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不认识夏学才,不过听说话知道是他。夏珂都没认出夏学才来,苏哲已经先出手了。
一只手受伤不能动,借助慢视眼要收拾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不用两分钟,苏哲手里拿着一把西瓜刀架在夏学才的脖子冷冷道:“刚才是你叫得最嚣张,说要把我废了,看来这么多年来,好的不说学别人混****。很好,很好,这几年你姐没机会管教你,今天我就替她好好管教下。”
割断吊带,苏哲活动下手臂,没有开始那么痛。回来前是想装骨折才吊起来,现在不需要了。
一巴掌往夏学才脸上甩过去,另外几个人想站起来,苏哲抬腿将一家伙顶在墙上。
“给我老实蹲着,回头我会逐个替你们爸妈教训你!”
几年不见,夏珂完全不知道自己弟弟变成这模样。染着头,打耳钉,穿不伦不类的衣服,完全不是当年那个模样。
几年不见,原来不单是周围的房屋树木在变,连人都在变。
望着夏学才鼻青脸肿的样子,夏珂心疼,却没有阻止苏哲。
苏哲抓起夏学才的黄毛,手中的西瓜刀一挥,一辄头发给割掉。
“我说你们丢不丢脸,四个人打我一个半残废的人都打不过,出来混的混到你们这个程度,古惑仔的名声都让你们丢光了。”苏哲的西瓜刀在夏学才脸上来回拍着,看得夏山涛和许木梅心惊胆震,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儿子给割到。
“珂儿,那是你弟弟,你帮忙劝劝,不要弄出人命来。”许木梅找夏珂帮忙。夏珂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认不认得她是谁?”苏哲指着夏珂。
夏学才在夏珂脸上看一下,有点耐烦道:“不认识,我早就没有姐了。”
“啪!”
苏哲一巴掌甩过去,夏学才抬起头怒视着。
“啪!啪!啪!”
连续四巴掌,夏学才被打得满脸红肿。
“现在认识没?”
夏学才捂着脸没说话。
“啪!”
“认识没?”苏哲大声喝道。
夏学才哭起来,连连点头:“认识,她是我姐,她是我姐……”
苏哲捏着夏学才的下巴,冷声说:“看清楚一点,她是你姐夏珂,是那个因为你的出生让你爸拿棍子拿了十几年还不停在打的姐姐!在她被打的那些年,你在做什么?你堂堂男子汉,你姐被爸打,你就一直无动于衷?”
“你******有没有人性?你懂不懂什么叫姐弟?你知不知,我现在把你揍成这样子,你姐虽然不说话,可是你知道她心里有多痛没!”
夏珂这时候再也忍不住,泪水不断的落下来,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夏珂看见苏哲发火的次数不多,因为他从来不会在自己面前发火。不管是她对还是错,他总是会第一个承认自己错。
可是夏珂知道苏哲今天很生气,因为她的事愤怒不已。
放开夏学才下巴,苏哲忍着怒火:“如果你不是珂儿的弟弟,我今天一刀把你废了,免得你以后在外面给人砍死。好的不学,偏偏学人当古惑仔。你以为自己是陈浩南还是山鸡,你就是一个跟班的资格都没达到。别以为染着几条黄色的狗毛就可以为所欲为,马上给我去把头发染成黑,立刻回来!”
顿了下,苏哲拿着西瓜刀指着另外三个说:“炎黄子孙,黄皮肤黑头发你们感到很碍眼是不?给你们一个小时,不把那几条狗毛染回来,理个正常的头发,就剃个光头回来见我!记住,一小时,超过一分钟我会派人把你们一个个找出来。敢我玩黑,老子提刀杀人时,你们还在喝奶!”
“滚!一小时回来报道!”
夏学才几个听到这话,一秒钟都不敢停留往门口冲出去。
将西瓜刀随手抛到玻璃桌上,清脆的碰撞声让夏山涛从惊慌中回过神。
瞥了一眼夏山涛,苏哲冷笑道:“你宠了这么一个好儿子出来,动不动就拿刀。就算当着珂儿的面我都想说一句,哪天你儿子出事,珂儿不回来,你连找个送终的人都找不到!”
“小哲……”夏珂低声喊了句,知道苏哲不是故意说这种歹毒的话,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选择当谁的孩子,这个身为儿女是不能选择的;但是要当怎样的父母你们有权选择。夏山涛,你自己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怎么对珂儿的。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要从我大伯家逃出来,你就只会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做为儿女不求父母能帮多大忙,只求一个谅解。你们想一想,这么多年来有没有做到这个责任。珂儿三年不回来,不是她不孝,而是不敢。如果这次我不跟着回来,你那棍子是不是把她脑袋都给砸裂了?”
夏山涛大气都不敢呼一声,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女儿都是赔钱货,儿子才是传香火的人。把女儿养得再好,最后还是别人家的。
传统的无后为大的想法不会让夏山涛认为他有错,只是苏哲此刻愤怒让他唯唯诺诺。
“我告诉你们,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日后谁还敢动一下珂儿,别怪我六亲不认!”
最后一句话让走进家里那些左邻右舍都吓一跳,他们都不认识苏哲,可是当他的眼神扫过来,全都别过脸不敢直视。
一个小时后,夏学才几个人回来,果然几个人都老实的染了黑发,把长发理短,有一个甚至还理了光头。
苏哲没再为难他们,挥挥手示意夏学才留下,另外三个人离开。
夏学才的年纪比他小几岁,听夏珂提过,如果还在读书的话,过几天开学应该读高三。倒是看这模样,恐怕也不是读书的料。
夏学才被苏哲连甩了几巴掌,到现在还脸上还红肿。苏哲当时确实是愤怒,以前小不懂事就不说,都快二十岁连自己姐都不认。打几巴掌算轻了,他都恨不得打断他一只脚,免得日后出事再来后悔。
一场闹剧结束,看客离开。
快到晚饭时间,许木梅去做饭。夏珂想过去帮忙,许木梅见她难得回来,让她在外面歇着。虽然之前女儿一回来就发生很多事,其实许木梅心里高兴。女儿找到喜欢的人,日后又没人敢欺负,对她来说从女儿出生到现在悬着的一颗心就放下来。
见识过苏哲的彪悍,许木梅去做饭期间夏山涛和夏学才都老实坐在家里。夏珂想修复与家人的关系,故意找话题聊天。
夏山涛对夏珂好感度没增加多少,碍于苏哲在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从夏山涛口中了解到,家里几年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转变,只要是近几年来搞起了沉香生意。早两年,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种沉香的风,附近有几户人家种植。
开始大家都持怀疑态度,不知那玩意能否赚到钱。
后来有人赚到钱,于是大家就跟着做。夏山涛当年也是胆大包天,没有任何经验,凭着听人讲过怎么种植,之后又如何收购出售,一咬牙就砸了整副身家下去。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物以稀为贵,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没给螃蟹咬到,尝到了鲜味;沉香这行业同样如此,最先那批人赚到钱,接着一大堆人涌进来,市场竞争大,市价价格就低了。与夏山涛同期做沉香生意的人相继宣布放弃不错,唯有夏山涛不顾别人劝,死脑筋要做下去。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沉香生意市场竞争力大了,赚到钱的人依然有。夏山涛算是走了运气,那一年很多人的沉香都不行,唯独他的起死回生,最终让他赚了一笔。
赚到钱,夏山涛尝到甜头就一直坚持做。
这两年来,市场一般般,至少比当年打工做点农活赚的钱多。后来攒了点钱,就盖多一层,把房子翻新下。
夏山涛从房间里拿了几片沉香皮出来。苏哲见过有人用沉香削成一根根像牙签大小的形成,很多人抽烟时就塞一根放进去。点燃抽起来,那香味泌人心弦。
说话间,夏山涛就用火机将手中的沉香皮点燃,顿时香味就在房子里弥漫。
谈到做沉香生意赚钱,夏山涛脸上也很得意。
“爸,听你说现在沉香的市场竞争过大,难道你以后也是继续做这个?”夏珂问道。
夏山涛不高兴起来,“不做这个你让我们吃什么,你日后嫁出去,过怎样生活我不管。按眼下不做这个,我们就等着喝西北风,你是想让我们全家都饿死?”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夏珂连忙否认。想要让夏山涛对她的态度变好,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只要他不动作打,偶尔骂几句夏珂反而觉得有一种幸福感。
还能够骂,至少还当她是女儿。
“你这次回来准备几时走?”夏珂把他的脸都丢掉,真恨不得她立刻就离开。只是有苏哲在,这次连骂都不敢,唯有把气憋回肚子把自己气爆。
夏珂就没想那么深,接话答道:“大概呆两到三天吧。”
夏山涛眉头扬了扬语气有点不善:“这么久,难道你不用工作吗?”
“在昆城那里自己开了家花店,有员工看着,迟点回去也无所谓。”顿了下,夏珂看了一眼苏哲接着说,“至于小哲,是一家准备上市的珠宝公司董事长,很多事情不需要他亲自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