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菁说的有道理,不管如何,宁夏都是女儿身。百合在这个时代不会让人觉得很不正常,只是两个女孩子在一起,其中一个不能够做到容忍另外一方,矛盾肯定重重。
宁夏性子同样是比较冲的,唐恩养更不是省油的灯。在缅甸时她们两个人就因为一点小事就闹得不可开交,确实是让人不省心。
苏哲想了下说:“阿姨,恩养在房间吧,我单独跟她说下。”
“在呢!这丫头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不,早上到中午东西都没下肚。”
余菁走到唐恩养的房门敲了下,“宝贝醒着吗?苏哲来看你了,他想跟你谈下。”
房间里没声音,好一会门才打开。
唐恩养在苏哲脸上冷冷看一眼,光着脚丫又走回去。
苏哲冲着余菁点点头,走进房间关上门。
唐恩养倒头继续抱着枕头睡觉,苏哲坐在边上,不说话。
大概是房间太安静,唐恩养忍不住坐起来沉声说:“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应该找宁夏吗?”
苏哲微微笑道:“还在吃醋呀。”
唐恩养鼻子冷哼道:“你这是承认背着我跟宁夏在一起了?”
“我可没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
苏哲沉吟一会,轻叹一声:“本来这事应该宁夏跟你说的,看样子你这几天应该没理她。属于她的私人事情,理应由她说,不过现在应该由我跟你说下好了。”
唐恩养没好气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都亲眼看到你们两个抱在一起,以为你们现在联合骗个故事就会让人相信?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放心,你是我哥,我不会跟你大吵大闹。你走吧,让我自个儿呆两天就好了。”
苏哲坐到床边道:“真能好?”
“两天不行就两个星期,不然就两个月或者两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总有一天可以的。”
“其实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圣人是有说过眼见为实,但有些事情亲眼所见不一定就是真的。”
唐恩养苦笑道:“哥,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解释,我又不是小孩子。宁夏从缅甸回来就不对劲,而这期间只有那两天出事时她跟你单独在一起。再者,我发现她从缅甸回来后变得爱笑。她改变得如此大必然是发生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两天她只跟你在一起,思来想去让她改变的只有你。”唐恩养坐起来搂着抱枕,“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宁夏不说我不去问。之前我以为是自己多想,直到看到你们抱在一起,气消后我倒是想通一些事情了。”
苏哲用手指弹了下唐恩养的额头,“你只会胡思乱想。”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那两天我们连逃命都来不及,你以为能发生什么事情。”顿了下,苏哲抬头看着唐恩养问,“你还记得在昆城时你跟我提过徐辉这个人吗?”
唐恩养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宁夏以前为什么那么排斥男人没?”
唐恩养想了下说:“我记得她说过因为讨厌那些男人自以为是,整天对女人呼来唤去的性格,小时候就讨厌,长大后就排斥。”
苏哲微摇头,“看样子你跟宁夏在一起这么多年,连她内心隐藏多年的阴影童年事迹一点都没觉察。”
“宁夏怕黑这事你是知道的,可是她怕黑不是天生的,而是小时候经历过一件让她到现在提起来都会不由自主感到恐惧的事情。”苏哲轻叹道,“在缅甸出事那时她跟我说过,小时候被一个中年人关进一间房间好几天。那个时候她在里面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而在几天后,那个中年人进来想对她进行猥亵,幸好她逃了出来没让对方得逞。”
唐恩养嘴巴微张,满脸惊讶,脱口问:“后来呢?”
“宁夏逃回去后,跟家人说了这事。她父母报了警,可是她因为逃跑时太惊慌,没记住被关在哪里。从那件事后,宁夏就开始害怕男人,不单是陌人,就连宁树以及她爸都产生排斥。”
唐恩养咬着唇,看了苏哲一眼问:“哥,当年那个把宁夏关在房子里的人是不是叫徐辉?”
苏哲点点头,“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宁夏一直没从那件事留下来的阴影中走出来。其实她会做梦,大概跟我也有点关系。在缅甸时,听她说完这事,我让她尝试放开。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尝试着与男人接近,反而让多年的梦魇袭来。”
唐恩养脑里出现宁夏帅气的模样,却从来不知在那张精致的脸上,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哥,你不是骗我,然后故意跟我说这种话的吧?”
“这种事情我哪里敢跟你开玩笑。你那天看见我们抱在一起,是因为我刚好跟她提起你之前说过的话。她听到徐辉的名字,整个人都不受控制,恐惧感一直让她坐立不安。宁夏近来压力不少,你的事情还有家里因为收购跟她哥闹的矛盾,真怕她承受不住。”
唐恩养听后坐床里下来,“我现在马上去找她,都是我不对,我应该相信她才对。就算她真的跟哥发生什么事,我也应该坐下来听她怎么解释的。不行,我去找她。”
苏哲把她拉住说:“你这样子怎么去,先换件衣服。”
唐恩养去找宁夏,苏哲不跟着凑热闹。
如果能够解开宁夏这么多年来的心结,发生那天的事情也不算是太差。
从唐恩养家里回到下榻酒店,苏哲在门口看到周志研,当面碰到,又碰不了。
苏哲想当没看见,可有些事情不由他决定。
“苏少,有没有时间,我们谈点事情。”
苏哲撇撇嘴:“我们之间貌似没什么好谈的吧。”
周志研拿出一个玉佩说:“苏少对这个玉佩有没有印象?”
苏哲感到疑惑,这家伙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往手里瞥一眼,苏哲感到有点诧异,周志研手里拿的那块玉佩他的确有印象。他记得就在去年上完最后一天班准备离开时有一个中年人拿着一个玉佩过来让他收。
那家伙说是宋朝赵匡胤的随时玉佩,当时他不是很想收,青岚鉴定过可能是五代十国的玉佩才收下来。如今那块玉佩还放在家里,只是不知道周志研手中那块玉佩是怎么得来的。
“周公子你这么什么意思?”苏哲按住好奇心,“我虽然是做珠宝生意,看翡翠的能力有一点,可是你手中那块是软玉,我接触得比较少。若是你想让我鉴定它的质量如何,我想你要另请高明了。”
周志研知道苏哲会这样说,将玉佩拿在手里玩弄道:“如果我告诉你这块玉佩其实是贩卖文物的团伙中里让人偷出来卖的,不知苏少可有时间坐下来大家谈一下?”
苏哲眉头微皱,如果周志研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他手里收的那个玉佩岂不是同样有可能是那批货。不是受钱老的嘱咐,苏哲肯定不会理这事。如今他身为蓝队的小组长,这次“护古小组”行动为期三个月,现在已过了好几天,他不能一点表示都不行。
每组五个人,除开他跟青岚外,还有另外三个是省政协文化文史委员以及特聘委员。三个人年纪都在六十岁以上,因为看在钱老的面子才同意在他手下进行这次贩卖文物的活动。不然按照他们的身份,肯定不会愿意跟一个毛头小孩子打交道。
表现上查出事情会跟苏哲商量,可是苏哲却连他们脸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真正将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护古小组”的成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平时一般都是闲在一起喝茶聊天,突然让他们把重心放在这种事,估计大部分也是嘴上应付着。
贩卖文物的事情警方也有参与,他们本来就是配合,再跟在苏哲这种毛头小孩子做事,对他们来说是有辱斯文。
看着周志研手中的玉佩,苏哲沉吟一会,最后同意跟他一起坐下来谈谈。
两件玉佩一模一样,赵匡胤就算有随时玉佩,也不会这么巧有两个。
玉佩是比较出名的羊脂玉雕刻成。
宋朝期间,翡翠还没被人发现它的价值,不过软玉却早已经让人喜爱。青岚鉴定过玉佩是五代十国的古董,看样子事有蹊跷。
“周公子你这块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哲直接进入主题,周志研用这个理由把他找过来谈话,也没必要再转弯拐角。
找到张承生的凶手苏哲是很感激周志研,不过《虢国夫人游春图》这件事当是还清了那个恩情,而且他们利用自己把柳长桥引出来,如果不是他福大命大,很有可能早就命丧黄泉。
跟这种人说话,苏哲不需要多费唇舌。
周志研搅动着面前滚烫的咖啡,一直是这样的习惯。
滚烫的咖啡要搅到温度稍减,然后一口喝完。
停下手中的动作,周志研将小茶匙放到碟子边。
“玉佩是前不久我在关公庙从一个中年人手中以五万块收来的。”周志研再次将玉佩拿出来,“出售玉佩的人神色慌张,我当时没有想买,后来鉴定过玉佩是宋朝时期的东西才买下来。”
苏哲思索片刻,从周志研手里拿过玉佩。翻过来覆过去仔细摸了一边,玉身光滑,色泽均匀,即使经过这么多年,依然无法掩饰它表示的丝滑手感。
开启透视异能,苏哲在上面盯着看几秒,能够感觉到从玉佩上面传来源源不断的古老之气。这股古老之气比起宋朝的要浓,比起唐朝的要弱。因为之前那块青岚有提过五代十国,介于唐宋之间的浓度,苏哲相信青岚当初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