体发黑,但此毒随血流而走,不入肠胃,但我兄长在中毒前并未与人交手,也不知此毒究竟是如何入体的。”
“蝎心刺此毒,我也有所听闻,此毒非要见血,否则不起作用,你确定你兄长毒发之前,未有过被利器刺伤之事吗?很细微之事也算,比如钢针刺破手指等等?”华丹凤问道。
“我确定。“讨债儿郎点头,”因为那一天,是我与兄长一直在一起,直到傍晚兄长毒发之前,未有过任何意外发生。”
“那就绝不可能是蝎心刺。”华丹凤斩钉截铁的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
“方才听你所言,你兄长绝不可能是中了蝎心刺之毒,敢问你兄长中毒之时有何症状?”
“症状?”讨债儿郎凝眉回想片刻,“并无什么症状,只是面色发黑,然后就不省人事。”
“可有抽搐?口呕鲜血?”
“没。”讨债儿郎摇了摇头。兄长去世时,除了面色发黑,别无异状。”
“那便不是蝎心刺。”华丹凤说道,“你兄长的饮食,在毒发前可有不妥之处?”
“姑娘的意思是,兄长是被人在饮食中下毒?”讨债儿郎说道。
“据你所说,我未见过你兄长遗体,但我所想到的,乃是一种慢性毒素,名唤洛水露,此毒可蓄积在体内,待到足以毒杀宿主之时,便一并爆发,中毒者必是面色漆黑,暴毙而亡,但在此毒未发作之时,却是觉无异状,而且这种毒素,银针决计实验不出,唯有古玉,才能验出此毒。”
“但,我们的饮食并无二致,若依姑娘所言,为何只有兄长中毒,而我们却是平安无事。”
“这我也不知,当时的情况我没参与,但有一点,我想你应该知情。”
“何事?姑娘请讲。”讨债儿郎说道。
“你所言为你兄长观视之人,若真的精通药理,便不会将洛水露说成蝎心刺。”华丹凤说道。
“姑娘的意思是?”
“若你还能找到此人,或许在他身上,可以问出些什么。”华丹凤说道,“可能此人当初,是故意误导你而来掩饰什么。”
“这……”讨债儿郎眉头紧皱,“若真是如此,怕是我这几年的方向,都错了。”
“江湖本就多变,这也怪不得你,我相信你兄长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为此事忧心。”华丹凤见讨债儿郎神色低迷,出言安慰道。
“算了,不说此事了。”讨债儿郎说道,“在下还是要感谢姑娘费心照顾墨风。”
“墨风……他哪里需要我照顾。”华丹凤低低的道。
“姑娘,你方才说什么?”
“没……没事。”华丹凤赶忙摇头,“只是他之伤势沉重,且拖延甚久,我医术不精,只能先已药芬之法压制,却是治标不治本。”
“在下虽经历尚浅,亦知姑娘所用之药珍贵,但为何姑娘欲寻段墨经讨药,莫非此药,能解墨风身上之伤吗?”
“嗯。”华丹凤点点头,“七转涅槃丹,是每任家主必须炼制的一粒丹药,具体效果我也不甚清楚,但无论多严重的伤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可恢复如初。”
“世上竟有此等丹药?”讨债儿郎说道,“无论所受之伤为何,功体如何,此丹都可发挥功效吗?”
“具体如何,只有家主能够了解,但段家口口相传,便是如此。”华丹凤说完,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可惜,还是中了他的计,如今再想那到此丹,怕是十分困难。”
“无事,想来墨风心中自有方法,姑娘不必太过忧心。”讨债儿郎说道。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华丹凤抬起头说道。
“姑娘请讲。”
“你一直称呼墨风为好友,却又说自己未见过墨风,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这……哈,姑娘可曾听说过九州门?”讨债儿郎问道。
“略有耳闻,据说当年乃是一个很大的门派,但现今早已没落,莫非墨风与此有何关系?”
“若不出意外,墨风便应该是九州门门主。”讨债儿郎说道。
“哈?墨风莫非?”华丹凤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是那个人……”
“此事姑娘知晓便可,便是在墨风面前,也不要过多提起,以免引出其伤心之事。”
“伤心之事?”
“唉。”讨债儿郎叹气道,“此事姑娘知晓便可,已经是过去之事了。”
“好。”华丹凤点点头,“你说墨风不出意外,便是九州门门主,莫非发生了什么吗?”
“因为当时三教的一个决定,墨风与我之兄长,包括我日前与姑娘提及过的好友,皆参与其中,而我当时习武初成,也想为武林尽一份力量,便也有几次前去相助,也是那时起,我与墨风,方成为好友。”
“但,你方才不是说,你并未见过墨风吗?”华丹凤问道。
“因为那份诀议,墨风便决心成为另一个人。”讨债儿郎说道,“一个从未从存在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