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经历上次“母亲失踪事件”之后,建秋和玉芬对母亲几乎寸步不离。玉芬为了陪婆婆住几天,门市部也不去了。婆婆一天到晚在楼上,不是不停地调电视,就是频频喝水,要命的是,她有一个糟糕的习惯,就是喝了茶以后,就把茶叶倒在小池子里,结果堵了管道,惹得楼下的邻居来找了两趟,老太太这回真的有点过意不去,她对玉芬说:“洪她妈,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多住几天,但我每天在楼上不习惯,我还是回去吧!“
玉芬与建秋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尊重老人的生活习惯,让她回老家吧!玉芬点了点头,与老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给她买这个周六的火车票,建秋陪她坐火车回家。
周六下午,建秋陪母亲坐上了十二点四十的火车。大约半小时后,建秋接到一个短信,是如慧的:“东港的大会在哪儿开?”
建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她在“投石问路”,于是,回道:“在东港国际会议中心,你现在哪儿?我现在回老家的路上,送老太太回家。”
“为什么回去?你得多给老太太点钱。”如慧回道。
“她不习惯天天在楼上,院里也没有老太太给她玩,那一位也得做生意。”建秋回道。
“说明你们待老太太没耐心。”如慧回道。
“你又在冤枉我。是我妈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建秋竭力为自己辩护。
“算了,不听。”如慧生气地回道。
许建秋知道如慧的脾气,她认定的事情,任如何解释也没用。
在火车上,许建秋遇到了一群准备去三峡实习的省医学院的大学生。
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献爱心。”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女大学生坐在许老太太身旁,亲热地问到那站下车,并给了许老太太一个棒棒糖,许老太太想起了两个孙女---这次没见到,真是太遗憾了!
建秋体会到母亲的心结,他附耳对母亲说:“妈,下次你来的时候,就能见到你孙女啦!”老母亲听到这里咧嘴笑了。
。。。。。。
“私人空间门”后,许建秋一直与方晓保持“冷冰冰的距离”。方晓也后悔自已的所作所为,试图向许建秋道歉,但正想出口,一见许建秋冷冰的面孔,便缩回去,她为此苦恼,总想做一些“出格”之举以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周五,总经办给每个人布置了周六的任务---每人十八箱的胶囊包装任务。下班后,许建秋、何策划回家了,只有方晓一个人在加班,直到晚上二十一左右,各科室的人都回家了,只有方晓一个人还在加班,二楼传达到室老王查岗,催她赶快回家,因为,现在如果不回家,大门就关上了,方晓说,我要在这里干一夜,老王不肯,告诉她公司有规定,一律不让在这里过夜,其实,这里面有一个潜在的理由,就是,二楼写字楼里只有老王和她,这孤男寡女。。。。。。能说得清楚吗?方晓不理这一套,说是自己今天晚上加班,明天还有事,其实,她的真正理由是想在公司引起”轩然大波”,让许建秋注意自己,老王拗不过,给许建秋打电话,许建秋犹豫了一下,让老王把手机交给方晓,方晓接过电话,许建秋硬硬地甩过去一句:“你如果今晚不回去,以后别在企划部上班了。”说完便将电话挂了。方晓见许建秋恼了,让许建秋注意的目的实现了,便收拾了一下回家了。
周六,因任务没完成,许建秋、方晓、何策划都来上班,方晓以为许建秋对自已的态度会有所转变,没想到,他一天来没正眼瞧过自已一眼,真气人!方晓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给招商部的好友王心梅打了个电话,求她完了后帮自己干。不一会儿,王心梅还真的来了,于是,二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心梅,我同学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你猜多大年龄了?”方晓瞟了一眼许建秋,故意压低声音。
“嗯,我猜,二十七八岁吧?”心梅转了转眼珠子。
“毛孩子,我才不稀罕呢!”方晓低下头,噘着嘴。
“哪,该不是百岁老人吧?!”心梅调皮地说。
“你找死啊!”方晓顺手将胶囊盒投在心梅脸上。
“手下留情!”心梅接过胶囊正想反击,方晓闪过身子,作出“投降状”。
“想投降?没那么容易,”心梅拧住方晓的耳朵:“快坦白,你到底找了个多大的男朋友?”
“好,我坦白,”方晓瞟了一眼许建秋,掰开心梅的手,故意提高声音:“今年五十多岁了。”
“我不信,你骗我!”心梅还想拧心梅的耳朵,却被方晓扯住她脑后的发辫。这时,李经理来查岗,方晓才放开了手。
下班后,方晓与三楼一公司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同乘一班电梯。
“下班了?”方晓主动问了一句。
“嗯。请问家在哪儿?”男子问。
“柳家巷。”方晓随口回答。
“我们是一路,”男子从衣袋里掏出车钥匙:“我捎你一程。”
“这。。。。。。”方晓近来感情失落,忽有一种”堕落一回”的冲动:”谢谢你啦。”
”别客气。”男子瞥了一眼方晓隆起的胸脯,方晓下意识地将两只手叠放在胸前。
方晓跟着男子来到轿车前。男子打开车门:“请。”方晓先是踌躇了一下,后鼓起勇气上了他的车。
男子在行驶过程中,间或与方晓搭讪着,先是与她聊家常,后索性拉起了荤段子,方晓只当是这位师傅挺幽默,后来感到他的眼神有一种色迷迷的感觉,更使她感到不爽的是,他的手还时不时地碰她的手。
“师傅,停车!”方晓有点恼怒地说。
“别急嘛,”男子猛地抓住她的手,方晓防御似地搡开他的手,以不可侵犯的口气说:“你听到没有?我要下去!”男子一看事情不妙,只得停下,让方晓下了车。
方晓第二天上班时,在网上与王心梅谈到昨天的遭遇,王心梅挖苦他太随便,是“想男人想疯了!”方晓感到更加郁闷。她仔细理顺一下自己的“心路”,可无论如何都理不出个头绪来。她失控般地将键盘敲得“砰砰”响。
“方助理在玩摇滚乐呢!”如慧开了个玩笑。
中午,因何策划去了报社,许建秋正忙于写方案,如慧建议与方晓一块去端饭,许建秋觉得过意不去,就说:“我中午涮碗吧!”如慧脸上起掠过一层不悦的表情。在端饭过程中,如慧对方晓说:“你中午别让许经理涮碗。”
“为什么?”方晓脸上掠过一团疑云。
“不,不为什么,”如慧沉吟片刻:“我觉得他涮不干净。”
下午,苏总让许建秋策划公司补酒方案,需要参考以往的文案,而方晓所用的电脑就是许建秋从前用过的,里面有一部分广告文案。于是,许建秋写了几篇文案的标题,让方晓搜索,方晓很紧张地说:“换主机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许建秋声音不大,但眼睛挺吓人。
“我曾经告诉过你,”许建秋揉搓着那张纸:“这是企划部的历史文献!”
“要敢于重写历史,一切重来。”如慧幸灾乐祸地说。
“秦始皇时候的兵马俑能重来吗?”许建秋驳斥道,但没看如慧的脸。
虽然许建秋在驳斥如慧,但如慧却感到是在驳斥方晓,因此,如慧兴奋地脸红了。
方晓脸上掠过一丝不易捉摸的表情。她悔恨得几乎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