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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亡现场

半山别墅占地面积超过五十公顷,建筑只是其中斗绝一隅,泳池、草场、跑道都如市井小民梦中所见一般,还有几十米的人造沙滩和模拟生态的水族馆,可以让小情人约会或晒晒日光浴,如果没有所谓杀人游戏,这种生活充满情调和浪漫。

林瑞安到房间参观一番,倒是十分不错与整个别墅搭配。

空间空旷,正中只有一张双人床铺,围绕厅堂几扇门后分别是衣帽间、浴室和小厨房,竟然还能在私人空间开小灶,这点让林瑞安非常惊喜,同时也有一点儿惊吓。这意味着在这场杀人游戏中,杀手们又多出一条杀人的手段,如果他们足够聪明,这座房子里可以埋藏的机关简直无所不有、步步惊心。

衣帽间里同样堆满配得上豪宅的物什,林瑞安换上一件四脚泳衣,他打算在紧张到来之前好好放松放松。今日以来受到的惊吓已经足够多,若是还不派出心中郁结浊气,人到老年一定会变成秃头。

完美的身材亮相,别墅中唯二的女性张口惊叹,就差没有把‘老娘要上了他’六个字写在脸上。会让女人都嫉妒的丰胸,八块腹肌呈‘丰’字,如同烙印在躯体上。‘噗通’一声弧形落水溅起水花四溢,游泳姿势也像奥运冠军那样有力且优美。

作为女性心中完美的交配对象,男性心中完美的雄性形象,林瑞安无疑获得几乎所有人好感。医生、宅男和双生子都游荡在人造沙滩上,不断向林瑞安搭话。

“帅哥,你怎么会被取‘咸蛋超人’这样一个昵称?简直是侮辱你的身材啊!”

在生活中,林瑞安这种程度的肌肉并不是多么引人注目,这主要和他出入的场合有关。健身房男人堆、摄影师镜头前,林瑞安甚至都得不到一次登上时尚杂志封面的机会。而在这里,突然受到他人的注目,难免让林瑞安感觉到沾沾自喜,似乎社会地位也提高不少,尽管他一向自视甚高。

双生子这个问题也算是问到另外两人的心坎上,医生和宅男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的林瑞安毛骨悚然。

“其实我也很想要这样的身材,我女友就是因为我太胖才分手的。”

分手原因其实是因为你生活在二次元中吧?林瑞安心中腹诽。同时他也在观察三个人不同的语言、行为,判断他们各自性格和可能是作为‘杀手’而存在的因素。

“只要坚持就好,你肯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健身这个活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口口声声说要练出人鱼纹,但是稍稍锻炼一下就受不了那种累,是永远也不会成功的。”

这是大实话,但有些人就是不愿意听大实话,宅男正是这种人的典型代表。

“哼,你知道什么,二次元才是吾辈为之奋斗终生的目标,只要念出魔法就能够拥有想要的一切,你不想告诉我这个魔法就明说好了,说那么多想要打击吾辈信念,这是不可能的,”不愧是宅男,被次文化‘荼毒’甚深,“如果让我知道你是杀手,一定杀了你!”

语气不错,可惜没有气势,就像画在纸上的人物一样。

宅男甩手走远,医生在林瑞安和双生子视线死角,对着肥胖的身影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没想到,林瑞安曾经是个戴眼镜的‘四眼’,眼球的发育和常人不同,对视力正常者来说是视线死角,对林瑞安来说只是更难看清而已。医生抹脖子的动作被林瑞安捕捉在眼中,心里也开始思考起前者这个动作所代表的意思。

抹脖子,这个动作通常就是代表‘杀死’的意思。医生想要杀死宅男?为什么想要杀死他?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医生又为什么能够杀死宅男?《KillerWho》的规则中是不允许‘规则之外’的伤害的,能够杀死别人的只能是杀手,或者平民杀死‘被发现’的杀手。显然不可能是医生只凭‘如果让我知道你是杀手,一定杀了你’这几个字就认定宅男是个杀手,要知道平民误杀平民是要受到惩罚的。如此看来,医生定是确定了宅男的平民身份,心里正打算作案实行谋杀。

至于杀人动机,林瑞安也很快得知了促使他这么做的原因。

医生的嘴动了动,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林瑞安还是读出了他的唇语:“完美的身体,作为第五个真人蜡像收藏品简直是完美,怎么能容你玷污艺术呢……”

林瑞安不寒而栗,第一次明白‘血腥医生’四个字代表的含义。

参与杀人游戏,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每时每刻都活在一种死亡威胁之下。即使刚开始是个正常人,久而久之心灵也会扭曲,出现各种各样的阴暗问题。林瑞安此时此刻十分害怕也变成左脸人类右脸恶魔的疯子,不由得远离双生子,谁知道这个面善的女人会不会也是个畸形的存在呢?一听‘双生子’这个昵称,就像是被烙上人格分裂的标签一样。

如果林瑞安在这次游戏中活下来,不知道昵称会不会变成什么奇怪的词组?

天色渐晚,石英钟在午后敲响第七次,林瑞安终于做好一顿比较丰富的晚餐,因为餐桌在座的只有他一人会烹调。晚餐刚好六人份,看用餐者的表情,食物必须是十分美味。但好吃的食物,并没有让众人从下午开始沉重的心情好转,反而更加焦虑起来。

杀手将在今晚动手,平民们都开始紧张,生怕第一个死的是自己。

六个人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害怕,或许是真的害怕死亡,或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谋杀让人兴奋。完全不能通过表情来观察和猜测,谁才是隐藏在平民中的杀手。

用餐时,林瑞安吃的十分缓慢,在座的各位并没有异动。

游泳归来后双生子和宅男一直都是在大厅中活动,医生以闹肚子为借口离开过十多分钟,而女高中生和飞车党狂飙则完全不知在何处,消失在眼前的时间都超过四个小时。

狂飙突然抬起头对女高中生挑眉,用一种极富嘲讽的语气,开口道:“嘿,你功夫那么好,如果不是亲自用过,我简直就不相信你是个……”

“闭嘴!”

女高中生恶狠狠的打断狂飙的声音,表情看上去有些生气。到此时,除了宅男外,两男一女都领会到飞车党想要说内容。

“这么说来,你们两下午都呆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狂飙为什么会在餐桌上提起这种事,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是清白的,也或许是性格本来就如此恶劣,恣意玩弄女性的隐私及情感。总之,其他人都已经知道,狂飙和女高中生下午的行踪。

“我吃好了,你们谁洗碗?反正不能是我,”林瑞安放下筷子汤勺,面前的碗可谓是一丝不染,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我去睡了,在没发生其他事情之前,都不要来烦我,多谢啦!”

说完,林瑞安习惯性的摸向口袋,拿出手机看时间。

只有八点多,右上角信号显示为无电话卡状态,电量则是满满当当的十分充足,这多亏林瑞安每次上飞机都会关机的习惯。虽然没有网络,但玩玩游戏看看小说也可以消遣,看来晚上是不会无聊了。

吹着小曲儿走上二楼,用钥匙打开房间门,正伸手去按下电灯开关的时候,突然又缩了回来,惯常的谨慎让林瑞安在门前驻足。他如果记忆没有出错,在游泳后回到房间换衣服,顺手打开了床头台灯,但现在房间中漆黑一片。

显然,有人在下午进入林瑞安的房间,而且在电路上动过手脚。

“没想到你现在就派上用场了,”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来,林瑞安自言自语道,“我记得你有手电筒的功能……”倒腾半天,林瑞安终于在‘工具’文件夹中找到‘手电筒’应用,点击运行后,一束闪瞎人眼的白光将漆黑的房间照的透亮。

一切布置都没有移动过,只有床头台灯的插头被拔了下来。

林瑞安了然的点头,伸手按下房间电灯开关。如同料想的一般,完全没有反应。他便咧开嘴笑了,凶手应该切断了房间里所有的电源,只留下床头插座,想要被害者插上台灯的插头,之后定会发生电击或爆炸二者之一。这两种死法可都不是很好看,林瑞安既不想身体被四分五裂,也不想变成焦炭,他不会按耐不住好奇心去试插上台灯插头的后果。

“反正就是早点睡而已,不过……”

不过,林瑞安已对是谁布置下这个陷阱有所怀疑,既然现在没有杀死他,那么凶手就应该要颤抖了。林瑞安睚眦必报,但也不愿意误伤他人,不仅是因为性格如此,同时他对《KillerWho》规则中‘误杀’的惩罚也有所忌惮。

然而,这个夜晚还未结束,一阵‘咚咚’的急促敲门声将林瑞安吵醒。

打开门后,白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一点也睁不开,适应半晌才看清敲门者是双生子。这个白日里明星范十足的女人此刻满脸惶急,双颊苍白中透露一丝惨绿,见到林瑞安后整个人扑进男性怀里,含糊不清的叫道:“有人死了,死相好可怕!”

受此一惊,林瑞安算是彻底清醒过来,连忙推开双生子,镇定的问道:“谁死了?怎么死的?”

“二次元深度宅男,”双生子抬起头来,双眼雾气蒙蒙,显然是被吓得不轻,“我只看了他的尸体一眼,嘴巴张的老大、眼球向外吐出好多连眼皮都遮不住、脸色是青紫青紫的,整张脸就像吊死鬼……”

双生子断断续续的描述下,一个犯罪现场的画面在林瑞安脑海中成型。待赶到死者房间,其余三人都已经到达死亡现场,目中所见正是林瑞安所想相差无几。

死者不是吊死,而是溺水后窒息而死。

虽然尸体的确十分恐怖,但林瑞安只看到一眼就判断出来,死者死前并没有十分痛苦。尸体眼睛是闭上的,表情也没有显得狰狞,说明在溺水窒息前已经失去了意识。可能是昏过去,也可能是睡着。如此一来,宅男的死更像是一场意外,而不是谋杀。

“我最早发现他的尸体,”说话的是医生,一般凶手这时候都会尽量撇开和死者关系,或许医生此举正是想要撇开和死者的关系,但林瑞安眼前闪过的确实白天时前者对宅男‘抹脖子’的动作,“我经过这个房间的时候,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叫了几声房间里面没有反应,我就撞开房门闯进来了。”

“呵呵,他是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吧?死的还真丢脸,”狂飙对宅男尸体嘲讽一句,挤开其他四人离开,“我说,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可要去睡觉。”

有了开头,医生、女高中生也紧跟着离开,双生子依然害怕的全身发抖,但也挪着脚步向自己房间走去,只有林瑞安皱着眉头开始在浴室里翻找起来。

他可一点都不相信这只是一个意外死亡,这次六人游戏不止有一个杀手。除了想要杀死林瑞安的杀手谋杀未遂外,还有一个杀手布置了另一起谋杀,成功将二次元深度宅男杀死。看来,目前的情况开始有些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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