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句芒的大力举荐下,匡儒便成为了第一任兵案司监军卫监察都尉,统理平时和战时军纪,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同时这的确也是句芒将手伸向军中的开始。
至于这场胜利最大的功臣秦祺的封赏,句芒与姑射仙子的意见第一次出现了分歧。
姑射仙子的意思是首先恢复其父秦阳子的名誉,毕竟即便是秦阳子叛族,但秦祺也足以用自己的行动抵消了父亲的罪过,何况叛族之罪本就没有真凭实据。
但句芒却竭力反对,按他的话说,秦祺是秦祺,秦阳子是秦阳子,二人虽为父子,但不可以此功补彼过。
而就在二人争执不下时,一旁的匡儒却突然说道:“圣女大人,木神大人,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二人闻言后虽有些诧异,但却也只得让匡儒继续说下去。
只见匡儒微微一笑,缓缓说道:“秦祺功不可没这是世人皆知的,但我认为这还不足以抵消秦阳子的叛族之罪!”
句芒闻言后自然喜不自禁,心中暗道:嗯,还不错,不愧老子提拔你一回!
姑射仙子及九名族天使闻言后却是面色一变,一直没有说话的玉霏雨更是怒不可遏,双目中几欲喷火地死死盯着匡儒。
虽然玉霏雨曾经亲往剑门,但却并没有见过匡儒,所以此时并不知道匡儒的身份。
“哦?那么你便说说你的理由!”姑射仙子冷声说道。
匡儒闻言微微一躬身,而后继续说道:“虽然属下不清楚当年之事……”
“等等!”匡儒还未说完,便只听玉霏雨怒道:“既然你不清楚,便没有说话的资格!秦阳子也是你这种小人物能够随意指评的?”
玉霏雨说得毫不留情面,就连一旁的句芒心中都不禁暗骂匡儒蠢货。
姑射仙子也是冷哼一声,口中不满地说道:“阳天使说得不错,既然你不清楚,那么便没有说话的权利!”
“圣女此言差矣,不仅我不清楚,木族百姓乃至大小宗门怕是都不清楚!所以……”
“所以便要重审此案!”玉霏雨冷冷说道。
句芒一听此言顿时着了慌,当即对匡儒怒斥道:“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权利!还不退下!”
嘴上这样说,句芒心中也顿时将匡儒祖上骂了个遍,顿时觉得这小子究竟是不是对方派来的奸细。
不过句芒心中虽这样想,但却并不真的认为匡儒是姑射仙子派来的卧底,因为自己早已将匡儒的底细查了个遍,与姑射仙子以及神护门没有半点关系。
只当是匡儒初出茅庐口不择言,不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木神错了!我相信匡儒所言属实,毕竟你我高高在上并不清楚木族百姓们真正的想法,好在今日经由匡儒口中得知,所以阳天使所言不错,秦阳子一案理应重审!”姑射仙子此时竟变得异常强硬。
“可是历经五年,许多都已时过境迁,根本无从查起!”句芒不依不饶,似乎也不肯退让。
“想查的话,总会有法子的!”姑射仙子淡然说道。
句芒还想再说,但却只见匡儒抢先说道:“那不如将这个任务交给属下吧!”
“好!就由你和阳天使一并去查!”姑射仙子当即说道。
可怜句芒只字未说便已被匡儒抢了先,句芒气急败坏地望着匡儒,顿时有种杀人的冲动。
就这样,五年前秦阳子一案被匡儒有意无意地搅和下重审。
但正如句芒所说,经过了五年,当年与此有关的人或死,或不知所踪,根本无从查起,何况这本就是一桩冤案,根本没有证据可言。
即便是当年,句芒也是根据秦阳子家中的一部关于冥界的手札而判定其叛族通魔,如今那本手札早已被销毁,所以也便没有了任何证据。
木神府。
句芒铁青着脸死死瞪着低头不语的匡儒,一言不发。
“其,其实属下只想帮大人挽回些面子的!”匡儒小心翼翼地说道。
话音刚落,便只见句芒抬手便是两个巴掌,顿时匡儒的脸上便多了两个掌印,若是句芒没有运起真元之力的话,想必这两巴掌足以让匡儒当场毙命。
匡儒当即不敢再说,只是脸上顿时传来阵阵灼痛。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你多此一举!现在弄巧成拙反而让本座陷于被动,若不是看你年轻无知,本座早将你杀了!”句芒怒声叱道。
匡儒闻言后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句芒见状心中的怨气倒也消了几分,只是警告道:“你可以去查!但是一定不能查出什么,而一旦你或者玉霏雨那婆娘查出什么,那么你便什么都没了!”
匡儒闻言后连连点头,口中答道:“大人放心便是,一定查不出来的!”
最终,秦祺的封赏在句芒和匡儒的搅和下不了了之,而且姑射仙子似乎也对此持默许的态度,这倒是让句芒大为不解。
秦祺终于在半个月后第一次睁开了双眼,看到的却是花若虚。
“前辈,我死了吗?”秦祺幽幽地说道。
“呵呵,你若死了,那本座不是也死了!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本座倒想真让你死了!”花若虚坐在秦祺床榻旁的椅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晚辈有个问题!”秦祺紧接着说道。
“为什么晚辈的修为竟又涨了一重?”秦祺刚一醒来便惊讶地发现,自己修为不仅没有倒退,反而竟达到了青境二重。
花若虚闻言后更是一脸的不悦,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吞了本门足足三十多颗固本培元丹,却只涨了一重的修为还好意思说?”
秦祺闻言后方才恍然大悟,当即连连道谢,但花若虚的脸上却依旧一片铁青。
毕竟,一颗固本培元丹便价值十金,三十多颗便是三百多金,更重要的是这固本培元丹需要三百多种珍贵的灵草才能炼制一颗,可想而知三十多颗需要多么庞大的灵草数量。
但为了使秦祺不致因伤势过重而危及生命,花若虚也只好忍痛将宗门所藏的全部都给了秦祺。
与这些固本培元丹相比较,月奴能够恢复神智才是最重要的。
“前辈,画萱妹妹呢?”未免花若虚跟自己索要报酬,秦祺赶忙岔开话题。
“那个小妮子,刚来没几天便和花奴那丫头混在了一起,倒是自来熟!”花若虚笑道。
对于灵修画萱,花若虚还是打心底喜欢这个义女的。
“哦,那这算是有了朋友忘了哥吗?”秦祺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因为秦祺刚刚恢复,所以花若虚并没有让其立刻为月奴开拓神识之海,毕竟此事无论对于月奴还是秦祺来说,都异常凶险,稍有不慎便可造成两人无可挽回的致命伤害。
所以秦祺一定要以自己的全盛状态来做这件事。
而秦祺之所以伤势如此严重,一方面与奎木狼的强大力道有关,但更重要的是当日剿杀奎木狼时的那一招惊龙诀,便是偃月龙皇枪枪决十诀中的第一诀,而以秦祺青境一重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施展此招。
但若是秦祺不使用此招的话,自己便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奎木狼击杀,也正因为惊龙诀所需要的巨大龙元之力,才使得秦祺体内的龙元迅速被消耗殆尽。
换句话来说,秦祺身上的伤很大一部分是其自己造成的。
若非花若虚及时以不遗余力地以固本培元丹为秦祺巩固龙元之力的话,秦祺即便不死,修为也一定会大幅度下降。
而经过与土族一战,秦祺这个名字在青云城乃至整个西域,甚至木族都迅速传开,虽然七十二宗门为此感到不屑,但却足以让西域这些三流宗门奉若神明。
尤其是西域十八宗门作为此战的直接参与者,更是空前地得到了百姓们的拥护,这样的结果使得这些宗门深感意外,同时对秦祺乃至剑门,再也不敢生出二心。
不过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一向不谙世事的幻云阁俨然已经成为剑门的靠山。
有了如此强大的靠山,十八宗门自然不敢对秦祺和剑门有任何不敬。
一时间,剑门弟子几乎翻了一番,这让霍青等人心中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剑门的兴盛便等于禅剑阁的延续,担忧的是,自己这些人并算不得一个好的师父。
毕竟一门之主不到青境五重的修为以上根本不好意思与别人坐到一起。
对于这件事,秦祺同样感到无可奈何,然而就在其为此感到头痛的时候,青帝城终于来人了。
而且秦祺听说,这次来的人不单有神护门的阳天使大人,还有一名隶属于兵案司的新任监察都尉。
秦祺自然对这个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什么监察都尉提不起任何兴趣,但却唯独对玉霏雨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甚至不远百里带着数百名剑门弟子前去列队迎接。
“秦祺师叔一旦对什么人特别热情的话,那么他便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无耻目的!”这是匡儒背地里对秦祺做出的客观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