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琳双目喷火,羞愤欲绝,她也不说话,只是用眸子死死地盯着无天,眼中的恨意刺入骨髓,若是目光能杀人,他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死!你要是敢碰她我就跟你没完!”
马小玲也很生气,愤怒的眸子直欲喷火,看着无天在自己面前侵犯别的女人心里就不舒服。
翻了翻白眼,无天心中暗道:老子玩女人关你什么事。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几十年没那个过了,炼体功法更是让他血气旺盛,见到漂亮女人就喜欢几乎成了他的一种本能。
不过身边的女人管的太严,他也只有火气发泄到那些敌人身上,所以导致了他非常喜欢拳拳到肉的战斗。
解开依琳的封印,调笑道:“小妞,我从来不杀漂亮女人,你应该庆幸你长得漂亮,嗯,你走吧!对了,还是我走吧!”
扰扰脑袋,拉着马小玲的小手就像远处行去。
来这个世界已快半年,是该踏上回家旅程的时候了,而回家,只有通过荒塔。
半个月的时间,无天带着马小玲一路狂奔,终于到达了荒塔百里之外。
不得不说,无天运起很好,当他带着马小玲赶到这里时,淘汰之战即将开启,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进入荒塔。
所谓的淘汰之战实际上就是荒塔投放出无数蛮兽来侵略这方空间,若是这个空间能够撑住,将所有蛮兽斩杀,那荒塔就会在这个空间投放更多的灵气,好处是毋庸置疑的,但若是撑不住,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每只蛮兽都是一种财富,这个空间中的三阶修者多得有些让人诧异,而导致这个结果的,正是那些蛮兽,蛮兽专修肉身,力大无穷,但它们死后却能诞生一种名叫血晶的东西,这可是大补之物,吸收之后能够直接增加修为,正是这些血晶造就了无数的三阶修者,因为在四阶之前,是不需要境界的,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能突破。
万物自有定律,四阶之前,不论你多厉害,都只是肉。体凡胎,修为达到三阶顶峰之后,若是不能悟出自己的道,那就很难再进一步。
荒塔实际上就像是一座筛选机器,凡是与荒塔沾染因果的修者,达到足够的高度之后,都会被送离低级空间,走上战场,战场才是他们最终的宿命。
无天对于荒塔非常熟悉,不过他却没有上过战场,不是修为不够,而是他有着自己的职责,因为他就是荒塔的管理者之一,所以他对荒塔的了解非常深刻。
不过,虽然他对荒塔很了解,但他却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也不知道它具体有几层,越是了解,心中的疑惑反而越多。
神秘的荒塔,笼罩着层层迷雾,也许只有实力足够强大之后,才有机会管窥一豹。
荒塔就像一块传送门一样,在无数空间投放虚影,连通诸天万界。
无天所处的这个空间幅员非常辽阔,至少是地球的十倍,但高手却不是很多,前来参战的人少说也有几百万了,可四阶修者却连一千都没达到,五阶修者更是一个都没有。
偌大的平原,黑压压一片,到处都是人影,方圆几百里的之内,草木繁盛,灵气异常旺盛,但却诡异地带着浓厚的血腥味,扒开草丛,泥土竟然是摄人瞳孔的暗红色,不是蛮兽之血,那就只有可能是修士之血,荒塔不知降临了多少年,这些年也不知死了多少人,虽然很残酷,但却让无数人追逐向往,因为杀敌越多,也就意味着走得越高,荒塔是公平的!
夜色迷蒙,星辉如水,万丈高空之上,围绕四周的九道荒塔大门已经大开,无数黑影在门内闪烁,不停传来的嘶嚎声都在诉说着危机即将来临。
夜空下,巨石上,无天和马小玲枕着脑袋并肩躺卧,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静静沉思着,这一夜很静,静得让人心底发寒,几百万人都在这片广阔的大地上望着天空默默发呆,谁都不知道过了明天,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小玲,若是我们回不了家,你打算怎么办?”
无天打破了沉默。
“捉鬼,赚钱,逛街。”
马小玲转过头,轻轻吐出六个字。
“哎,还是你想得开啊,也不知道荒塔降临后地球会不会灭亡,若是最后灭世的人变成了我,那就好看了。”
长腿女天师静静地看着无天的面庞,良久才淡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呵呵,看不懂?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想听一个故事吗?”无天苦笑一声,转过头,深邃的眸子紧盯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马小玲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示意无天说下去。
“很久以前,我也不知是多久了,应该有几千年了吧,一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什么都不懂,只会一些坑蒙拐骗的小伎俩,专门骗取他人钱财,混世度日,虚度光阴。突然有一天,天雷降世,劈下一道黑色闪电,而那道黑色闪电正好落在了那个小混混身前,当时那个混混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骗人太多,老天要惩罚他呢,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命运却由此波澜起伏。”
无天双眸闪烁,逐渐变得迷茫,表情又哭又笑。
“那道黑色闪电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闪电,而是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笑着却又流着眼泪的可怜老人,也许是被吓到了,也许是良心发现了,那个小混混居然破天荒地救下了那个老者,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带他进医院,给他抓药,给他喂吃的,甚至给他洗澡擦身,那个小混混敢肯定,一生中,他对自己都没那么细心过”
“可是,不论小混混如何努力,那个老者始终没有醒来,面容一天天变得更加苍老,表情依旧笑着带哭,积蓄花光,小混混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将老者带进自己的狗窝,过起了相依为命的日子。”
“也许是老天被他感动了,若干年后,老者终于醒过来了,而醒过来的老者却痴痴傻傻,整天对着天空悲泣,不过那个小混混却一直都没有嫌弃,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被老人的哭声感动,他待他依旧如顾,就这样又过了几年,当那个小混混体衰力竭的时候,那个老者也不行了,可就在迷离之际,那老者好像突然清醒了似的,只对那个小混混说了一句话,做了一件事,然后就彻底化为碾粉,永远消失于天地间”
黑亮的眸子中,两滴晶莹的泪珠慢慢滑落,泛着闪亮的色泽。
“虽然那个小混混和那个老者说话不多,但他却实实在在地将那个老者当成了自己的老父亲,他是个孤儿,没有人爱,没有人疼,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多余人一般,最终也会无声无息的死去,就像是河流中一朵普通的浪花,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为他哭泣,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在这个世上了,但只有在那个老者身上,他才找到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那种感觉让他很享受,很温馨,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双眸缓缓闭上,起伏的胸膛渐渐变得平静,呼吸逐渐变得平和,无天竟然睡了过去。
怔怔地看着这个在梦中犹在哭笑男人,马小玲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她好想将这个男人抱在怀中,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他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