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苏哲吐一口气说:“这是气虚。好像是因为上次掉下河堤,石头压住气门,加上之前重中属中毒,于是时不时有这种情况。”
能够解释的只有这个理由,如果说是受到诅咒,江子菡也不会相信。
“这是多久的事情了,夏珂知道不?”
“不敢告诉她。”接过江子菡递过来的毛巾擦下汗接着说,“已经一年多了,知道这个情况的没有几个,不想大家担心。”
江子菡从包里拿出听诊器在苏哲的胸口探了一下,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刚才那痛苦的模样装不出来,再说额头还有磕到地上的痕迹。
用酒精清醒完额头的伤口,江子菡再检查一遍,依然没发现问题。
“不用担心,近来我跟了一位著名的气功大师学习气功,刚才你也看到,根据那种方式,可以在发病时控制病情。”
“不管如何,过几天拍卖会的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去医院,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江子菡严肃道。
“遵命,就是你想现在替我全身检查,我也配合。”
江子菡狠狠瞪一眼:“人家都担心得要命,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次发病如此突然,痛着的感觉比以前还要厉害,苏哲不知是不是和这段时间频繁使用异能有关。为了防止周志晖几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苏哲使用慢视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本来就是气虚,而这个气来自于天地之气,修炼气功是可以弥补这个情况。但按照他目前的练习,输出的比吸收要多很多,可以是供不应求。
苏哲在考虑等回昆城后,拿那件东晋的古董来吸收一下。只是这里面又有一个让他头疼的事情,一次性吸收过多,没调和循规渐进,同样会产生头疼的问题。
体内缺少气不行,负荷过多又不行。
苏哲也够头疼不已,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睡了一觉,苏哲让周志研的电话给吵醒。估计是从唐媛清那里得知他的身体状况,打过来关心下。到于看画的结果,因为不能靠近,只是靠肉眼隔着玻璃,根本看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柳长桥说过那是从朱和市博物馆盗走的真迹,苏哲没百分之百相信。老狐狸做事如果真那么顺摊就不能称为老狐狸。
拍卖会在后天进行,第二天苏哲过去跟周志研商量到时拍卖会进行时的事宜。苏哲感觉他这一趟是白来,已经知道谁是幕后指使人,他也不敢现在这时候出手对付柳长桥。
“《虢国夫人游春图》这幅画因为国家古董收藏协会出面,其他人大概不会参与。为了以防万一,拍卖期间可能有两个爱国人士会在暗中看情况出手。如果是张萱真迹,说是不管付出多大财力都要拍下来。实际上运转资金是有限,上面给了一个限额。”
苏哲没问周志研这个限额到底是多少,起拍价八千万,限额不会低到哪去。
没有其他人争,柳长桥可不会轻易的就让画给拍卖下来。没把价格翻到一倍,简直不像是柳长桥的行为。
其实苏哲很想看下周家兄弟和柳长桥的底牌,如果他们只是这一手准备,打死他都不信。就是不知道到时把底牌翻开后,他能否置身事外。被卷进漩涡,始终不是苏哲想要的。
“柳长桥前段时间来过朱和市,你是不是跟他见过面?”周志研突然问道。
苏哲看着周志研,沉吟一会答道:“没有。”
周志研定眼在苏哲脸上的神情望了几秒,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柳长桥当时有派人过来找我,正好时间上错过,之后他忙着其它事,最终没见面。”苏哲接着说,“其实我倒是想与他见下面,看能否发现拍卖会的事情是否与他有关。”
停顿一会,苏哲试探道,“如果真的是柳长桥在背后指使,你们准备怎么对付他?”
“这个要看我哥的安排。不过柳长桥的行为已经引起中央关注,大概潇洒不了多久了。”周志研淡声说。“柳长桥这么多年可以肆意妄为是因为有周永昌这张保护伞,前不久周永昌被清了,很快他也没有退路。”
苏哲暗暗吃惊,没想到柳长桥的保护伞会是周永昌。如果有一个常委在后面撑着,想不嚣张都不行。
不过有时候,下面的人会太嚣张,也是因为上面的人不懂得克制。周永昌就是因为做得太出格,凡事与上面对着干,最后网一收,连遁都来不及。
这些事情苏哲只是在网上看新闻从一堆网民口中得知,真实性不能考察。然而空穴来风必然是事出有因,很多消息只是猜测,哪怕是九分假,一样有一分真。
苏哲不知道周志研这话是顺口说的还是故意说给他听,不过这次他终于知道周家兄弟的底牌是什么了。
周永昌姓周,周志研同样姓周,只是两个不是本家。
苏哲想了下,不知周家的后台是不是那个姓周的。
回到酒店,苏哲脑里继续想着周志研说的话。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
苏哲突然间幡然醒悟,把坐在一边上网的江子菡吓了跳。
“一惊一乍的,吓得人家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江子菡将电脑放到一边走到苏哲身边问,“想到什么了?”
“这个不告诉你,因为涉及到一些机密,不过你放心,不是危险事。”
江子菡瞪一眼,没有追问,望着她小嘴翘起来的模样,显得很可爱。
如果不是周志研的话苏哲就会忽略掉申忠孝查到柳长桥前阵子频繁把资金转出去的事情。转到任媚手中是一笔大数目,还有其他零散的数目,大概是在准备做最好的金蝉脱壳。
《虢国夫人游春图》这幅画应该是柳长桥最后的一笔大单,没有周永昌当保护伞,像柳长桥这种长年在河边走的人,很明白水会几时涌上来。这个时候不做好全身而出,再迟一点恐怕就没机会了。
拍卖会当天,苏哲与江子菡一同出场。唐雨没电话过来,不知道柳长桥有没有过朱和市。这会是柳长桥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桩生意,他肯定会比谁都要紧张。苏哲心里很明白,柳长桥做完这笔生意,一定会洗底转到国外。
柳长桥逃到国外对苏哲来说原本是件好事,但是他一天不死,苏哲就怕他卷土重来。
周志晖等人过来后,苏哲把周志研叫出去。
“有没有查到柳长桥在不在朱和市?”
对苏哲突然的问题周志研不是很明白,还是摇摇头:“我们这边有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目前发现他还在昆城那边。”停顿下,周志研问道,“怎么突然这样问?”
“确认柳长桥还在昆城?”
周志研盯着苏哲几秒,想到一个可能性,说道:“你是说柳长桥如今有可能在朱和市?”
苏哲点点头,“柳长桥从去年就将一大部资金转到国外,昨天我让人查了下,底下很多原本是他经营的产业如今都卖出去了。目前只剩下一个赌场没找到人接手,恐怕是没找到敢接手的买家。”
“柳长桥这么多目的是?”
“周公子你别忘了,柳长桥的保护伞是周永昌,如果后台都坍塌了,你觉得他会等着你们去抓?”
“如果你们怀疑拍卖会的事情是柳长桥所为,很有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桩生意,等到拍卖会结束,再找他的人就难了。”
周志研转身回去,俯身跟周志晖说了几句,接着又匆匆出去。
如果说周永昌不是他们周家人搞下来的苏哲打死都不信,柳长桥做为周永昌庇佑下发展最好的人,如果不把他搞下去,难保周永昌没有翻身之日。
坐回座位,苏哲看到周志晖跟国家古董协会那帮老头在低声说话,摸着下巴思索着一些不是很肯定的问题。
“局?”
苏哲轻声嘀咕着。
“什么?”
江子菡没听清楚,转过头问道。
“没什么。”苏哲冲她笑了笑。
想到周志研急匆匆跑出去的样子,苏哲联想上次跟柳长桥见面说的话,眼睛突然一亮,很多事情如同醍醐灌顶,一下子想通了。
“妈蛋,老子被利用了。”苏哲低骂一声。看到周志晖那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表情,恨不得把他揍上一顿。
“子菡,我们走。”
江子菡错愕下,“拍卖会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怎么这时候走。”
“拍卖会这种无聊的事情就只是举个牌子,我们只是凑人数,等会坐着也无聊,趁着还没回去,陪你四处逛逛。不能到时回去后你跟我抱怨,天天只知道在房间里日,都没和你出去玩过。”
“呸!”江子菡脸红起来啐一口,“就不能说点正经的话,大庭广众下想作死呀。”
苏哲嘿嘿笑了下,江子菡对拍卖会同样没兴趣,在开场前就离开了。
苏哲这边有动作,周志晖目光望过来,苏哲看着周志晖,用嘴形对他说道:“操!你!大!爷!的!”
周志晖看清苏哲的嘴形,如果不是旁边有几个古董收藏协会的人,立刻就冲上去。
从拍卖会出来,苏哲不再去理会拍卖会的事情,带着江子菡四处游玩。期间周志研的电话打过来,苏哲直接就扼过。
足足浪费他半个月的时间,苏哲真想揍人。不过不能说他们没有一点功劳,至少被他们叫来,上次与江子菡没完成的事情得与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