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袖子,谭金发跟着江井场口的工作人员离开。那个女的一直倚偎在他身上,谭金发突然豪掷五千万拿下那块赌石,她脸上一样有光,看苏哲等人的表情都是无比不屑。
看着谭金发离开的身影,李全叹一声:“没想到这次居然栽在那败家子手中,真不甘心。”
苏哲笑了笑说:“李哥,这石头都没解开就叹气,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李全苦笑道:“我倒想给自己加气,换作其他的毛料我就没说什么,唯独眼前这块,我没把握赢。我请了不少人评估过,大家都说至少会出玻璃种。早知道,昨天咬咬牙就先买下来了。”
李全的懊悔苏哲能够理解,现在还没解石,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来。若真开出高档玉石,按照这么大块的赌石,拿回本钱完全没问题。像李全家族是经营珠宝的,开出的玉和买的赌石同等价格,经过加工雕饰出几件首饰,起码要赚上五分之一。
这时候魏德刚和陈象俩人走过来,询问起李全跟谭金发的赌注问题。看来这场赌已经传开了,不可能不进行。
苏哲没有跟李全说最后他绝对会稳赢,这是属于李全和谭金发的赌博,让他们将毛料完全解开得知答应会更让人兴奋。苏哲此刻想拿下旁边那边标着101那块毛料。
那块毛料外表绿色不是很均匀,像这种毛料市场上称为“花牌料”那块毛料苏哲知道买下来到时就算不能赚个翻几倍,至少不会亏。对他来说,哪怕是蚊子腿的肉也是肉,不能浪费。
然而苏哲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资金,刚才李全买下那块墨翠的钱他是打进另外一张卡的,手头的卡只有一百万。买十块毛料花了三十万,剩下七十万远远是不够付的。
见到有不少人在101那块毛料踟足,苏哲心有点急。想了下道:“李哥,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你帮我看下101那块毛料的价格是多少,我想买,但是眼里看到都是一片黑影。”
“300万。”李全连看都没看就答道。三楼上面的毛料,除了这两天刚摆上的,若是以前标上价格没出售的,超过两百万以上价格的毛料,只要说出号码他都知道价格。
李全看到苏哲的眉头动了动,随口说,“老弟,你准备买?”
“有点想买,不过今天钱没带够。你刚转的帐在另外一张卡,没带在身上。”
“这有什么,我先帮你付,回头你再还给我。”李全还以为是什么,他什么都没,就是钱比较多。接着李全迟疑起来,在101那块毛料上面望一下说,“老弟,别怪老哥没提醒你,那块毛料标价很高,大多数人的确也看好它能够出绿。可据我所知,那块毛料放了将近一个月,看的人多,买的人是没。”
“那条绺裂这么明显,换谁都不太敢出手。”陈象插话进来。”如果是细绺我都想赌一把,偏偏是井字绺,不知是先天形成还是后天造成的。就算真出绿,谁知道是哪种玉。要是来一个广片,哭都没眼泪。”
李全点点头,提醒苏哲:“老弟,你要买的话我也不阻止你,可是毛料的情况就是这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苏哲明白李全等人是为他好,若没有异能,他根本连赌石这行都不沾。经过穿视功能探过,苏哲不可能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
“没事,反正之前的赌石我都没看见,纯是靠运气。要是这次运气不济,就当还一点回去。赌博这东西肯定要有输有赢,不然全赢了,那就没人敢赌了。”
李全笑起来说:“老弟这心态不错,既然你拿定主意,我现在让工作人员帮你办理手续。”
“老李,这三百万还是我先出吧,你跟谭家那小子还有赌注,他又买了旁边100号那块,等会输掉留点钱转周。”魏德刚说。
“滚粗,老魏你安的什么心,巴不得我输钱看笑话了。”李全不满的骂道。
不过最后李全拗不过魏德刚,苏哲买毛料的三百万由他出。
交易完办好手续,李全与谭金发约定的时间也到了。在准备下去解石时苏哲又开始疑惑了,他那一块几百斤的毛料搬到切割机很容易,像谭金发买的那块,好几吨又是在三楼那要怎么搬。
正在疑惑时,苏哲看到三楼顶上突然敞开,呈现露天的形状。接着看到上面有一个吊机杆移过来,江井场口的工作人拿着几个铁架,熟练的将那块毛料给套上。
看到这种场面,苏哲知道他是白操心了。既然这石头能够运上来,绝不会搬不下去。
解石的地方是在一楼,100号毛料那么大,不可能再弄到二楼去。由于谭金发和李全有赌注,赌石的价格又高,早就吸引一大堆人下去围观。
江井场口为了表示公平、公正、公开,请了几名人员过来监督。避免出现意外状况,双方可以自行找熟悉的解石师父。
李全这边自然是请郭涛,谭金发那边请来一个中年人,身材很建硕,大概是长年从事解石工作,手臂结实有劲。在准备解石前,苏哲突然道:“李哥,要不你用我刚才买的101那块毛料跟谭金发比。”
李全疑惑道:“老弟,不是老哥不相信你,可是101那块毛料我个人并不看好,反倒是你之前推荐的54号毛料,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相信出高绿的机会大点。”
苏哲知道一时让李全用他选的那块毛料是不会答应的,沉吟稍刻说:“李哥,你不是说今天想借下我的运气,如果谭金发那块赌石真出高绿,54号从外表上看可能出的玉质量不低,与100号相比恐怕市场价格要差不少。”
“既然如此,何不赌一把101号。这块毛料卖300万,又经过这么多人评估,再差也不会差多少。大家顾虑的是怕到时赌垮,眼下李哥你也没有退路,何不用这块赌一把。”
李全沉默起来,又抬起头看苏哲的表情不是开玩笑。好一会他咬咬牙说:“算了,我也豁出去了。就听老弟你的,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拼一把。”
两台解石机并排在一起,原本是堆放废料的一楼,在上面那两层楼的人过来看热闹,围得水泄不通。
在郭涛和另外一位解石师父开始解石后,谭金发走过来看了看郭涛解石机上面的毛料,嘲笑起来:“李全,你这是放弃挣扎了吧。用这么一块毛料就想赢,真是痴人说梦话。”
李全叽唇反击:“谭二毛,你的赌石看起来是大,能不能出绿还不一定。难道你不知道,块大头的人有时候是四肢发达,中看不中用这的吗?”
谭金发冷哼道:“中不中用,等会就知道了。”
李全此刻心里是没一点把握能够赢谭金发,同意用苏哲那块毛料,一部分的确是想抱最后一丝希望,另外一方面像刚才说的,破罐子破摔,豁出去拼了。”
苏哲的注意力放在另外一台解石机,他知道郭涛正在解的那块必然会出绿,谭金发那一块出不了高绿,他只想看下谭金发等下的表情。
扫了一眼人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两台解石机上面来回移动。苏哲已经知道结果,不想消耗过多透视时间,收起异能让眼睛恢复失明状态。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突然围观人群发出一阵惊叹的声响:“出白雾了,好像有绿浮头!”
“真出绿了,看样子还是玻璃种。”
“玻璃种?”
苏哲愣了下,不可能的,谭金发那块赌石应该是干青才对,怎么变成玻璃种了。
前后几次异能都没看走眼,这次居然会看走眼,难道是异能出了状况?
苏哲连忙开启肉眼透视跟着李全等人走向谭金发买的那块赌石。
苏哲目前对翡翠的分类不是很熟悉,而且又只是浮个头,看得不是很明白。见到陈象有旁边低声问:“陈老板是不是玻璃种?”
陈象好一会在回答:“不是玻璃种,应该是冰种比较准确。”沉吟半晌又说,“没完全解开,不知质地、水色如何。如果真是高档冰种,老李这次恐怕真要赔钱了。”
苏哲没有再说话,心里倒是有很大的疑问。刚才他明明用异能看过,赌石里面一大片的绿无疑是干青,难道真看走眼了?还是在赌石里面并存着两种玉?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那块赌石大部分是干青,怎么可能容下冰种的存在。苏哲想用第二层透视再看一眼,又怕频繁的使用,会让眼睛产生后遗症。有透视异能他是看得见,可他更想眼睛恢复。
思索一会,苏哲最终没有用异能。石头已经在解,到时会有怎样的结果等全部解开就知道了。
谭金发脸上同样掩饰不住兴奋,只是浮个头他就忍不住走到李全面前炫耀。
“李全,我看你还是认输好了。看在大家关系这么熟的情况下,只要你叫声发哥,赌注你可以付一半。”
李全嘴角浮出不屑的笑容,撇撇嘴道:“呸,就你这二毛样,你就是跪下来求我,都别想让我认输。”
谭金发已经觉得胜利在向他招手,对于李全此刻的挖苦没有发怒,只当他是在垂死挣扎。伸手将旁边那个女的搂过来冷笑道:“我给过你机会认输,既然你不领情,就等着赔钱吧。”
谭金发走回解石机前说,“陈师父,你从中间再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