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受不了眼前的气氛了,一个叫岳斌的男子开口说道:“你们刚刚看见没看见电闸在什么地方,这他娘的不开灯有点太瘆人了。“
刚刚那门口那娇滴滴的女生,怯生生的说道:”好像那通往地下室的拐角处有一个电箱!“也不知岳斌是缺根筋还是胆子大,竟然就径直就朝那拐角处摸索了过去。
约莫十几秒的功夫,一楼之上悬挂的日光灯拉亮耀眼的灯光就充斥了整间大厅。看见整间大厅全部都是亮镗镗的众人才心安了一些。
很奇怪的是其实这根本就阻止不了鬼魂,但是众人,甚至包括何北方都明显放松了几分神经,人可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然后气氛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沉默,整个房间犹如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大厅的墙壁之上的时钟的秒针正在一步一步的移动,滴答,滴答的响着。
刚刚在门口尖叫的女孩也因为这灯光,苍白的脸色舒缓了很多,不过这种缓解的情况很快就被困乏所代替了。
不知道为什么众人自从坐在这沙发之后,全都开始犯困了起来。没一会刚刚在门口尖叫的任蓉蓉,就已经很明显抵抗不住来袭的困意了。高耸的胸部伴着她的均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很明显是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香。
甚至嘴角有些涎水流了出来浸湿了沙发,白易能看出来她睡得很香,甚至有可能在做着什么美梦,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身处这种环境没崩溃已经是足够坚强了。
白易看着眼前陷入熟睡的女孩,不由得就想起了在现实中自己暗恋的那个女孩。叹了口气,就把外套脱掉披在了任蓉蓉的身上。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很明显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入真正的梦香。白易的外套才刚刚披在她的身上,任蓉蓉立马就惊醒了过来。
当看到是白易正在给她披衣服的时候,整个神情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略带感激的看了一眼他,把衣服接了过来。
那带着眼镜名叫许哲的年轻人看了眼任蓉蓉冷笑道:“真特么的是一个奇葩,在这种地方竟然也可以睡着的。”
任蓉蓉被许哲给说的面红耳赤的,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咬了咬嘴唇,脑袋就耷了下去。但是从白易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很明显是要哭了出来。
刚准备安慰一下她,许哲又不屑的说道:“我说白易呀,看你平时也不像一个被色迷了心窍的人呀,这个时候还想着讨好妹子呢?”
从上衣口袋之中拿出手绢递给了任蓉蓉,白易淡淡的开口说道:“她不过双十年华,本来就是一个天真烂漫,喜欢做梦,喜欢憧憬未来的年纪,何必呢?”
白易这话一说立马也就获得了众人的认同,特别是这行人中另外一个女子曼青,她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白易,然后就坐到了任蓉蓉的身边开始安慰起了她。
没等众人继续争吵,何北方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开口说道:“一夜长着呢,你们都眯一会吧,我守着你们!“虽然何北方这样说了,但是很明显众人还都是持着不放心的态度。
看到这种情况,何北方只得继续说道:“就好像恐怖片中的贞子一样,它强大无比但是也不能随意的就杀人,它能杀的都是看过录像带的人。”
白易的脑子转的很快,何北方这话一说他立马就明白了过来:“难不成我们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往往是需要触碰到了一些什么东西所以才会被灭杀?”
何北方略带惊讶的看了一眼白易,然后点了点头,这些话一说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果然还是给大家留了活路的,不然谁来都得全军覆没。
听了这些话,刚刚去拉电闸的岳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竟然倒头就闭上了眼睛开始睡了起来,大家面面相觑却不敢入睡。
但是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来到这里精神紧绷的太过厉害,不少人竟然都开始呼呼的打起了呼噜,让还未进入睡眠的白易有些咋舌。
寂静的夜晚中让白易有些感伤,在这里他显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甚至和只有一天生命的蜉蝣并没有什么区别,伴随着他的只有自己熟悉的呼吸提醒自己还活着。
思绪在夜色之中无序的飘荡,往事就如同铅一般死死的压在他的灵魂深处。随着他的呼吸飘进他的上脑皮层中挤压着里面的神经细胞,然后紧紧地箍住它们压抑而窒息直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凝固无法动弹。
白易很痛恨这种感觉,但是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悖论的。你在躲避往事的同时却不时要回忆往事,再怎么痛苦也要不时翻开细细咀嚼。
胡思乱想了半天疲惫终于袭上了他的上脑皮层,白易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会,就那么一会就好,他实在是太累了。
当他再睁开眼时,大厅里的日光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拉灭了。几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生锈的窗棂泻在他对面岳斌的脸上。
白易不敢站起身,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任蓉蓉已经斜着身子靠在了自己身上,借着清幽的月光白易看清了任蓉蓉的脸,在此之前他还没有如此近的距离观察她。
呈现在白易面前的是一张略带稚嫩的脸,不过却娇艳无比仿佛是艺术家精雕细琢出来的一般,白易把她的头轻轻的移到沙发之上,站立起身。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任蓉蓉的眼睛突然睁开闪烁着贪婪的目光,那张娇艳无比的脸也因为这贪婪而变得异常的狰狞。
脸上的血色渐渐消散转成灰黑色,雪白皮肤开始萎缩变色收紧叠起露出黑色的筋骨。飘逸的长发也开始枯萎成灰白杂草一般。
然后腾地一声从沙发上跃了起来目光如即将噬人的毒蛇般指甲暴涨锋利尖锐掐向白易堪堪要刺破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白易就感觉自己脖颈之处渗进了一阵冷风,当他转过头来面对任蓉蓉所睡得的沙发时,他却并没有看到任蓉蓉。
狰狞的魔影仿佛在他转过身这一瞬间被空气给稀释掉了一般,只留下了淡淡的影子,可惜白易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沙发。
白易不解任蓉蓉去哪里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可能消失的。除非——除非是她自己眼花了看不到。
揉了揉眼睛,任蓉蓉正好好地躺在那里呢,而且保持着开始看到的姿势酣睡。在其他沙发上其余人也都发出睡得正香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