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闻言一愣,不解地说道:“阁主……”
“带他来见我!”中年美妇语气骤然变冷,口中再度重复道。
侍女闻言后顿时不敢再言语,当即一躬身,迅速退下。
凭借着神识之力,秦祺自然能够察觉到巨石的另一侧的气息,此时见对方来人,当即撤下封印收好天工剑,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静静等待。
因为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人的,既然对方露了面,那么自己便不能太过分,将对方激怒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片刻之后,随着一道雷鸣般的轰响,两块巨石缓缓向两侧分离开来。
一名身着杏黄色罗衫的标致女子出现在秦祺颜眼前,只见此女二十出头,一头乌发盘成飞云髻横于脑后,细眉杏目,粉腮朱唇,虽说算不得倾城之貌,但也可谓轻尘脱俗。
而女子的脸上显然并不怎么高兴,冷冷地瞪了秦祺一眼而后说道:“阁主让你进来!”
说罢之后转身便走,使得秦祺刚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而后紧随其后向山顶走去。
这里本就接近山顶,不消片刻二人便已到达山顶,而当秦祺甫一踏上山顶之后,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玄妙,只见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与之前相比仿若二世。
只见眼前碧木成荫,芳草萋萋,虽然夜幕已落,但仍旧有一股泥土混合着花香的清新气味扑鼻而来,周遭夜虫欢鸣,又为这里凭添几分生机。
女子并没有停留,而是上了左侧的一条小路蜿蜒前行,秦祺步步紧随,一面继续打量着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好一个世外清修之地,花前辈果然雅致脱俗!”秦祺由衷地赞叹道。
“住嘴!我们阁主也是你能够妄自评价的!”女子没有回头,口中娇喝道。
秦祺闻言后现出一丝苦笑,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真要比男人更不好对付啊。
待得走了一会后,眼前一座朴素雅致的大殿便呈现在秦祺面前,看得出这是一座正殿,两侧各有一座偏殿,正殿上方挂一匾额。
上书“幻云阁”三字,字体雄健遒劲,笔锋游走如龙,看得出能够写出这三个字的人,修为也绝非泛泛之辈。
待得走到正殿门前,女子停下了脚步,躬身在门外轻声说道:“回阁主,人带到了!”
话音刚落,便只听正殿之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女子闻言之后推门而入,见秦祺在那里发愣,当即不悦地说道:“你聋了吗?没听到阁主让你进去!”
秦祺闻言后嘿嘿一笑,二话不说抬脚便进,却被女子一把拦下:“等等,把你的兵器交出来!这是我幻云阁的规矩!”
秦祺也不迟疑,当即将天工剑交给女子,而后女子方才示意秦祺进去。
待得进入之后,秦祺方才发现,这正殿之内两侧已是站满了同样身着杏黄色罗衫的女子,顿时秦祺只觉自己仿若置身万花丛中,就连神情都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而在正殿之首的榻椅之上,那名中年美妇斜靠着身子,凤目微闭,似乎在打盹。
“晚辈秦祺,拜见前辈!”秦祺不自然地走到殿中央躬身拜道。
毕竟秦祺还从未被如此之多女人注视过,此时难免有些紧张。
那中年美妇并未说话,依旧靠在那里闭目休息,而两侧的众女子却是双目紧紧盯着秦祺,似乎在看待怪物般地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秦祺。
此时秦祺年已十六,身长七尺,虽然算不得壮硕,但身材也极为匀称,束发成髻垂于颈后,剑眉凤目,英姿勃发。
而这里的这些女子想必也是多年不曾见到男人,此时看到如此英朗的少年出现在这里,自然不肯就此放过。
秦祺的脸有些微微泛红,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中年美妇的说话。
“你夜闯我幻云阁,所为何事?”许久之后,中年美妇缓缓说道,但双目却仍旧没有睁开。
秦祺闻言后微微一笑,而后淡淡说道:“幻云阁已是危在旦夕,难道前辈一点都没有察觉么?”
此言一出,顿时令大殿之内的众弟子为之一愣,而后只见先前那侍女怒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幻云阁妖言惑众……”
“花奴,让他说下去!”中年美妇却似乎没有半分怒意,反而轻轻地说道。
侍女闻言后也只得作罢,只是用一双杀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祺。
“呵呵,多谢前辈!”秦祺微微一躬身,而后继续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幻云阁既然位于木族之地,又在这西域烟云山,那么一旦土族来犯,青云山不保,那么烟云山自然不会保全!”
“呵呵,你并不是一个好说客!不知是谁派你来的?”中年美妇此时缓缓睁开双目,望着秦祺饶有兴致地问道。
“青云城百姓!”秦祺答道。
“哦?那你又需要我做什么呢?”
“请前辈派些人手前去协助青云城防守土族入侵!”秦祺答道。
“好,我答应你!”花若虚稍稍坐直了身子,点了点头说道。
“什,什么?这就答应了?”秦祺心中惊道,虽然自己此次前来已是孤注一掷,在进入这里之前也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一百种结果,但却从未想到过会如此顺利。
而对于秦祺来说,自己并不善于主攻出击,而是更喜欢“见招拆招”,所以花若虚将主动权交给自己的时候,秦祺并不知道如何去表述自己的目的。
而当自己这番话说出来时,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但却不想花若虚竟如此轻松地便答应了。
而一向心机颇深的秦祺此时甚至在怀疑花若虚有什么阴谋,甚至是否已经和土族串通勾结了。
花若虚的这句话,令得秦祺一试不知该无如何接下去,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暗骂:他娘的,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怎么?本座答应你,难道不高兴么?”花若虚双颊的酒窝微微凹陷,看上去没有半分怒意。
秦祺闻言之后赶忙躬身说道:“前辈大义,倒真是木族百姓之福了!”
“但不知前辈有什么条件?”秦祺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因为秦祺相信,既然对方如此轻易地答应自己,那么便一定另有所图。
“呵呵,看不出你倒是个聪明人!不错,我是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倾尽全宗门的力量助你防守青云城!你若不答应,本座会当你没来过这里!”
“而在此之前,你需回答我一个问题!”花若虚笑道。
“那便请前辈说来听听!”秦祺大染说道。
“你是心术师?”
“修为几重?”
“寂静心六重!”
众弟子闻言后顿时面露惊讶之色,同时脸上却泛着隐隐的兴奋。
而那侍女的脸上更是显得颇为复杂,不知其心中在想些什么。
花若虚闻言后顿时面露喜色,豁然站起身快速向秦祺走了过去。
秦祺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不能自禁。
只见花若虚走到秦祺跟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而后缓缓说道:“我若是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不知你可愿意?”
“不知前辈指的是?”秦祺被花若虚这种直勾勾地目光看得有些心中发毛,向后退了几步担忧地问道。
“本座要你的神识修为!”花若虚静静地说道。
秦祺闻言后面色一紧,不解地问道:“神识修为?”
“不错,也便是说你要放弃你心术师的修为!你可愿意?”花若虚点了点头说道。
“阁主,此人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若是他生了歹心,月姐姐岂不是更危险么?”那侍女闻言抢先说道。
“花奴,月儿已经等了十一年,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花若虚摇了摇头叹道。
“呃,前辈,不知您要晚辈的神识修为有何用?晚辈可以给你,但却要看值不值!”秦祺拱手问道。
花若虚闻言后顿时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开口缓缓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本座平生有两名亲传弟子,一个是这花奴!”
花若虚说到此处指了指那侍女,而后继续说道:“另外一个便是月奴,十一年前偶然悟得一套武技,虽然知道这武技尚有待完善,但欣喜之余仍是将其传授给了月奴,但却不料月奴在修炼之时误入歧途,加之武技本身的原因,导致其神识之海尽毁,不仅修为全无,更是变得呆傻懵懂不识人事!”
花若虚此时脸上写满了自责,看得出她对月奴的喜爱没有半分虚伪做作。
“前辈的意思是让晚辈的以神识之力为其开拓神识之海?”秦祺顿时明白了花若虚的意思。
神识之海一旦毁灭几乎没有复原的可能,但也并非绝对,若是一名心术师肯耗尽自己的神识修为强行为其重新开拓一片神识之海的话,还是有一定复原的机会。
先不说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单单是要耗尽心术师的神识修为这一点便几乎没有人愿意去做,因为这无异于自废修为。
心术师的修为极为困难,一旦自行废去,便再无重新修炼的可能。
所以一直以来,这只是一条行得通的理论罢了,从古至今还没有一名心术师这么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