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锋哥,所谓道术,即应顺应天命,吾等生于天地,探求大道以得道,天下太平为己任,《太平要术》需遵循阴阳五行方可施展,切不可违背自然!”金焱垚严肃道。
“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化万物。垚子我问你,这太平要术可有四象八卦之说?”吴锋问。
“不,锋哥你说的应该是西周时期姜太公姜子牙所著的《奇门遁甲》,罢了,既然你对这古籍感兴趣我就多说几句。据我师傅说,这《太平要术》并不是道教经典《太平经》,历史记载,《太平经》又名《太平清领书》,后与唐人录的《太平经钞》、敦煌遗书《太平经目录》整理合并撰成《太平经合校》,也就是《太平经》,而《三国演义》中的《太平要术》其实就是庄子所著的《南华经》,即《庄子》。”金焱垚话匣子打开。
吴锋竖起耳朵,强压下急切心情,闭口等待下文。
金焱垚思考片刻,继续说:“其实对于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我也很感兴趣,以前我略有研究,可四象八卦虽然暗合五行,但《太平要术》在很大程度上无法达到相生相克的效果,更何况……”
“何况什么?”吴锋忍不住催促。
“这《太平要术》的来历在我心里一直是个谜,你想啊锋哥,《奇门遁甲》最早出现的记录是黄帝与蚩尤大战的神话中,第二次是西周姜子牙的改良发扬,第三次改革是秦朝张良从七十二局删减到十八局,再往后还有传说般的大神诸葛亮,历史上涉及《奇门遁甲》的战争数不胜数,可这《太平要术》,论起玄妙远不如《奇门遁甲》,但出现的最早有关记录是战国中期的《庄子》,《太平经》更是后来西汉时期的产物,那么为什么呢?两者玄妙比较下相距甚远,但《太平要术》却后知后觉,而且,你不觉得它在历史上出现的频率出奇的少吗?”金焱垚转过头,直视吴锋。
“你是说……冥冥之中有股不可抗拒的超自然力量在暗中阻碍它的发展?!”吴锋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经过多年来对《太平要术》的钻研试验,有一个惊人的发现!虽然这本来历神秘的古籍宣称顺应阴阳五行,但实际上,它在某些方面却比《奇门遁甲》更加逆天,与它的教义隐隐存在冲突!”
“什么!”吴锋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还有!纵观道教名著,《周易参同契》《阴符经》《黄庭经》《抱朴子内篇》等讲炼丹养生,《清净经》讲‘清静无为’,《了心经》讲‘修道要修心’……这些经文几乎都是修身养性注重内在,换句话说比较容易融入普通人群,《奇门遁甲》讲军阵战争,《太平要术》则是关于道的修炼运用,如果把它们比作战争中的部队,《周易参同契》等好比作战指挥部,《奇门遁甲》是精锐部队,《太平要术》就是隐藏的王牌!我还有更大胆的比喻,将它们比作数学语文外语政治历史地理等课本,虽然互相之间存在不同,但是,其中也有关联交集,统一起来就是一整套体系!”
“你想说的是……”吴锋不知不觉嘴唇发干。
“没错,我甚至相信它们本就是由一而生,虽然在演变发展过程中发生了很多变化,但万变不离其中,终其所归,就是道!我想说的是,道之起源,只有一人亦或是一物,万千道法皆是其万分之一所传!”
“你的意思是所有典籍实则都是那个神秘存在的一部分?可是为什么他要拆分开来呢?”
“呵,谁又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合并起来信息量太大,没有任何人能理解透彻罢!”金焱垚长出口气,无奈叹到。
冷静下来,小道士意识到自己太过于兴奋,将心中积压数年的感悟想法竹筒倒豆子般抖落个干净,却是轻松了不少。
“继续说《太平要术》吧!我猜测因该是那位存在意识到它的逆天,觉得它不应该被广泛流传,这么跟你说吧锋哥,其实我还要感谢这末世,末世之前我使用符咒更多倒像是算命算卦的风水先生,可末世以后,我的符咒道法才能发挥出超出常人认知的威力,不知道是因为末世解除了某些限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哦?还有这么一说?”吴锋惊呼。
小道士没有回答,低着头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沉默半晌,从随身包裹中取出黄纸朱砂等制符之物,动作停顿,伸出背包的手僵在空心,眉头微微皱起,旋即舒展开。
“我突然想到,既然施法制符威力增强了,那么制符的手法是不是也可以进行一些修改?”他颤抖的嘴唇翕动,如自言自语般低声说着。
吴锋眼中大亮,却保持着沉默没有说话。
金焱垚如同突然被扎了一针兴奋剂,动如脱兔,动作夸张迅速翻找背包,各种瓶瓶罐罐被他激动中散落在地。
吴锋没想到,他那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背包里竟然装了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找到了!”随着金焱垚兴奋大连,一支试管出现在他手中,借着蜡烛昏黄的光芒,试管中的红色随着他的抖动闪烁着美丽色彩,不用多想吴锋便猜到那竟然是血液!
石料制成的砚台放入朱砂以及其他粉末,倒入少许清水,取出石杵轻轻碾磨,试探倾斜倒入浆糊中搅拌混合。
金焱垚动作仔细,红色混合物逐渐粘稠,擦干净手指,他拿过裁剪好的黄纸绘制起来。
或许是因为心中太过激动紧张,先后损坏了四次,吴锋上前轻轻拍打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终于,平复心情在吴锋同样紧张的注视下,数个符号构成一套纹路,整张符纸散发出朦胧的微光。
这张符,不同了!
这小子应该是成功了!吴锋心中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