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倒是无所谓,最让苏哲纠结是英语这门补考。
袁诗莹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每次上完课都没提这事,搞得苏哲老是觉得有件事没完全,记在里面七下八下。
带着这种心情,转眼间“三月春风似剪刀”的季节走完,“四月南风大麦黄”紧随其后。
进入四月,首先最近的一个二十四时节中的清明节要到了。
两年没去拜祭过父母,今天苏哲必须要回去。
夜里搂着夏珂提到这事,苏哲很明显感觉到她身体颤一下。以前苏哲会依着她,让她再考虑久一点,如今不同,经历过这么多年,很清楚有一些事情他必须要主动将带引导她走。
单是靠她自己一个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恐怕再过一年还是找各种借口推辞。
夏珂考虑一天后,最终还是答应跟苏哲回去。她也知道,这一次如果不回去,在两个人心中必定会产生芥蒂。
历经这么多辛酸才走在一起,如果尽是苏哲在付出,她却躲起来显得这份感情如此廉价。
清明前一天,除了苏哲他们,一同回去的还有李强。
李强开着苏哲的宝马车,透过倒后镜看着苏哲与夏珂依偎在一起的画面,竟没有一丝违和感。像夏珂这样倾国倾城的女人,必须要有苏哲如此成功的人才配得上。
虽然他们这种关系对村里的人来说会遭受很多非议,可是如今的苏哲不是两年前的苏哲。
李强是熟人,夏珂依偎在苏哲身上依然有点有拘束。如果不是苏哲霸道非要牵住她的手搂着不放,肯定分开坐。
感觉到夏珂的紧张,苏哲在耳边轻声安抚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李强插话道:“夏姐,这年头********很正常,你们两情相悦更不怕。如果谁敢乱嚼舌根,我第一个打烂他的嘴。”
李强冲动的性格夏珂是知道的,听了他的话抿嘴轻笑。加上苏哲在身边,紧张的情绪稍微减缓。
一百多万的宝马车进入竹园村,在清明前夕众多在外打工的人回去祭祖,自然引起很多人出来观看。
车子在苏哲的老家面前缓缓停下来,苏哲从车里下来。连续大半个月的连绵细雨,门口有不少车辆经过,凹凸低洼不平的地方有不少。很多石头裸露出尖头,如果稍微不注意碰到脚趾头,势必会给戳破皮。
苏哲拉了拉衣服打开另外一扇车门牵着夏珂的手下来。
夏珂手心因为紧张冒出汗腻,在握住苏哲手时,深深的舒一口气钻出车门。
“苏哲和夏珂!”
突然有人喊一声,大家的目光顿时就吸引过来。
“他们真的在一起,当初还以为是苏兆明谣传的,没想到是真的!”
“真是道德败坏,小叔子与堂嫂在一起,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不堪入耳的话传过来,苏哲转过头,望着门口几个妇女,目光冰冷得让她们往屋里缩下身体。
苏哲转过头,在夏珂的耳边柔声说:“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夏珂迎上苏哲的目光,伸出手揽住他的手臂道:“只要你在,就是我整个世界。”
苏哲和夏珂好几年没有回来,而且他们的变化与两年前完全不同,没有人敢走过来。等到李强下车,村里的人对他可是熟悉。尽管李强一年当中同样没回来几次,情况与苏哲他们不同,再见他从驾驶位下来,都认为这辆宝马车是他的。
有一个中年人,嘴里叼着根烟走上来问:“李强,发大财了,开了辆‘别摸我’回来了。”
语气里尽是酸溜溜。
李强冲着中年人笑了笑,没解释。走到苏哲的面前说:“自从你们离开后就没有人打理,在你们离开的那一年,七月份那场大暴雨你应该有印象。下了一天一夜,很多旧房屋都给淹到,你老家不能幸免。”
苏哲叹一声,房子本来就老旧,残垣旧墙,早就耐不起风吹雨打。
以前他在家隔两天会过来打扫,不在家必然不能指望大伯大娘他们会过来帮忙打扫。
而这时苏兆明夫妇正在家里优闲看电话,一个妇女冲进来喘着气急着道:“你、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看视……”
苏兆明见到妇女气喘吁吁的模样,放下二郎腿慢悠悠问道:“三婶怎么回事,这么模样?”
“你们还问什么回事,苏哲和夏珂回来了,原来他们当年真的是私奔!”
苏兆明愣了下,等反应过来,蹭得一下站起来:“这对狗男女,他们还有脸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两年没回来,门锁生锈。
苏哲握着熟悉的钥匙,一些久违的回忆涌上来。看着旁边的夏珂,开了锁将门缓缓推开。
古门的木门发出“咯吱”的声响,一踏进去,或许是因为连日来下雨,灰尘扑面而来的情形没有遇到。
屋里的桌椅摆放与他们离开时一样,唯一变化是每一张上面都布满着厚厚的灰尘、蜘蛛网与霉菌。
落天的院子里面,树叶、枯枝以及其他垃圾堆满,抬头望过去,瓦片上面同样是这种状态。在西北角一处,有一根有手臂那么粗的断枝插在中间,里面给捅出一个大窟窿。
苏哲与夏珂对视一眼,两眼微微笑着。
两年没回来,物是人非。
脱下衣服,苏哲交到夏珂手中,转过头喊道:“李强,你先回家报个道,等会过来帮我打扫清洁。”
李强脸顿时拉下来,那么多垃圾,得打扫到猴年马月。
不过苏哲现在是大老板,他开口,哪敢不从。
“对了,李强你等会帮我找几件打清工具,如果你家里没有,到前面小卖部买,公款报销。”苏哲叫住准备离开的李强。
李强笑骂道:“滚,你这岂不是埋汰我!”
苏哲同样笑起来,他还真怕因为身份转变,李强对他有拘谨。儿时的玩伴本来就没几过,再加上高中后有不少早早辍学,很多小时候玩得很开心的小伙伴,早就变得生疏。
“珂儿,你可别站着,就是打扫卫生你也得夫唱妇随才行。”
夏珂脸微微红着,美目瞪他一眼,抱着他的外套拿出去放进车里。
刚关上车门,背部传来一阵辣疼。转过身看到苏兆明手里拿着一根竹棍,一边对她抽打,一边骂道:“你这个扫把星,还敢回来,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别打了,别打了……”夏珂举起手挡住头,手臂挨了一棍,顿时疼痛不已。
正挽起袖子想要大干一场的苏哲听到夏珂的喊声,立刻冲出去,见到苏兆明举起竹棍想打下去,冲过去冲过竹棍将他挥到一边。
苏兆明撞到墙壁下,看清是苏哲,怒斥道:“你这个克父母的臭小子是不是想造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敢回来,看我今天不把你们的腿给打断!”
苏哲将竹棍用力折断,握起夏珂的手,满脸心疼:“疼不疼?”
夏珂望着苏哲此刻的表情,知道他的愤怒达到极点,换作是别人,肯定就动手了。尽管诸多不是,到底是大伯,唯有将怒火强忍住。
摇摇头,低声说:“不碍事,衣服厚一点,没打到肉。”
早知道大伯知道他们回来会过来闹事,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回过头看到苏兆明从旁边拿着一根有三根粗的大竹棍想打下来,苏哲伸手将竹棍抓住,将苏兆明推到墙事。
“我敬你是我大伯,在我爸妈过世把我带大。不管那些年你待我如何,没有你和大娘,我活不到今天。但是,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夏珂现在与我在一起,日后是我将要娶为妻子的人。再试着碰到一下,哪怕让世人说离经叛道都好,我势必让你连死都不得安宁!”
将苏兆明推到一边,苏哲抓住手中的竹棍往远处扔过去。
苏兆明让苏哲的眼睛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光,仿佛方才那一棍打下来,此刻他已经死了。
苏哲刚才说的话无疑是跟围观的村民将她们的关系表明,只是这一刻,没有一个人敢有一声非议。
正在苏兆明发愣的时候,一个身穿紫红色衣服的妇女跑过来。推了一边苏兆明斥道:“发什么呆,这两个小贱人回来,还不好好的教训一遍!”
“家门不幸,小叔子与堂嫂在一起,传出去,我们什么脸都丢尽了!”
“大娘,有些话我劝你还是不要乱说。夏珂自始至终从未踏进苏家一步,如堂不是苏光死后,她觉得愧疚,会到苏家侍候你们?”苏哲声音冷淡到冰点。
“我们为什么要逃出去,这一点大伯最清楚。”苏哲转过头冷眼望着苏兆明,“大伯,你是不是要我将当日的事情当着众多村民面前说一遍?”
苏兆明心里咯当一下,他当然最清楚不过。
当日见到夏珂在擦柜子,弯着腰翘着娇臀,一时色心大起,加上婆娘不在家,就想对她实行猥亵。没想到让苏哲闯进来看见,拿着扁担就砸过来。
苏兆明作贼心虚,哪怕当面质。倒是他婆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见苏哲要反了似的,插着腰开始泼妇的本质。
“克爹妈的,我告诉你,你们要败坏经伦丧失道德我不管你,反正夏珂也是克夫命。一个克爹妈,一个克夫,正好凑一对。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苏家没有你这种子孙,叔嫂搞在一起,都将我们的脸丢尽了,你们还有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