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村子夜很深,星稀林密,下弦月初上枝头,时不时几声禽鸣,时不时几声狗吠,时不时几句蝉唱,不过蝉声低了,没有夏日那么高,终是到了夏末,不过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依旧飞来飞去;村的东侧一条小溪绕着村子顺流而下,直到村外,小溪中游有有一口井,不深,但是井水甘甜,清凉,潺潺不息。此时,身着中山装的一对夫妻看着小溪,听着蝉鸣,想着往事。
“第一次来来这里的时候,小黄还是我从我们村子里偷过来的,给你的礼物。”行汉看着眼前的小溪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挑水,不过,扁担太长,桶太大,我摔了一跤,满身是水,妈看到了,就过来不让我挑了,她一只桶,我一只桶,我们一个人一个抬回去的,后来,我就回家每天挑水,生怕下次来了挑水再出丑。”小悔看着行汉,嫣然一笑,只是静静的听,“后来,我拿着一只老母鸡和十斤鸡蛋来的,那会儿还有老二,他看到这里的时候想着这个地方很好,还说等他有了钱了会来这里开个厂子,还能看看志谦,替我照顾他”,行汉转过头看着小悔说,“没成想,厂子没有开了,倒是跟我把他嫂子领回去了。”小悔看着行汉,行汉看着小悔就这么看着,这么笑着,她静静的依在他的怀里,他默默的看着远方。其实生活就这么简单,你依着他,她看着你,心里有点小理想,梦中惊醒会有人陪,能一起想想当初的自己,也看看孩子的未来,或许这就是最朴实而又充实的过日子了吧。“后来就让我说吧,你跟老二来了以后,我爸把鸡杀了,又退给你鸡蛋,你以为家里不同意,所以就不来了”,小悔看着行汉,心里想着过去,“老二回去以后如实相告,大家都以为没戏了,结果你又来了,东西倒是没有拿,进门就拉着我爸,跟我爸提亲。”小悔转过头,“那时候,倒是把我爸闹了一个尴尬,不知道你是愣头青还是勇气大,也不知道说什么,你倒好,直接把你的工资本和你的聘书拿出来给了我爸了,就说,以后这些东西让小悔管吧,我不管。”小悔转过头看着行汉,笑着说:“其实,我们家不是不同意,只是大家都是穷苦出身,拿10斤鸡蛋和一只老母鸡太贵重了,不能收,想咱们自己处处,要是觉的合适了,家里也没有意见。”行汉拉着小悔的手,看着小悔,笑着说道:“我跟老二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有一个媒人,只能自己想,不过,我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也心里没底,怕闹出笑话,可是,我也是没有折,就剩下这最后一条路了,只能这么硬着头皮来干。”小悔在行汉的怀里傻笑,行汉傻笑着说:“没成想,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爸就跟我说,你跟小悔准备什么时候办事,你都把工资给小悔了,还不办事?把我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后来才知道,爸给姐姐发了电报告诉了我爸。后来就成了家。转眼间,孩子都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小悔听着行汉的诉说,站起来,说:“你要是拿着小提琴的话,就可以拉《梁祝》了。”说完就往回走了,行汉看着小悔往回走了,摇了摇头,跟上,往家里走去。
“你说,咱跟着去住几天,我不放心,要不多住几天?”屋里,志谦姥姥看着志谦,跟志谦姥爷说着,“他们都忙,总不能一直就这样让孩子在学校吃啊。”话毕,志谦姥爷说:“他们都那么大的人了,当初行汉小子来咱家的时候能把工资给我说明他能行,再说了,志谦是他们的孩子,你还怕他们对志谦不好?”“你这老头子,不是说行汉他们对志谦不好,是他们工作忙,不能每天看着志谦啊,他还小呢,跟着好人学好人,要是跟着坏人,这不就是把孩子毁了吗?城里又不比咱村里。”志谦姥姥说,“行了,别说了,知道你心疼你外孙,也没见你怎么看你孙子这么亲过,当初咱们在兵工厂的时候,咱们在的城市就小了?他们哪个学坏了?”志谦姥爷瞪着眼说着。“行了,睡吧,你明天别去了,省的么天跟你吵架。”志谦姥姥说完就扭头看着志谦睡了,志谦姥爷看着了会儿志谦,笑了,也扭过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