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董,给。”
叶梓晴递过一条毛巾,苏哲接过来擦了一把汗。
“幸好你今天过来,不然碰到这事,羽澄又不再家,手无足措连开头都不会关,一定会将房子淹了。”
苏哲笑了笑:“经过这次,下次应该懂关总开关了吧。”
叶梓晴不好意思的浅笑下。
“如果下次哪个水笼头坏了,随时给我电话,我一定急时上门服务。”
“我可不敢。苏董你可是大忙人,让你修水笼头,我可付不出这维修费用。”
今天是凑合,要是让别人知道堂堂的瑞鼎珠宝董事长给她修水笼头,那面子可是够大了。
水笼头是修好,苏哲的衣服还没完全干。虽然这只是喷湿一点,穿着回到苏羽澄那边换是可以的,但是他却想呆在这里久一点。
“悦悦去她外婆家,晚上要不要接她回来?”两个人坐着不说话,苏哲先找话题打破沉默。
“我晚点会过去接她。那孩子星期六、日不上课一定要嚷着去外婆家。”叶梓晴对苏哲莞尔轻笑解释说,“那边有几个小孩子跟她年纪差不多,而且有两个跟她同一个幼儿园。在幼儿园玩得很好,就一定要过去。”
说到女儿,叶梓晴眼里泛着慈母般的温柔,“有一个小伙伴是男孩子,前几天接她回来的路上,她居然跟我说长大后要跟谁谁的新娘子,可把我乐的。”
童言无忌。
临时客串当一下水电工,苏哲觉得还是赚了。
经过在房间那一幕,苏哲不得不承认,那天在办公室如果不是唐雨突然闯进来,他一定把持不住。而且在那个时候叶梓晴如此主动,苏哲一定会在她主动的带动下有更进一步的突破。
从叶梓晴家里出来苏哲其实是后悔的,本来是剑拔弩张的局面,却让自己拒绝,这是多么傻的行为。
不过后悔只是一时,苏哲终究是不想让叶梓晴后悔。
一个单身母亲带着女儿,她未来走的路子每踏出一步就是两个脚印。
女儿还小是不懂大人的世界,但身为大人在她未能够独立的时候,前面的路要给她铺好,做出榜样。
苏哲跟小悦悦很投缘,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导致双方的关系尴尬,连同小悦悦日后都不愿与他见面。
很多人都觉得亲人、朋友突然离世是件悲伤的事情,然而更悲伤的是原本要好的一帮朋友,却因为某一件事变得从此不再信任,不再联系。曾经的种种,都因此飘散。
苏哲可不想跟叶梓晴的关系变成那样子,只要她还在瑞鼎上班一天,很多事情说不定会顺其自然的往好的方面去。
从叶梓晴家里出来,苏羽澄打电话过来说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苏哲一个人在她的别墅呆了一会,驱车前往听雨斋。
青岚回老家,唐雨周末需要补沉,他要过去看下情况。
听雨斋要扩张的计划因为青岚回家暂时停止,之前在南宿,苏哲也不清楚她们几个计划讨论得如何。想了下,苏哲暗骂自己笨。刚才就应该想到这个,可以找这个理由留在叶梓晴那里吃完晚餐再出来。
听雨斋目前包括青岚在内有三个人上班,今天在店里掌眼的是老张,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以前在关公庙自己摆个小摊子买些仿照的古饰口。这两年来,昆城为了城市面貌对关公庙这一带进行整顿,大路两边一律不准摆摊。
老张被赶了几次,还没收几次东西,最后放弃摆摊。刚好碰上听雨斋招有经验的人就过来面试。老张是苏哲亲自面试的,外面看着不出众,肚子确实是有几两刷子。
老张一看见苏哲过来连忙上前问:“苏老板今天这么有空过来,好几天都没看见你了。”
“之前去了南宿一趟,昨天刚回来。”
苏哲扫视一眼货架问,“这段时间有没有淘到好的东西?”
老张摇摇头,“不知是不是经过之前那件事,这段时间古董市场全部痿缩。不单是关公庙这边,我有几个在城隍那边的同行,他们同样说生意惨淡。”
停顿一会老张又补充道,“其实不是没人拿东西出来典卖,只是那件事发生后,各有关部门查得严。做我们这行都知道有些东西来路不是特别光彩,在这个时候宁愿放久一点还是不要冒险,除非是特别急须要钱的。”
苏哲轻叹息。周志晖在与诸葛兰腾争权的事件上落败,周家今非昔比,勉强借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撑着苟延残喘。周志晖的案子还在审讯,在周家旗下两家古董店找出那么多非法文物,警方这边肯定要查来源。
案子一天没有判下来,古董市场都会比以前要没生机。
“对了苏老板,店长离开前让我把一件东西交给你。”老张想到一件事走到里面,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的布四方盒子。
苏哲好奇问道:“里面放了什么?”
老张摇头,“店长交给你的,我们哪敢打开来看。”
苏哲接过盒子,上面有一些花纹,看起来像是牡丹花。
“咦——”苏哲垫了下盒子的重量,这个并非是普通的布盒子。用手敲了下,传来木板的沉闷声。用手在上面的布料摸一把,手指从丝滑的布掠过碰到上面的花纹竟没有一丝粗糙的感觉。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布,做工精致,这在市场上一般的店可是买不到的。不过布料虽然还泛着光泽,依然无法掩饰它的年份。
“张哥这是什么布?”
老张凑过去摸了几下,质感柔软,应该是丝布无疑。“苏老板我对布料这些不是很弄,不过从布的颜色深浅判断,这应该是清朝以上的东西。”
金石玉器类老张摸得多比较在行,这布的话确实不在行。
苏哲微笑着摇头说:“张哥我保守猜测这个会是唐朝的布料,但是中唐还是晚唐,这个要仔细研究才对。”
“唐朝?”
老张的惊讶全写在脸上。他再认真的看了一遍,仍然徒劳无功。不过他对苏哲的判断并没有持多大怀疑,在听雨斋上班这段时间,他亲眼见识过苏哲的能力。也是因为见过苏哲露了那么一手,老张就安安分分在听雨斋上班。
他在关公庙这里混了十几年,从一个不懂行的人靠着自己的积累和与别人交流的积累才在金石玉器方面有所建树,可是苏哲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鉴定古董的能力比他高出不知多少倍。
暂不说苏哲这个恐怖的存在,单是青岚这个在他眼中都只是个小女孩的人,鉴定实力同样甩他几条街。
以前固执的认为,即使没有天赋,经过努力同样会出类拔萃。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可以勤能补拙,但有些行业,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拥有天赋的人。他们学一天就比自己学一年掌握得要多,这个脚步是追不上的。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支玉簪。
苏哲小心的拿出来端详一下递给老张说:“张哥,你看下这个玉簪有什么特殊之处?”
老张小心的接过来,因为苏哲提到盒子外面的布可能是唐朝,那么里面放的这件玉簪恐怕也不是普通饰口。
对布料不熟悉,玉器这个老张眼力还是有的。通过玉簪头部的图案对比他以前了解到唐代的一些历史发展,玉簪上面的案模他很熟悉。
戴上眼镜看了好一会老张才小心翼翼的将玉簪放到盒子里面金黄色丝布上。
“苏老板,根据你刚才提到的布料是唐朝的,再加上玉簪的图案和玉上面的纹路,我大胆推测是中唐的。”
“苏老板不知你没有听过关于一个关于唐朝杨贵妃的说法。”
苏哲点了点头。
所谓杨贵妃的说法并不是指她在唐玄宗得宠的开元盛世,而是在安史之乱暴发逃到马嵬驿被赐死那一段时间。
但是在民间传说中安史之乱暴发后,杨贵妃逃到马嵬驿。
唐玄宗言国忠乱朝当诛,然贵妃无罪,本欲赦免,无奈禁军士兵皆认为贵妃乃祸国红颜,安史之乱乃因贵妃而起,不诛难慰军心、难振士气,继续包围皇帝。唐玄宗接受高力士的劝言,为求自保,不得已之下,赐死了杨贵妃。
不过在安史之乱后,唐玄宗回去找杨贵妃的尸体却找不到。
于是后人便认为当时杨贵妃并非是死在马嵬驿。
关于杨贵妃的死有几种争议,一个便是按照史书记载是死在马嵬驿,另外一个是她死里逃生,肖发为尼。但也有一种说法是说她早已经在乱军之中死亡,赐死马嵬驿不过是一个稳定军心的愰子。当然还有一个更离谱的便是来自小日本,说是杨贵妃逃到日本,当时在马嵬驿死的只是一个侍女替身。
唐玄宗得知杨贵妃东渡扶桑,难舍旧情,派特使送来两尊佛像,并苦苦劝她回国,再享富贵。杨贵妃拔下一根玉簪答谢了玄宗,后在当地无疾而终。
苏哲想了下抬起头看着老张道:“张哥,你的意思难道这支玉簪曾经是杨贵妃所戴?”
虽然小日本那个说杨贵妃逃到日本说法有点荒唐,但这是存在争议的东西,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性。
“苏老板这个我不敢肯定,只是这个玉簪头部的模案我记得曾经在一本关于唐朝历史的书籍下看过有提到杨贵妃所有,至于是不是真的,这个无法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