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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夜后的工作

一股热气腾腾的麦香气味涌入箭头的鼻子里,令到饥肠辘辘的他立刻睁开了双眼。

“孩子,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听到耳边传来一把似曾相识的声音,箭头连忙抬手揉搓了一下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老旧简朴的屋子里面,躺在一张咿呀作响的木板床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伯站在被烟火熏得发黑的石砖炉灶面前,一边翻弄着煎锅上的面饼,一边地欣喜地说:“我真担心你醒不来了。”

“你……你是那一位请我吃煎饼的老伯,我……我现在是在哪里?”箭头回忆起对方的身份,不禁有些迷惑地发问道。

“这里是我的家,之前在集市的时候多亏你救了我,于是我就把昏迷倒地的你带回来了。”老伯笑着回答道,显露出满脸的皱褶。

箭头听了,抬头望向窗外的夜色,只见弯钩似的月牙已经爬上了半空,入夜之后的贫民窟显得分外宁静,每家每户的烟囱里头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糟了,我今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箭头突然回想起一件要事,便立即向老伯道别说,“老伯,真是非常感激你救我回来,不过我现在得走了,下次我再来探望你。”

说完,箭头便从木板床上跳了下来,朝着门口跑去。

“等等,孩子,拿块煎饼走吧!”老伯手里举着一块刚刚出炉的、金黄色的煎饼呼喊道。

箭头一听立即停住了脚步,他抽动着鼻子,嗅了嗅煎饼的香气。

于是,他转身跑回老伯身旁,接过煎饼叼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声“谢谢”,随即就冲出了屋子的门口。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就是强,一个多小时前被打得遍体鳞伤,现在就能够活蹦乱跳地跑起来了。”老伯望着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的箭头的背影,不禁欣慰地感慨道。

从朦朦胧胧开始懂事的孩提时候起,箭头就知道自己是一个自幼在比尔市福利院里长大的孤儿。至于箭头这个名字,是由于他的头发长得又粗又硬,如同是一根根箭矢般挺直竖起,于是,“箭头”便成为了用于区分他与其他孤儿的代号。

四年多前,当时年仅十二岁的箭头因为再也无法忍受那些较为年长的大孩子们的日夜欺凌,还有福利院千遍一律的无聊生活。于是,他便偷偷从福利院里头逃了出来,独自一人来到了比尔市的贫民窟。

乞讨、做零工、小偷小摸……孤独瘦小的箭头用尽了一切办法,总算是勉强地在鱼龙混杂的平民窟里生存了下来。

不过,箭头一直坚持着他心中的梦想,那就是成为一名职业斗士,彻底摆脱现在艰难困苦的生活。

箭头一边回想着这些年来的艰苦经历,一边跑出了杂乱昏暗的平民窟,朝着比尔市的出城检查关口赶去。

入夜之后走在寂静无人的出城公路上,迎面吹来一阵阵有些清凉的晚风,令到箭头不禁感觉到一丝寒意。

“臭小子,你可算是赶来了,老大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位于出城公路旁侧的一片茂密的绿化带里头突然钻出来一个又胖又矮的男人,他眯着一双细长的小眼睛对箭头开口责骂道。

见到胖子的出现,箭头故作淡定地应付道:“二胖哥,用不着这么紧张嘛,现在才刚刚天黑,咱们的生意不是都要等到天黑之后才能开始行动吗?”

这个叫二胖的矮胖子听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好一脸不爽地命令道:“哼,废话少说,赶紧跟我过去老大那边。”

说完,矮胖子便转身钻入路旁的绿化带里头,箭头也跟着钻了进去。

在昏暗狭窄的绿化带灌木丛中兜兜转转了一小段路后,箭头才跟随着矮胖子来到了位于比尔市的出城检查关口对面的一片相当隐蔽的丛林里头。

“我还以为,要我亲自前去迎接你小子过来呢……”

随着一把低沉而又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不疾不徐地从茂盛的丛林之中走了出来。

看见那一颗卤蛋似的光头上面显露着的阴沉沉的面容,箭头不禁倒咽了一啖唾液。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比尔市的贫民窟里最为凶狠残暴的恶霸——光头哥。

“对不起,老大,之前在集市上发生了一些意外耽搁了一会……”

箭头还没有解释完,光头哥就猝不及防地挥出又快又狠的一掌,只听“啪”的一声耳光响起,箭头整个人就应声被扇翻在地。

“迟到就是迟到,没有任何借口。”光头哥目露凶光地瞪着倒地的箭头,面容凶狠地教训道。

“是……是,老大……”箭头一手捂着又红又肿的脸颊,另一只手擦拭着从嘴角处渗出的暗红色的鲜血,慢慢地站起身来。

站在一旁的矮胖子看到箭头这一副惨状,连忙用手捂住嘴巴偷偷发笑。

“大哥,大哥,那一只小肥羊出现了!”

就在这时,丛林另一头忽然传来了一把鬼鬼祟祟的声音。

光头哥和矮胖子听了,立刻快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箭头也连忙跟了过去。

“大哥,就是那一辆蓝色的小货车。”

光线暗淡的路旁绿化带灌木林中,一个脸颊凹陷的瘦削男人伸出细长的食指,指着位于公路对面十多米外的比尔市出城检查关口说道。

透过茂盛的灌木草丛的枝叶缝隙,箭头可以看见灯光明亮的关口检查站前面,刚刚停下了一辆准备出城的蓝色小货车。

“老弟,你确定那一辆车上面有料?”光头哥神色慎重地发问道。

这个负责望风的瘦削男人是光头哥的亲生弟弟,叫瘦猴。

瘦猴拍了拍自己扁平的胸膛,十分肯定地回答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跟踪这辆货车的主人好几天时间了,他手头上的一批名贵药材急着要转手,那可是价值上万的通用币,所以,即便现在已经这么晚他还敢冒险运货出城。”

“很好,这一单生意咱们做定了,走!”

光头哥狠戾地咧嘴一笑,便带领着箭头他们从绿化带里走了出来,来到一辆停放在路旁的破旧小皮卡车面前。

光头哥和瘦猴分别坐进了皮卡车的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而箭头和矮胖子则是接连跳上了卡车驾驶室后面的无顶货箱上面。

随着一阵嘈杂的发动机声音响起,光头哥驾驶着皮卡车朝不远处的出城检查关口开去,打算去追赶那一辆刚刚才离开检查关口的蓝色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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