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擒获这美女!”
张公子本来和颜悦色,但见这二人恩爱缱绻这般,立即目眦欲裂,急声叫道。
班阔、小蛾子、四舞魅受伤不重,闻言,又将楚留风和花蝶香围拢起来。
乍然,远方传来哒哒脚步声,花蝶香急声叫道:“不好,班剑门那些剑士回来啦。”
“快跑。”楚留风知道班剑门北斗七星阵厉害,那北斗七星阵据说是浩瀚国最厉害剑阵,更何况那七人,都乃盘剑境高手,修为变态得要命。
他拉着花蝶香,展开移动法则,瞬间飙出十丈,那张公子见势不妙,立即叫道:“解药不要了么?”
楚留风和花蝶香一犹疑,又被四人围拢住,花蝶香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朕乃当今皇上,你留下来做朕妃子,朕便即刻命人寻解药给你。”张公子道。
“香妹,别听他胡言乱语,解药全部被烧啦。”楚留风急道。
张公子转向班阔,问道:“解药还有么?”
班阔摇了摇头,道:“没有了,不过应该可以赶制,暂时用千年人参来缓缓那女孩性命,倒是可行的。”
张公子笑了笑,道:“姑娘若肯留下来,千年人参和解药都有。”
“你一个时辰内,拿千年人参来,我们在长安城外等你。”花蝶香道。
楚留风抓住她手腕,展开移动法则,又移出十丈,齐齐跃往府邸门外,背后传来张公子叫声道:“咱们不见不散。”
御马出城,找到一处隐蔽之处,两人又蹲坐下来。
此时恰逢深夜,月亮高挂,虫声连连,两人坐在草坪上,身后是一片高耸小麦,面前是一条小溪,此地距离城门处有数里,那张公子若是拿来人参,只需要在城门一声清啸,他们便可听到。
两头小马儿在吃草,安静听话,楚留风心中却有着万分焦灼,一方面因为赵盈死去,心中甚是凄凉,一方面因为那张公子长相实在帅气,又是当今皇上,恰合花蝶香心意,他像一尊塑像,痴痴发呆。
风吹草动,簌簌声响,楚留风伸手搂住花蝶香腰,只觉又软又暖,转过头去,见她一张小脸,又白又嫩,他们等了一刻钟,依然不见张公子差人来。
沉默了长时间,花蝶香忽然转过头来,两眼瞪视着他,道:“你现在心中一定有两件事放不下。”
楚留风一怔,道:“哪两件事呢?”
花蝶香道:“咱们杀了赵盈,实是有些冲动,我又何尝不知道她眷恋着你,并无恶意,还有,你定是见那张公子对我垂青,又是当今皇上,竟这般年轻,又有这等修为,是以担心我当真要做他妃子。”
楚留风一搂她腰,让她躺在自己怀中,鼻中闻到处女气息,又香又纯,登时心摇神驰、意乱情迷,道:“你开心就成,我自知配不上你。”
花蝶香忽然抓起他手腕,放到嘴巴重重一咬,痛得他“哎哟”乱叫,只见齿印深入骨髓,花蝶香怒斥道:“我要你永远记着我。我今天入了皇上的眼,他势必更加迫切要得到我,那时候整个浩瀚国高手都要来捉拿我去领赏,咱们寡不敌众,修为又低,自然无法抵御,到时候我一死,只怕你便忘了我了。”
楚留风心中一动,心道:“原来她咬我,是为了这一层。”又道:“我见那张公子倒也一表人才。世事原也难料。”
花蝶香怒目而视,见他手腕上伤口,涌出血来,掏出手帕给他包扎住,过了一会,又道:“就算他是世上第一美男,世上第一痴情男,又跟我有什么干系?大哥,我总有种可怕预感,咱们迟早要分开。不是我离开你,而是你离开我。”
楚留风搂紧她柳腰,道:“放着世界第一美人不要,却去找那些山乡野味,你大哥可不是这种人。”
“那时候你背叛了我,我定要杀了你,然后自刎。哼。”花蝶香道。
楚留风笑道:“那时候若我背叛了你,定是我脑子有问题了,你可不能自刎。”
“少来这一套,好端端的,干嘛脑子会有问题?”花蝶香捏了捏他手腕。
“马儿骑久了会累坏,轮儿使久了难免脱出来,铁徐都能磨成针,世上原也无绝对之事。”楚留风怅惘地道。
心想杀了赵盈之话,自己竟对她惦念不忘起来了,这事情断不能告诉花蝶香,实在又怕这事在梦中说了出来。
“我可不管,我坚持一夫一妻制,你可不能像别人都纳妾什么的,那会儿我非大开杀戒不可。”花蝶香一字字道。
“我也坚持一夫一妻制,你可不能像别人都纳夫什么的,那会儿我非大开杀戒不可。”楚留风一字字道。
花蝶香扑哧一笑,小拳头捶在他胸上,道:“谁纳夫啦?谁纳夫啦?哪个女人这么不要脸?”
“谁又知道?咱们好好地相处,也不用想那么多。你若不变心,我又焉会变心?天塌下来了,我替你扛。”说着,楚留风搂得她更紧了些,只觉世上难料之事,却也太多,眼前幸福,实在来之不易。
正像花蝶香所说的,那浩瀚国皇帝对她虎视眈眈,外公外婆和哥哥又在皇帝手上,到时候定会有诸多要挟,他初听皇帝以解药要挟花蝶香,心中便是为之一振。
此刻与她倾心相聊,虽觉得她对自己情感专一,但世上却有不少女人,而为了家庭放弃情人的,他本想问花蝶香在家人和他之间,到底选择谁,但又想,不论她选择谁都好,或多或少都会背上不忠或不孝之命,忠孝两难权。
他听到花蝶香潺潺呼吸声,显是她已沉入梦乡,她吐气如兰,比花香更香,楚留风心中又感慨:“世上美人纵然多,但像她这等芳香少女,却是少之又少。能与之媲美者,自己这一生中,也仅见过一人,只是那人却已身首异处。”
他又想,碧琴既然命中有数,自己又何苦多杀一人呢?为何当时竟无法克制愤怒,要杀死一个对他倾心相许的少女?不管女人犯什么错都好,归根到底都应该由男人来扛。
他又想,若是当时无石子阻拦,只怕他早已身首异处,又怎能在此刻与花蝶香倾心相谈。而那出手之人,又是谁呢?
他转脸去瞧花蝶香,见她睡眼安详,颇又有小时候一番模样,记得那时候两人两小无猜,无忧无虑,虽是不到五岁小孩,却也有趣得紧。
后来宁婷阿姨被林满天杀死,花蝶香性格又渐渐封闭,专心修炼,本来想要为父为母报仇,最后非但大仇未报,外公外婆和花满堂又陷入敌人手中。
他又想起杨轻盈,觉得杨轻盈冰雪聪明,天真无邪,最后竟是做了尼姑,成了雪山派掌门人,实在是可惜了她大好青春,绝色美貌。
有那么一会,他想,若是杨轻盈、碧琴、赵盈和花蝶香都在此,甚至都是他的妻子,那又该多好!但他自知花蝶香和赵盈,都乃刚烈之人,都痛恨一夫多妻制,他自己本身也痛恨一妻多夫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