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摸摸鼻子说:“江医生,你刚霸占了我就说另外一个男人,总得留点面子吧。”
江子菡轻瞪一眼:“我这是故意的,不能让你太得意,这样就搞得我太掉身价了。唉,不知让你如愿如偿后,回去会不会偶尔想下我。因为很多人都说,自动倒贴的女人是不值钱的。我还是不够矜持,早知就多拖几天。”
“你这小妖精,就你这么大胆的表现,我哪舍得把你忘了。”
“去,口是心非。”江子菡轻啐道,“算了不想这个,接下来的假期我要好好享受。”
“你不知道,因为从我爷爷那代就是医生,然后我爸妈也是一名医生,于是我顺理成章成为一名医生。如果不是谭子轩让我抓奸在床,日后嫁的还是名医生。从小到大我不是背药典就是记中西药的名字,都没有自己做一次主。就是当初与谭子轩在一起还是我爸妈说他不错,让我跟他交往。做人做到我这个程度就是太失败了,何况是女人。”
“所以跟谭子轩分手后,我决定让自己过得潇洒一点。一辈子就这么长,除前除后,没剩下多少了。趁着还有几年年轻的资本,稍微做下自己喜欢的江子菡。”
苏哲看着她说:“那我这几年陪下你。”
“准了。嫩是嫩了点,到底是个亿万富翁,至少不用我贴钱养。”
女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吃过饭苏哲开机后收到周志研的电话,因为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今天与久保村卓也见面的事情,约了明天见面再详谈。
见面的时间是在中午,躺在温柔乡里面苏哲都不愿起来。想到柳长桥同样在朱和市苏哲就感到头疼,老狐狸都出头了,他再选择冬眠不囤点粮,很可能会饿死。
比起周志晖孤傲的性格,苏哲更看不透周志研这个人。拍卖这件事上,他看起来是个参与其中的人,偏偏又像是一个局外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苏哲更不想招惹周志研。
有些人表面上看不透,当仇人的话更加可怕。
“久保村卓也那边怎么说?”
“官方说辞。《虢国夫人游春图》运送的时间没有改变,不过他们这次将原来谈好的条件改了?”
苏哲手边的动作停了下问道:“改了?小日本又准备改成怎样了,是不是可以近距离看画?”
周志研摇摇头,苦笑下:“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偏偏是条件变得更加苛刻。之前谈好的条件是可以有四个人进去。如今小日本只允许两个人,如果多一个人的话,那么就直接等画拍卖好了。这个不是想骂娘的,最主要一点是他规定郭行长必须在场。”
“靠!”
苏哲立刻忍不住骂一句,只规定两个人,又必须要有郭士筒在场,摆明只能有一个人进去。如果不是与周志晖的关系这么差,苏哲还想争取一个。如今是没那个机会,就是周志研都没办法进去。
小日本的条件简直是毫无人性,可是主动权在他们手中又拿他们没有办法。
“那你们有没有商量出到时让谁跟郭行长一同进去?你哥还是另外有人?”
“暂时没有商量出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我哥。在这件事上我哥不是第一负责人,另外一个是国家古董协会的会长,就看他到时的意思。如果他亲自进去,我们只有在外面等消息。”
苏哲手指在桌子上轻敲几下,眉头深锁:“周公子,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你们心中有数。小日本越故弄玄虚,恐怕画的真假性更透明。”
话是这样说,可是谁都不敢去博。如果真的张萱真迹,落入别人手中,到时再想拿回来就更困难了。
目前唯有见机行事。
与周志研见完面,苏哲收到柳长桥的电话。
总算都找到他了,这次见面是不可避免。比起跟其他人见面,苏哲最不想见面的就是柳长桥。他拥有透视异能可以把别人内心的想法看穿一点,反而与柳长桥见面,仿佛自己的想法被看穿。
柳长桥还是那个柳长桥,无法依然是那样,站在与他三米远的距离。任媚这次来朱和市跟着过来,做为柳长桥目前信任的女人,出门带在身边理所当然。
“不是给小雨打电话,她说你到朱和市还不知道你在这边。”柳长桥吐了一口烟雾淡声说。
苏哲心里暗中呵呵两句,老狐狸说话向来滴水不露。
“过几天有个拍卖会,听说日本那边带来一副张萱的《虢国夫人游春图》真迹。做为失传上千年的国宝,想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过来凑下热闹。再顺便看下有没有合适的竞拍下来,放到古玩店当下活招牌。”
柳长桥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露个表情,将手中的雪茄放到一边说:“你这次过来是不是跟国家古董协会在一起。”
“是的。”苏哲没有隐瞒。
顿了下苏哲盯着柳长桥的眼睛继续说,“他们觉得日本方向拿出来的《虢国夫人游春图》不是真的,而且在这件事上,可能有人与日本方向合作,想从中赚一笔钱。”
柳长桥轻哦一声,重新拿起雪茄问:“那他们是想有没有查出到底是谁与日本方合作。”
“没有查出来,有怀疑对象。”
“谁?”
“桥爷你。”
苏哲说出这句话时,空气仿佛变得稀薄,时间都在瞬间停顿。柳长桥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苏哲手掌心冒出汗腻。
过了好一会儿,柳长桥在连续吸了五口烟,苏哲看得很清楚,说得同样清楚。
“没错,在幕后指使的人是我。”
柳长桥说得很随意,并且没有否认。
苏哲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如果柳长桥否认的话,至少双方保留一个猜测,偏偏他直接承认。
“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要这样做?”
苏哲点点头,跟柳长桥见面,任何事情承认比否认更能够保全性命。
柳长桥身体坐直一下,任眉没有再倚靠,而是让双手顺着臀部理了下裙子,正襟危坐在一边坐着。
“很简单,因为钱。”
柳长桥冷笑下,“那幅《虢国夫人游春图》是朱和市博物馆盗出来的,不过与我无关。只是盗画的人恰巧找上我,我费了财力物力把画买下来,直接再捐出去,这不是一个生意人的行为。”
这话很有道理,生意人身上永远都有铜臭味,并不会因为穿得体面,学闲云野鹤的人看点诗经收藏得古董就沾上仙气让人忘了生意人的身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生意人就濒临公司倒闭的那一天了。
“桥爷,既然你想透过这个方式让画归还到朱和市博物馆,为什么要选择跟日本合作,法国或者德国这些都可以。”
“苏哲,我问你。自从抗日战争以来,我们对哪个国家仇恨最深?”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倭寇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宿敌,任何一个炎黄子孙身体没有仇日的想法。所以灭小萝卜头,上日本妞,这是多少男人为国捐躯的想法。
“我让日本方把画说成是张萱的真迹,朱和市博物馆需要让被盗走的画回来,到时无论开出多高的拍卖价格,都要咬着牙竞拍下来,不然这件事传出去,那就是国耻。”柳长桥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一件东西,如果是在市场里买回来,可能是原来的价格,但是顾客有选择钱买与不买。若是仇人卖的,这就事关尊严,不管多贵都买。”
苏哲承认柳长桥说得是事实。
朱和市博物馆到最后发现买回来的画就是他们被盗走那幅,所有的酸苦都得自己打碎牙往肚子咽。在这件事的安排下,柳长桥几乎是算尽了。
苏哲心里嘲讽,周志晖等人以为撒着网等柳长桥这条大鱼跳进去,须不知从开始柳长桥都没想过触网,只是在下面游来游去。或许不是周志晖捕鱼的技术不够,只因为柳长桥不是一般的鱼,而是一条大白鲨。
用一般的网,岂能够把这条大白鲨抓住。
“这样说来,让久保村卓也改变看画的条件也是桥爷的主意?”
“没错。”
柳长桥看着苏哲淡声说,“周家那两个小子的所作所为我了如指掌,但是他们把你拉进来不在我计划当中。你小子运气太好了,避免你突然参与进去坏了我的大事,所以条件必须要改得更苛刻。”
苏哲暗暗撇嘴,好在刚才他改变主意直接将情况如实跟柳长桥说出来,就他的行为一直在监控当中,摊开来说比说谎要好。
反正这时候让周家那帮人死,好过自己先给拉进来变成炮灰。
跟柳长桥见完面,苏哲脊背出了一身凉汗,特别是他最后说的那句“不想让小雨守活寡”,更是让人呼吸都透不过来。
这么一颗能量巨大的原子弹放在身边,苏哲确实需要加快步伐把他除掉才行。不然随时给引发爆炸,几条命都不够死。
可是对付柳长桥说起来就容易,他明白将这件事的内幕说出来,就是吃定自己。
苏哲如今是两边都得罪不了,保持中立又不是个办法。
眼下唯有见一步走一步,看到时周志研兄弟会怎样对付柳长桥。
“桥爷,你不见那小子在暗中使诈?”无法问。
柳长桥挥了挥手,身边的任媚很熟趣的站起来,冲着他抛个撒娇的媚眼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