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兰眼珠一转,吩咐春霞先回院子里,自己跟了上去。春霞哪里有明晓兰跑的快,只能在原地跺跺脚后,不甘不愿地回到了院子当中。
而明晓兰一直跟着这个丫鬟来到了二夫人的院子里,此时二夫人正在浇花,一边撒着水一边哼着戏曲,看起来心情很好。
那丫鬟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二夫人的衣袖道:“妇人,二小姐她,她...”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二夫人瞥了这丫鬟一眼:“好好顺口气再说,青青怎么了。”
丫鬟果真老实地顺了一口气,这才道:“二小姐与宋公子做了那事!”
“什么?!”二夫人手中的水壶落在了地上,叮咚一声发出脆响,但她此刻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个水壶了,因为丫鬟所说的话让她更加难以置信。
“你再说一遍,青青和那个穷酸秀才干了什么?”二夫人急忙抓住丫鬟的手臂确认道。
丫鬟满脸通红,似是要哭出来一般:“和宋公子做了那种事情!”
身为一个出嫁多年,还育有一女的二夫人哪里会不知道那种事情指的是什么。顿时只感到天旋地转。
本以为按照明青青的姿色,再加上明书怀的宠爱,再怎么说也能到权贵家里做个妾。她相信,只要明青青学会了自己的手段,就算做了妾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谁知道在这个档口,竟然和一个穷酸书生做了这样的事!
“你,你怎么不早说!”二夫人怒道。
丫鬟一脸委屈。
“罢罢罢,带路,让我去看看。”二夫人捂着额头道。
看着两人往外走去,还备了马车,明晓兰便不再打算跟着了。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一会会发生什么,像二夫人这样好高骛远的人,肯定是看不上宋文的。一会他们两人对上面免不得要说一番。
悠闲地回到自己院子里,明晓兰坐在院子里葡萄架下的躺椅,悠悠地想着一会的事情。
上一世是明书怀正好下朝后,明晓兰身边的丫鬟夏荷将这件事说给了明书怀听。明书怀大怒,将明晓兰捉回来家法伺候,同时找人打了宋文一顿。这也是为什么宋文这么仇视明家的原因。
不过这一世明晓兰无论何时只带着春霞,而且也没有和宋文做那样的事情。就不知道明青青会怎么处理了。
平心而论,明青青这一给了宋文,今后除了嫁给他别无他法。因为无论是哪个权贵,在迎娶妾室的时候是要检查是否处子之身的。
明青青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更不用说今后会如何了。
“小姐,刚才你怎么不等等我啊。”春霞有些埋怨地说道。
明晓兰敲了她脑袋一记,哼着:“小小姑娘家不适合参与这些活动,等你大一些再说。”
春霞立刻不服气地反驳:“人家比小姐还长两岁呢。”
看着春霞气鼓鼓地捂着头的样子,明晓兰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果真是一个妙人啊。就不知道以后哪个臭小子有福气,将她的小丫鬟娶回家了。
让春霞拿来几块零嘴,主仆二人一起躺在葡萄架下吃着零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过了没多久,明晓兰院子里的丫鬟夏荷立刻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模样:“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明晓兰和春晓相视一笑,站起来拍了拍手里的碎屑,问夏荷明书怀在哪。
夏荷下意识地就告诉明晓兰在祠堂前,明晓兰也不问发生了什么,让夏荷好好在院子里呆着,带着春霞就往祠堂走去。
刚刚走到祠堂门口的时候,便听到明书怀气恼的声音,以及明青青那越来越微弱的辩解。转了个弯走进去一看,明青青跪在祠堂面前,明书怀手里扬着鞭子狠狠甩了下去。
“爹爹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就算妹妹做的不对也不要拿来惩罚自己呀。”明晓兰故作心疼地站在明书怀身边,为明书怀拍了拍背后顺顺气。
明书怀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指着明青青咬牙切齿道:“问你好妹妹做了什么好事。怎的如此心急?当我们明家与其他小门小户般么。”
明晓兰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此刻却不得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明书怀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自家大女儿那焦急的样子,明书怀这才感到心里面好受一点。两个女儿总算没有全废,至少这个大女儿还知道关心自己。
“可还记得宋文宋公子?”明书怀这一次说起这个名字有些咬牙切齿来。
明晓兰点了点头,道:“还记得当初是女儿给了宋公子手帕,让他来府上找父亲的呢。他和妹妹怎么了?”
明书怀顿时一副痛心的模样:“那宋公子与你妹妹两人暗生情愫,都怪我没有仔细看好,想着两人也算是良配任由他们去了。谁知道昨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竟然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
明晓兰吃惊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明青青,又看了看明书怀那满脸的铁青,喃喃道:“该不会是...不,不会的,妹妹一向遵守礼教,怎么可能做的出来。”
明晓兰这一番似是为明青青解脱的话,听在明书怀耳中却已是火上浇油。他狠狠地扔下鞭子,让人将明青青关进祠堂当中,一直到宋文来提亲为止。
而明晓兰则十分识趣地不再开口,只是跟着明书怀离开的时候,她转过头对明青青笑了笑。气的明青青就想冲过来撕破这张笑脸。
然而明青青一动,周围的家丁立刻涌了上去,一个抱手一个抱脚,将她抬入祠堂当中。
随着祠堂的门被“啪”地一声关上,明晓兰算是知道,如果明青青不嫁给宋文也只有投湖这条路可以走了。
紧紧跟在明书怀身边,明晓兰撒着娇道:“爹爹,昨日人家看了点杂书,生出点念头来,就不知道爹爹支不支持。”
明书怀看着自己这个知冷知热却被自己忽略了多年的大女儿,脸色缓和下来,摸了摸明晓兰的脑袋,问她是什么念头。
“是这样的,女儿在前几日上香的时候偶然结识了一位公子,姓蓝。当时正是此人出手帮了女儿,所以一直想着报答。”明晓兰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