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通天树一时答不上什么话来,财神的样子愈加得意,好似就离自己的目标不远一般,一旁的土地公也是坏笑连连,完全忘记了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
站在通天树身后的傅君婥不知是看不过眼,还是有意要帮助通天树,忽的一下从后面走出来,双臂交于胸前,带着十分蔑视的表情看了财神一眼,没好气道:“奶奶的,你个糟老头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跟我干爹说话,要不是我干爹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不一拳打死你啊!哼!别给脸不要脸的。”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女,有的见过她,知道她的背景,自然不觉得奇怪,可还有的不识得她,忙像身边的弟兄询问起来,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敢这样跟夜魔五堂之首的财神这样讲话,燕南靖见状,和通天树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平时都没觉得傅君婥这爱讲脏话的习惯会是什么好事,如今却是派上了大用场,看样子,万事无绝对这句话还真没讲错。
财神面如土色,细看了傅君婥一眼,又显出几分意外,似已认出她来,忙收起已有些愤怒的脸色,收起折扇,拱手笑道:“原来是傅大小姐啊!哈哈!真是稀客稀客呀!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呢!我老头子最近也没得罪你,不必跟我生这么大气吧!”
傅君婥自始自终就没看过财神一眼,也不怎么听他说话,等他废话完一大堆后,懒洋洋的道:“哼!谁都知道我傅君婥就这脾气,我就看不得你们这些个阴险小人在背地里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就是串通好了想要冤枉我干爹,害他!”
众人开始一轮纷纷,不时对财神等人指指点点,燕南靖一阵暗笑,想看财神等人想如何应对傅君婥的尖锐问题。
财神不慌不忙摇了几下折扇,看了看身旁的土地和黑石二人,接着对众人笑道:“哈哈哈哈!我们傅大小姐喜欢开玩笑的习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试想我们和木堂主都是夜魔的人,情同手足,我们怎么又会去害他呢!除非,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夜魔的事情,否则傅大小姐何必心虚呢?弟兄们,我说的是不是啊?”
众人议论一阵,大多都是点头表示财神说的有道理,只有木堂的人一言不发,很是安静,想必也是被财神的话语有所动摇。
燕南靖看了财神一眼,心中暗暗拍手,此人岁贪财怕死,不过却有几分本事,否则又怎能一下子将人人都会觉得头疼的难缠角色傅君婥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还刚好利用她的话,将所有的矛头指向通天树,看来他能又今时今日的地位,确实有些不简单。
傅君婥看了看众人,对他们大嚷一阵,叫他们不许议论,只是由于人数众多,哪能由她控制此刻的局面,她只好急的对财神怒道:“奶奶的,你这个臭糟老头子,凭什么这样说,你,你根本就是颠倒黑白,你,你这个小人,我一定要让我爸爸好好收拾你这个混蛋,哼!”
财神和土地公面色一改,特别是听到傅君婥提起她爸爸时,两个人更有些不寒而栗的意思,燕南靖注意到这一细节,两人应该十分惧怕傅水寒会对付他们,这就说明他们这次的行动应该没有通知傅水寒,他放心下来,觉得应该是自己多疑了,走向通天树身边,低声道:“树大哥,看样子今天这台戏要被这丫头搅和的唱不起来了啊!”
通天树看看燕南靖,淡然笑道:“呵呵!这丫头,就是喜欢乱来,厉害起来除了她爸和南宫玉笛她们,谁都拿她没办法。”
燕南靖一笑,和通天树向场中尴尬的财神等人看去,眼看着局势逆转,财神他们听见傅君婥把自己在夜魔位高权重的爸爸搬了出来,不敢再多说什么,任其在场中将自己两个臭骂起来,其他的土堂弟兄虽有些不服气,可自己的老大都没说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只有傻傻的站在一边,听着傅君婥的喋喋不休。
就在这个恐怕是夜魔史无前例的时刻,上岭的道口那边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此人步伐稳重,形若直柳,一看就知道是不俗之人,不过排场却不大,身边只是跟了一个身影,知道缓缓走近场中,众人才看清他的面孔,虽年近不惑,可依旧掩盖不住堂堂相貌,浓眉怒目,却又是落落大方。
财神,土地公,通天树三人同时一惊,忙迎过去,一齐拱手道:“寒哥好!”余下的不论是木堂或是土堂的弟兄,也都异口同声道:“大哥好!”好似此刻两堂的人已成一家人,再无任何隔阂。
能让这些人俯首称臣的除了夜魔右使傅水寒还能有谁!傅水寒先是让三个堂主不必客气,接着看了看众兄弟,稍加大音量道:“各位弟兄不必客气,没想到今天人还到的挺齐的呢!这土堂和木堂稍有点地位的差不多都来了吧!”接着傅水寒又看了看财神,“怎么你们金堂就来了你一个啊!把大家都叫过来,看看热闹,看看我们夜魔究竟有多厉害,自家人跟自家人干了起来,多好看啊!”
财神知道傅水寒说的是反话,低下头看了看身旁的通天树和土地公二人,好似在疑惑到底是谁将傅水寒叫了过来,傅水寒是什么人物,早已察觉财神这一举动,对着财神厉声道:“不用看了,你们这么大能耐,想不让人知道都有些困难,恐怕我告诉你们是谁让我过来的后你们会更加惊讶。”
三人同时面如土色,不敢吱一声,试想在夜魔除了魔君之外又有谁有这个能耐能随意支配位高权重的傅水寒呢!
傅水寒见三人都已知道利害,随即接着道:“不过你们放心,魔君说了,你们木堂和土堂的恩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让我趁今天这个机会将你们的事情解决好,以免日后节外生枝,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类似的事情。”
见本来已到快动干戈份上的三个堂主一瞬之间便被突然杀到的傅水寒镇的服服帖帖,燕南靖心里不禁一怔,夜魔有这样的人把着关,恐怕自己想要安然脱身就又填难度了,因为此人不论为人处事能力,或是城府之深,都远远要比自己在天下兄弟队的手下第一干将叶翔超出不知多少倍,甚至用天壤之别来形容都不算过分。
傅水寒见三个堂主都低下头不再说话,眼光一闪,落在了不远处一直倔强的将头扭向别处的傅君婥,不过却没有一丝惊讶,淡然道:“君婥,见了爸爸怎么不过来打声招呼啊?”
傅君婥像是没听见一般,神情倨傲,只是‘哼’了一声。
傅水寒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的脾气,自她妈妈被自己仇家杀害后她就一直对他怀恨在心,不怎么爱搭理他,不过在他的万般努力下,这些年父女感情也算亲近不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他忙朝傅君婥和燕南靖那边走去,先是看了燕南靖一眼,接着笑盈盈的拍着傅君婥的肩膀对她道:“这又是谁惹我的宝贝女儿生气啦!你告诉老爸,看我怎么收拾他。”说话间,慈眉善目,跟寻常人家疼爱子女的父亲完全一样,毫无大哥的架子了。
傅君婥这才看了他一眼,嘟着嘴喃喃道:“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儿啊!你不是忙吗!你去忙啊!而且你来这也不是找我的呀!你找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去啊!”
傅水寒‘嘿嘿’一笑,逗道:“哪啊!我当然是来找我的宝贝女儿的,要是我的宝贝女儿出了什么事,你叫我还怎么过啊!以后谁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给我听呀?”
“呵呵!”傅君婥被逗得忍不住一笑,“说的比唱的都还好听,你刚才说过了,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女儿我,你是不会轻饶的,算话吗?”
傅水寒冷色一变,“什么,还真有人敢欺负我傅水寒的女儿,你只管说出来,就是天王老子,老爸也帮你去收拾他。”
傅君婥‘嘿嘿’一阵坏笑,看了看三个堂主所站的位置,目光落在了财神的身上,这令一直忐忑不安看着他们二人谈话的财神不禁落了一身冷汗,傅君婥也没有让他失望,坚定的指着他,道:“就是他,那个拿扇子的老头,奶奶的,他竟敢......”
“哎呀!”傅水寒忙挥手阻止了她那改不掉的吐脏字习惯,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君婥呀!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每天把,把那些个字眼挂在嘴上啊?”
傅君婥却不以为然,满不在乎的道:“怎么啦!哼!奶奶的,本小姐就是爱说,哎!对了你别扯别的,先帮我教训那个家伙,竟敢惹我,哼!”
傅水寒看了看浑身不自在的财神一眼,知道是傅君婥有意在刁难他,可刚才自己又说了要帮她教训欺负她的人,只好决意做场戏给傅君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