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中的胖子名叫李虎,一旁的是他的哥哥李尧,这二人整日欺辱修为较低的杂役,在天泉峰的杂役中无人不晓。
他们两兄弟虽然也是杂役,但他们的作为就连杂役管事也不敢多管,据说李家是宗门内的一个家族,修为最高者是门内一个结丹期的长老,即使这二人在他们家族中身份低微,可是谁又敢招惹李家的人。
陈衡听到李虎的言语,心中一凛,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辛辛苦苦得到的灵石拱手给他们实在心中不甘,他转过身看着二人,目中带着不满。
“凡是这天泉峰新来的杂役,第一次灵石要全部上交,以后每个月一块,连交一年,这个月的拿来吧。”李虎伸着手,不置可否的说道。
眼看就可以修炼了,他实在不甘心把灵石交给李虎,不平的说道:“这规矩是谁定的,我凭什么把灵石交给你。”
“哼,这规矩我定的,别跟我废话,把灵石交出来。”李虎怒斥道。
“我要是不交呢。”陈衡性格倔强,也正值十五六岁的年纪,哪受的了这样的欺辱,硬撑着说道。
“嘿嘿,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李虎坏笑道,一旁的李尧,根本没把李虎和陈衡说的话放在心上,仍然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看着,在他的眼中,陈衡就像蝼蚁一般。
见李虎走过来,陈衡并没有害怕的意思,这天泉峰的杂役中没有人会法术,除了杂役管事,他看来杂役就如普通人一般,只是在体质上比寻常人好一些,陈衡从小就在师父的催促下习练剑法,也会一些世俗功夫,这让他在心里倒有了一些底气。
走近了陈衡,李虎抬起手就要抓陈衡的领子,陈衡动作灵敏,在他手到之前就躲开了,李虎一下捞了个空。
“咦。”李虎先是一惊,可随之就变做羞恼,自己的动作竟然能被一个没有修为的人躲过,以前从未遇到这样的事,让他有点不能接受,一拳带着风向陈衡轰来。
陈衡双目一凝,做格挡状,可这一挡立刻让他后悔了,虽然挡住了李虎的一拳,可那力道立刻让他格挡李虎的双手发麻。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李虎一脚已经踢出,看似体态臃肿的李虎动作丝毫不慢,陈衡没有躲过这一脚,觉得肚子剧烈的疼痛,自己已经飞出了三丈,狠狠的摔在地上。
陈衡嘴角溢出了鲜血,心中惊恐,和李虎纠缠他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他抱着腹部蜷缩在地上。
“呸,废物,刚才的气势哪去了。”
李虎走到倒地的陈衡身边,拽起陈衡的头发就把他揪了起来,抬起腿膝盖顶在了他的肋骨上,喉咙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别打了,我把灵石给你。”陈衡虚弱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哀求。
“不打了?没门,我好久没拿人炼过手了。”李虎坏笑道,没有放过陈衡的意思,接着又是一下顶在了陈衡的头上。
这一下让陈衡差点晕了过去,眼前一红,已经有血留了下来。一下一下的打在陈衡身上,陈衡咬着双唇,努力是自己不喊出来,有几次他已经晕倒,可由因为剧痛清醒过来。
陈衡不知道被打了多久,他看到李虎坏笑着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
“小子,灵石我拿走了,你有什么意见吗?”李虎大笑道。
说着又拽起陈衡的头发,把耳朵放在陈衡嘴边问道。
“你这混蛋。”陈衡有气无力的说道。
“还敢骂我。”李虎抬起手,就要在一拳打下来。
“算了,他没有修为,把他打死了倒回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一旁的李尧突然说话了。
“听好了小子,以后你每个月的灵石都要交上来,一块也别想留着。”李尧和李虎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天空已经星星点点,陈衡默默地看着,此刻的他全身是血,没有灵石他该如何修炼,他甚至想到,是不是不该做修仙者,他想起了杨玉婉,可能和杨玉婉共度一生才是真确的路,可是已经选择了,回去的路在哪呢。
艰难的爬起身,沿着山路,他踉踉跄跄的回到住处,不顾身上的满身是血,他一下栽倒在床上。
夜深了,但他却不能入睡,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
他拿出床底下一个木质的剑盒,一把松纹古剑静静的躺在剑盒中,一张兽皮整齐的包裹在上面。
“师父,我该怎么做。”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曾经哪受到过这样的委屈,若是他的师父在,怎会让人欺负他的宝贝徒弟。
陈衡在流泪,他把剑紧紧地抱在怀中,似乎这样才能安稳的睡去,他的师父从小到大像一个慈父一般,只有在那里才能感到亲人的温暖。
眼泪滑落,身上的伤口仍在流血,血以浸湿了他的衣衫,流到了包裹长剑的兽皮上。
突然,陈衡的怀中亮起了乳白色光芒,他惊异的看着怀中包裹长剑的兽皮,那光芒正是从兽皮上发出的。
他展开包裹上的兽皮,上面的变化让他又惊又喜,那本来看似寻常的兽皮上竟然出现了一幅幅人像,那些人正在盘膝练功,乳白色线条勾勒出这些人的经脉,这些图共有三十六张,连起来看正好是灵气在体内运行的一个周天。
“这是功法。”陈衡惊喜道。
许师道看着这些功法,刚刚的悲伤去了大半,在他看来这功法是他师父留下的,与他知道的炼气法诀不同,这些图像上,进入体内的灵气又是另一种古怪的运行方法。
陈衡打起了精神,忍着疼痛坐起身,想到练功,陈衡一阵苦笑,灵石被人抢了,没有灵石,他只能按法诀使内息运转,却无法将灵气引入丹田,长时间下来也只是徒劳无功。
可这次,他打算试一试那兽皮上的神秘功法,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照着兽皮上的图案运转内息,整整三个周天过去了,可是陈衡还是感受不到体内有一点变化。
也许是新的功法不太熟练,陈衡紧闭双目,小心的运转内息,直到运转到第九个周天,陈衡脑中响起一声轰鸣,如大道之音,银色的光斑在陈衡脑中显现出来,越来越清晰。
最后陈衡法诀,这些光点竟然是以篇经文,只是这经文上的文字太古老,陈衡认不出。
就在经文出现一刻,陈衡感到周围的灵气突然浓郁了,浓郁到灵气液化,在陈衡的周围形成了一团灵雾。
陈衡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浓郁的灵气,随着功法的运转,一丝丝灵气从周围缓慢的融入体内,进入丹田。
进入丹田的灵气在他体内聚集,随着灵气的增多,形成了一团气旋。
陈衡心中大喜,“我可以修炼了,以后我也有修为了。”
他一夜未眠,他害怕如果停下来,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在了陈衡的脸上,他缓慢的睁开眼,惊喜的发现身上的伤居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体感觉比以往清爽了许多。
他看着眼前的兽皮,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记载功法的图像也消失不见,他小心的收起兽皮。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兽皮上的玄机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为了两块灵石就有人差点要了自己的命,若是让人知道他有如此逆天的功法,肯定会有杀身之祸。
但想到功法的逆天,让陈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若修炼这样的功法,灵石对于他修炼来说,就可有可无了。
陈衡站起身,杂役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他现在要像往常一样,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不同。
日复一日,春去秋来,陈衡来到缥缈宗已经将近一年,一年来,陈衡还是像普通杂役一样每天挑三桶水,只是时间上,陈衡开始需要整整的一天,而现在只需要几个时辰。
一年的时间,陈衡的修为到了他所了解的炼气三层的标准,只要突破了炼气三层,他就有资格进入缥缈宗的外门了,有这样的修炼速度,完全是依靠那兽皮上的神秘功法。
不过炼气三层只是一个基础,对于资质较好的人来说,一年时间到达练气三层并不是难事,所以陈衡的速度,并没有引起杂役管事的太大注意。
杂役之中也有许多炼气三层的人,练气三层是一个瓶颈,只有突破这一瓶颈才能使用法术,才能算的上一个真正的修仙者。
两个月前,李尧到了炼气四层,顺利晋升外门,李尧李虎两兄弟只剩下李虎一个人在天泉峰,自从李尧进了外门,李虎更加飞扬跋扈了。
一年来,陈衡一直隐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个月的灵石他都轻易的交给了李虎,对他来说灵石的用处并不是多。
清风吹拂,不到正午,陈衡已经打满了三桶水,此刻正走在回住处的山路山,现在他做的事情除了挑水意外,就是埋头在住处修炼,他要尽早进入外门,只有成为真正的弟子,才会有更多的资源,也少了一些杂事。
“我不是已经把灵石给你了,你还想干什么。”在山路旁的树林里,传出一个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
“哈哈,小师妹,你太可爱了,师兄不要你的灵石,跟了师兄,师兄还要给你灵石呢。”
陈衡听到这声音,立刻双目一凝,他认得这声音,在这天泉峰上除了李虎还有谁,但他实在不想招惹李虎,准备装作听不见离开。
正要走,那个少女突然从林中冲出来,哀求道:“这位师兄,救救我,救救我吧。”
只见这少女皮肤雪白,口如银杏,眉若弯柳,一双美目上满是泪水,衣服也有被撕扯过的痕迹。
看见少女,陈衡想到一个人,一个自己孤单时都会想起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