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惊一手拍到桌子上,说:“王竞,你这小子摆明在坑我嘛!这根玉钗值十两黄金,你是不是穷疯了。”
她对面的一个男子非常的高大雄壮,腰上配着一把剑,衣着也略比室内的其他人好一点,那个男子哈哈大笑,指着桌面上一根透亮润泽的玉钗,说:“这根玉钗,我就是要卖十两黄金,你能把我怎么样?”
看着那支晶莹剔透的钗子,弦惊咽了咽口水,说:“那个,王竟,看在我和你共事多年份上,你能不能便宜一点给我?”方弦惊果然是陈闯的表妹,提到钱字就抠门到不行。
“方弦惊,你管着公子各地的生意,赚的银子比我多得多,怎么就那么吝啬那十两黄金!”那个叫王竟的男子,顿了一顿,歪头想了想,说:“想在你在外连年奔波的份上,我可以不收你的钱,不过先把我喝倒才说吧!”
方弦惊爽朗地笑了,从袖里摸出一锭金子,拍在了桌面上,张狂地说:“这里是十两黄金,就怕你没本事来拿。来,小二,拿酒来,上大碗,今天我就要你喝倒在大伙儿面前。”
“哈哈哈,好久没有和你痛快地喝过酒,今天我和你一定要比出个所以然来。”小二对这种阵仗也是驾轻就熟,麻利的在长桌两边各摆上一排大碗,拿起一坛酒给每个碗倒满。这时酒楼里闹腾起来,每个人都挤在桌边找个好位置看他们斗酒,不少人还对结果下起注来。
杨放和李凛也顺势走到了桌旁,和众人一道观战。杨放走近了,不由地细细打量着方弦惊的长相,她长着一个标致的瓜子脸,五官却是英气十足,特别是她的两道剑眉让她整个人都有凌冽的气息。她的皮肤是小麦色,也不像普通女孩子那么滑嫩,在配上她那套秀挺的衣服,一看她就是一个行走江湖之人。将军也对这个女子暗暗道了一声好,看这个的女子的行径就知道她是一个身手不凡的人,身上的气场也不是一般男子能比拟的,细腰上还佩着一把古朴的剑,很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这一男一女在一声吆喝中开始拿起大碗喝酒,一开始他们就毫不相让,几乎并驾齐驱地喝下一碗又一碗酒。喝了七八碗,两个人都有些慢了下来,步子有点散乱,脸也红了起来。那个男子都有些东倒西歪了,身子像一只笨熊一样摆着,他还是尽量提起自己的精神,用手撑着桌面,强让自己喝下又一碗酒。而弦惊的神情稍微比男子轻松些,身子还是有些晃,一双大眼变得甚是迷离,动作变得有些娇媚。她拿起一碗酒,双肩摆了摆,手就像浪波一样舞动,其中又不乏力度,还给面前快要倒下的男人一个妖艳的笑,杨放看得火都要喷出来了。
他们又喝了两碗,那个男子终于不胜酒力地“咚”的一声倒下去,在地上已经爬不起来了。弦惊见此十分高兴,不同于方才那样威风凛凛,喝多了的她捂着嘴呵呵地笑了,神情很是魅惑,声音十分清脆。她扭着身躯,踩着凌乱的步子,走近了那个烂醉如泥的男子,口中发出哈哈大笑,把那锭金子塞回自己的衣衫里。她傻傻地看着桌上那枝闪亮的玉钗,伸手慢慢地捞起,狠狠地亲了一口,接着直接把钗插到了头上。之后她就没再看在场人一眼,摇摇晃晃地出了酒家。
杨放见此就立刻在他自己的桌上匆匆放了一些碎银,跟着女子跑了出去,李凛也在后面跟上了杨放。那女子走得不快,步子非常轻浮,她飘飘然地穿过了水木街,进了对面的一个巷子。走到巷子深处,她突然转过身,冷冷地说:“你们两个怎么总是跟着我?”
“我们只是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小姐。”
弦惊喝多了眼睛有些迷糊,她一点都不怕杨放和李凛身上的危险之气,走近了一些,伸着脖子打量着他们的脸。过了一会儿,弦惊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带着酒意对他们笑着,说:“杨将军,李侯爷,好巧哦,我们又见面了。”
“我杨放还感激小姐那天在我生辰起舞相贺呢!”
弦惊晃了晃身,酒意又涌了上来,她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说:“不客气。”就转身继续往巷里处走去。
杨放轻功一提,落在了弦惊的前方,说:“杨某想请小姐到将军府做客。”
弦惊打了一个酒嗝,不羁地对杨放说:“你们不是已经跟我们家公子私通了吗?这样不太好吧?”
“那只能屈就一下小姐了!”杨放咬着牙说。
“杨放,不要以为你是刘国的大将军我方弦惊就不敢挑你,说不定你今日就给我打到满地找牙呢。”
“那就看招吧!”杨放和弦惊都已经出手了,李凛浅笑着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打。
方弦惊也没有拔剑,但她出招狠辣,毫不留情,每一出击都冲着杨放要害去。杨放巧妙地躲开了弦惊的所有攻击,不慌不忙地应对着,观察着这女子的功力。过了十多招,杨放暗暗心惊,这女子竟然有能力接下杨放的出击,而且也接得不是太吃力,还有工夫去频频攻击杨放,而且每一招都很精准。这种水平,杨放可以说华安城内只有不超过十个人可以这样和他对招的,心里对这女子的敬佩也多了几分。弦惊到了后来在酒劲的作用下越打越放松,出的招也变得天马行空,让杨放摸不到套路。
终于,杨放在又过了十招后抓到了弦惊的一个空处,点了她的穴位,弦惊的身体就软了下了,杨放顺势扛起了她。
“杨放,你快点放下我,你这样做算什么?”弦惊在撕心裂肺地大叫。
“本将军想对你温柔一些的,只怪你不听话。”杨放平时对一般的人都不想搭理的,就是遇到弦惊想多逗她两句。
“你这样对我回去叫岚王教训你!”
“今晚我就要见岚王,我不介意在此之前你来告一状。”
弦惊一路骂着,但是越骂越小声,最后变成不大不小的鼾声。李凛停了下来,看看睡得欢畅的弦惊,叹:“这女子也是清奇,这样子都能睡着。”杨放也叹了一口气,甚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