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耘嵇走的时候说晚上宫里大宴,请朝廷官员携其家眷入宫赴宴。春风点头。
“今日不用送我去了。你再睡会儿吧。”李耘嵇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低头喝了口,然后大踏步出门去。
春风又睡了个回笼觉,婆婆起的晚,请安也不用去那么早。
春风给婆婆请安后,跟着一起用了早膳,公公今日要给寺庙画一副壁画,婆婆跟着去了,晚上的宫宴就让春风等李耘嵇回来后他们俩口子去。
春风以为婆婆是不愿意去那种拘束的地方,自己却是不能推辞的,唉,晚上那么多皇亲贵胄的,千万不要出错的好。
春风请来府里资历最老的嬷嬷教导她,这嬷嬷以前在宫里当过差,后来年龄到了,便出宫来,但无以为生,从而又投到李府来当个管事嬷嬷。
“少夫人谨言慎行准没错。”嬷嬷教她在宫中不可乱走,跟着尚书大人就行,还有一些用餐时的讲究,等皇上和皇后先提筷,然后太子,皇子,首辅大人,一品大员,公主,再是二品大员,侯爷,郡主,后面春风不用记了。宴会结束时走的顺序也是这样。还有一些跟官家小姐,公主等女眷交流时如果怕出错就耐心听着便是。
春风还拿纸笔记下,嬷嬷看春风这般认真,也很欣慰,少夫人虽然出身不好,但是很努力,是个讨喜的人儿。
中午李耘嵇没回来用膳,春风回自家跟春风爹娘用了饭,饭间提起李耘嵇之前给她说的话。
“我和你爹也是这样打算的,开春我们就把铺子匀出去,到时我们就带着奶奶回云山老家去,赚了这么多钱,总算是荣归故里哈哈。”春风娘和春风爹为让自家显得不是小门小户,专门让雨然爹抽空教他们一些好词儿,这样说出来,也不会看轻尚书大人的夫人。
春风扶额,又不是赚得金银满钵或者给老家做了好事,算不得荣归故里。
“爹娘,奶奶,干嘛要回云山?待在这里不是挺好嘛!”春风不同意,要是爹娘回老家了,那她随时想回个娘家看他们岂不是不可能了?
“春风,要不是以前没钱才来京都谋生,我们早想回云山入土为安了,现今你又嫁人了,正因为我们两家太近,偏偏这身份悬殊,若我们待在这里也是惹你招人笑话,回云山老家,有我们的亲戚,我们岂不是更自在?”不多话的春风爹意外的讲了许多,春风想她爹娘为她做了这么多,真是感动,就是‘入土为安’是个什么鬼?
“哪有人会笑话,我不在意,李耘嵇也不会的!”春风哽咽着拒绝。
“给你说就是定了,磨蹭什么!”春风娘彪悍一吼,春风咽下泪,不再多话,但心情却不太好。
下午回到李府,李耘嵇一身官袍站在院子里看快凋谢的黄梅。
“去哪了?连个丫鬟也不带?”李耘嵇头也不回,声音有丝冷冽。
春风红着眼睛跑过去从背后抱着李耘嵇。
“李耘嵇,我难受。”
“孙墨辰娶个公主,你难受什么?还是嫁给我难受了?”李耘嵇冷笑着依旧没回头。昨日孙墨辰拦马,春风不说,今日听说要娶妻了,终于憋不住了?
“什么呀!我爹娘要回云山了!”春风松开李耘嵇,往后退一步,不知李耘嵇怎么又是阴阳怪气的。
这边李耘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脸罕见的羞愧了。
春风却是真的生气了。“李耘嵇,你以为我和孙墨辰!你,你胡说八道!”
李耘嵇立马转身瞧着春风,语气放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莫怪他要误以为孙墨辰跟春风关系不简单啊,春风和李夫人当他面说过孙墨辰如何如何优秀,她们是如何如何崇拜,后面春风还被孙墨辰救了,今日早朝皇帝宣布将永意公主嫁给孙墨辰,中午他们一帮同僚聚餐时,那婚讯传的整个京都都知道了。
下午办完公事回来,春风却不在家,丫鬟说中午就出门了,现在回来,还说难受,他心思复杂,难免一联想,就以为春风是为孙墨辰难受。
“我跟他就统共见过几次面呀,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李耘嵇,你个混蛋!”春风有些委屈,一想到爹娘是为她而离开京都,后面要隔一段时间才能见到;二是李耘嵇误会她。泪水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对不起娘子,是我多想了,我混蛋好不好,别哭了。”李耘嵇挽着春风,抬起春风的泪脸,轻柔的吻去春风的泪水。
不远处站着的丫鬟下人瞪着眼珠子瞅着。那般面瘫的大人见了少夫人竟然温柔得不像样,光天化日之下就亲亲我我,哎呀,旁人看见会不会长针眼啊,哎呀,管他呢,此等风月无边,不看就是对不起良心。
春风原本由李耘嵇哄着变成被他揩油,愤恨的推开他跑进屋子,把他关在外面。李耘嵇无奈的一笑,站在门外。
“等会儿还要进宫,娘子莫不是要我不换衣服就带你去赴宴?”
春风听后,只能开门让李耘嵇进屋。
天快落黑时分,春风和李耘嵇上了马车去往皇宫。上次见的是朝官儿入宫述职专走的崇华门,这回是通往后宫花园的紫薇门,崇华门庄严,紫薇门秀丽。
春风只在马车上掀起帘子看了又看,叽叽喳喳的跟李耘嵇说话。
“李耘嵇,你看那只墙上雕的鸟好像真的呀。”
“等春天到了,我们也养只好不好?叽叽咕咕好不热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