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你每次感应元气的时候我都发现,在你的身体周围,活跃着无数的元气,这些元气都想进入你的身体,只是不得其门。倘若没有经脉,元气也不会如此活跃。所以,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敢肯定是第二种结果了。”
“什么结果?”
“先天经脉残缺……”
四年后。
自从知道自己经脉残缺,无法感应元气之后,苍林也就没有再在元气上下功夫。毕竟还要生活,不能因为无法感应元气就陷入沉沦。因此,苍林也走上了打猎的道路。
“嘿!”
苍林站在院子里的水井边,左右手迅速的拉拽,近乎瞬间,一桶水就被苍林拉了上来。十四岁的苍林,不再像七八岁时那样身体瘦弱,面色苍白了。现在的他,到是显得精壮了不少。细碎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布条随意的扎起来,披散在脑后。刚毅的面孔上,两道粗眉横挂在额头的下方。一双眼睛精光闪烁,坚毅又执着。略带古铜色的脸颊,配着高挺的鼻子,两只宽而厚的耳朵,再加两条略显单薄的嘴唇。正应了归藏大陆的一句俗话:九分看脸,一分看眼。九分看脸,是看人的整体五官谈论美貌。一分看眼,是说,丑到只能看看眼睛,其他地方免谈。一般这句话是形容女子的,但是此时的苍林,用这句话形容再好不过。
现在的苍林也有将近五尺的身高了,虽然相比于小虎他们六尺的身高,矮小了一点,但是也算是高个子了。一身简单的粗布衣套在身上,腰间一根兽皮腰带,随意的扎系着。两条精壮的胳膊露在外面,虎虎生风。因为是夏天,天气炎热,苍林也只是穿了一双草鞋凑合而已。
此时的他,相较于七年前的打水速度,无疑提升不少。七年前,两个时辰打半桶水。现在,喝口茶的功夫,一桶水已经满满当当的放在的井边。
“咳咳……”轻微的咳嗽声,传入了苍林的耳朵。
“爷爷,您在休息一会儿吧,早饭我已经做好了,等我打完水,咱们就可以吃饭了。我可是煮了您最爱吃的粟米兽肉粥哦!”听见郭老的咳嗽声,苍林放下了水桶,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扭头冲着屋内喊道。
“是你爱吃吧。”郭老的身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此时的过来,已经六十四岁了。头发已经大片的花白,以前稀疏的胡须,现在也有一大把了。这还是小虎的三弟手下留情的结果。随着几年的发展,永明村的人口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以前的三四十个人,现在差不多都有五十多个了。特别是小胖和小虎,在前两年,他们又各自多了一个三弟和三妹。郭老也不再打猎了,手下的活计都交给了大壮他们,现在也就是轻轻松松,每天四处溜达,养养神,喝喝茶,要不就是帮大虎照看一下小儿子。可是,这个小崽子,不知道怎么的就爱上了郭老的胡须,每次郭老抱着他,都会趁着郭老不注意,一把攥住郭老的胡须,然后使劲儿…再使劲…
因此每次郭老看完孩子回来,总会对着屋子里的精铁镜子发呆,嘴里也不停的碎碎念:“我的胡子,胡子……”
看着苍林将墙角的木桶灌满水,郭老笑呵呵的点点头。孩子长大了,知道孝顺了。
吃完早饭,郭老带着苍林来到了训练场。今天是狩猎的日子,村里的大人们包括小胖,小虎等等都上山打猎了。而小孩子们又因为天气热,都窝在家里没出门。所以此时的训练场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林儿,按照我教你的训练方式,把昨天练过的再练一遍。等这些都练好了,你也就可以上山打猎,为村子做贡献了。”郭老佝偻着腰,双手依然背在了身后,抬头看着苍林说道。因为苍林经脉残缺的原因,所以他要比小虎他们晚一年才能进山打猎。
“是,爷爷。”苍林答应着,一个健步就来到了场中。就先从石锁开始吧。还是以前的石锁。不过因为时间的原因,外表也多了一些沧桑。左手握着石锁的把手,苍林的表情瞬间从轻松变得紧张,就好像猎人看见了猎物。只是手臂轻轻一抬,百十来斤的石锁就被苍林轻易的提了起来,然后右手一拖,高高聚过头顶。
连续做了十次,苍林放下石锁,脸不红,气不喘。又来到了石墩旁。
说是石墩,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儿磨得有些圆润的大石头,两边又被造出了两个小窝,用来作为把手用。不过重量要比石锁重的多,约莫有三百斤重。不过苍林到是显得轻松,依然做了十次托举。不过却也有些气喘,冒汗了。
做完了这些,苍林又来到了弓箭的位置。稍微平息了一下气息,然后将挂在木桩上的硬木弓摘了下来。随手拿起一只木箭,搭在了弓弦上。硬木弓,躬身用的是苍林山中最硬的乔木——单松木。此木出自单松树树心,因为在村民的脑海中,这是他们所知的最硬的乔木,用来做弓箭和长矛,最合适不过。而单松木做的弓,最低的开合都有五百斤,所以一般箭矢用单松木弓来发射的话,不光射程远,而且杀伤力也大。但是对弓弦的要求也比较高,一般的野兽筋膜无法承受躬身的回弹,往往刚刚上弓,就会被躬身的回弹力扯断。所以,弓弦也必须要坚韧。一般,单松木弓,也就是硬木弓,弓弦用的都是蟒蝎的筋膜。蟒蝎,外形似蛇,却有着毒蝎的尾巴,伸长三十多尺,最长的有五十多尺。它的筋膜,韧性方面,也最适合做弓弦,而且能承受的了硬木弓的回弹力。只是蟒蝎这种野兽比较难缠,不好抓捕。所以每个村子的硬木弓都比较少。而永民村,也就三把而已。平时打猎,一般都只带两把,另一把留在村里训练用。只有当村子决定去猎狩一些比较凶猛的野兽时,才会全部带上。比如说,鳄熊。
左手抓着弓身,右手捏着弓弦,苍林的神色又一次安静下来。不知道第几次握着这把弓了,每当苍林抓起硬木弓的时候,内心总是颤动不已。既然我无法感应元气,那就学好打猎技巧,以后为村子做贡献,也要当村长。这几乎也就是苍林这几年来的梦想了。
右腿后撤弓起,左腿绷直。右臂猛地发力,硬木弓被拉成了满月!
“嗖!”
就在苍林松开右手的一瞬间,箭矢飞了出去,带动空气的摩擦,发出一声清响!
“啪!”
箭矢稳稳的扎进了五十米开外的箭靶子中心,并且狠狠的穿透了过去!
“好!”郭老啪啪的拍着手,给苍林鼓励。
平复了一下气息,苍林将硬木弓挂在了木桩上。弓箭这种锻炼,每次练个一两次就可以了。苍林不像小虎他们,有元气锻体,拉个十次八次都没什么大问题。像他这样的体制,若是来个三四次,估计整条胳膊都会吃不消,严重了还有可能伤到筋骨。毕竟,硬木弓的重量虽然不及石墩,但是开合之力,不是苍林能受得了的。
“林儿,再有个一年半载,你也可以跟着你大壮叔他们上山打猎了。”郭老满眼赞许的朝着苍林点点头,说道,“以你的力气,一般的猛兽,你也可以跟他们较量一下了。”
“可是,爷爷。”苍林擦了一把额头上已经快要滴下来的汗珠,喘了口气,“我想现在就能上山,我都已经十四岁了。”
“不行!”郭老斩钉截铁的驳回了苍林的请求。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问你,如果你现在就上山,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你自己能处理吗?”郭老眼中带着严厉。“要是处理不好,你不就成了你大壮叔他们的累赘?”
“我可以跟的近一些。”苍林不服气。
“近一些?”郭老微微一愣,随后说道,“要是遇见一些进身威力比较大的猛兽,你怎么办?”
“那我就跟的远一些。”苍林小声嘀咕着。
“屁话!”敲了一下苍林的脑袋,郭老站了起来。“远一些?你不知道猛兽有的时候是群居的吗?万一你大壮叔他们在对付猛兽的时候,外面的猛兽冲进来了,你说是先咬你还是先咬他们?”
“那……”
“别跟我说中间!”郭老被苍林气的笑了起来。“回家!”
“哦!”苍林抬手抓了抓头,默默的跟在了郭老的身后。
“把这个涂在你的右胳膊上。”回家之后,郭老先进屋捣鼓了一阵,然后端着一只碗来到苍林面前,碗中还有一些绿呼呼的有些粘稠的浆液。
苍林顺从的接过碗,把这些汁液涂在了胳膊上。
“咝!”
苍林吸了口气:“爷爷,这是什么?为什么你之前都没给我用过?”
“这是紫心草浆,消肿止痛用的。刚刚你拉的硬木弓,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是经年久月下来,也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这个正好管用。”郭老也帮着苍林往胳膊上涂抹着,一边涂抹一边回答。
“大壮叔他们也都会这个么?”
“那是。”郭老有些得意的说。“都是我教的。要不为什么他们有时候带伤回来,第二天又活蹦乱跳的了。”
“这也是猎人所必须要知道的吗?”
“光知道不行,要学会,要记牢。否则万一用错了草药,那可就是毒药啦。别动,等药汁干了再动。”郭老又嘱咐了苍林一遍。“明天开始,我就教你辨识草药吧,这些你都要学会。不过村子里的药草大都被晾干,筛成了药末,你就跟我一起,去山脚转悠转悠吧。不过,不许离开我的身边。否则我就让大牛把他家的闺女嫁给你。”说完,郭老将装药汁的碗拿起,走了出去,只留下了有些高兴却又有些害臊的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