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请大家喝酒,一起去光芒吧?”民涵跟着木临载一起走在前面。
不摇头,就等于默认了。一颠一颠跟在他们身后,一大群人一起去了光芒。光芒今天格外热闹,而且大部分都是穿尚高校服的学生。
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庆祝呀?居然来了这么多尚高小子。
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终于想起,木临载的伤到现在我都还没见过呢。不去理会光芒里竟是些什么人,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帮那家伙上药。医生说过的,要按时上药,他的胳膊才能彻底好起来。侧过身看向身边的他,还是昨天那副表情,深深皱着眉头,一脸的扭曲表情。
虽然他这样,让我打从心眼里恐惧,但是……给他上药却是打死我都要完成的事情。于是,趁他不注意,我一把抓过了他的胳膊。
“我帮你上药……伸出胳膊。”
“放手!”
木临载连头都没抬,就这么默默说了一句。可我不会善罢甘休,我今天必须为你上药。就算你要吃掉我,我也还是要帮你上药。只有看着他彻底好起来,我才能放心。
微微抬起头,我一副打死都不放手的表情看着他。我就不放手看你怎么办?将木临载的胳膊抓在手里,我越抓越紧。
“哥,你怎么这样?姐要看一下你的胳膊也不行吗?”
“闭嘴!”木临载狠狠瞪了民涵一眼,可民涵还是那副笑嘻嘻的表情,让人看了都不想再生气。
“好了,你们别闹了!”宇贤不耐烦地嘟哝了一句。
“懒得理你们,我们去跳舞!”
成贤说着,拉起民爱一起向舞池走去。
“把校服脱掉,快点!”
我命令着木临载,可他却一副要把我瞪死的表情看着我。好啊,你不是不脱吗?我帮你脱,这下行了吧?我一点都不像女孩子,伸出手粗鲁地扒木临载的校服外套。哼!谁让你不自己脱,硬要我来强的呢。
“贤娜真,你疯了吗?”木临载大喊。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我倔强地硬要拉下他的衣服,这回他倒是没有躲闪也没有拒绝。哼!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我将他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又把他的白色衬衣的袖子一点点挽了起来。
看着伤口渐渐露出来,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么重的伤口他怎么可以说没事?怎么可以说不疼?泪水啪嗒啪嗒地流淌着,开始时,任何人都没发现。直到滚烫的泪水滴在了木临载受伤的胳膊上,他才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我。
“喂!你……怎么……”
“小真,你怎么哭了?”宇贤安慰地问。
“姐,你怎么了?”看到我的泪水,原本温柔的民涵一下子暴躁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凶狠了不少。
“木临载,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帮哲允,不该让你去打架。对不起……”我抽泣着说,眼前的木临载一点点模糊,但我的脑海里却依旧印着他清晰的模样。即使眼睛看不到他,我的心和大脑却依然记得他的一切……“没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喂!我说过没事了。”木临载大吼一声,将胳膊从我手中抽了回去。白痴,我还没上药呢?我又将他的胳膊拽了回来,轻轻为他上药之后,把衬衣袖子翻了下来,他也很配合的穿上了校服外套。才刚一给木临载上完药,那家伙就开始找茬跟我拌嘴。
看着我和木临载好笑地斗来斗去,宇贤没有说话,一直喝闷酒,中间他敬给木临载的酒几乎全被我挡了下来,我主要是怕喝酒会使木临载伤口加重。可没想到的是,敬酒不成,宇贤那家伙就变本加厉疯了似的往嘴里灌酒。
过了好一会儿,民爱伏在我耳边着急地说,宇贤不见了。我将视线从木临载身上拉回,环视周围,才发现真的少了一个人。于是我跟民爱悄悄站起来,分头去找。大厅没有,外面没有,厨房没有,洗手间没有。偏偏我在后门时,被一双猪手抓住了手腕。
“喂!放手!你放手……听到没有?”正准备运功,趁对方不注意时,给他一记河马流星拳。结果定神一看,才发现抓我的人……是宇贤。
他没有松手,一直将我带到酒吧附近的公园。
“你是……小真吗?”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明显喝多了。可是为什么他要问我这么幼稚的问题?
“宇贤,你怎么了?”扶住他的肩膀,我问着。
默默看了我半天后,他才缓缓开口:“为什么……认不出我了?把我……忘记了吗?”宇贤的声音哽咽得似要哭出来,他的表情……为什么这么伤痛?是谁伤害他了吗?为什么感觉他的眼里有那么多的忧伤与痛苦?
“不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了吗?为什么……要把我忘记……”
宇贤带着质问的目光触动着我的心,我是在逃避那个目光吗?
“宇贤,你喝醉了?”
“我没醉,至少我还可以认出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
我说过的话,我说过什么?很重要的话吗?
“贤娜真……贤娜真……贤娜真……娜真……娜真……娜真……娜真……”
宇贤一直在我耳边重复着这三个字,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好痛……为什么会这样?总觉得我的记忆中有什么事情对不起他。到底是什么呢?用尽全力去想,却始终搜索不到任何线索。
“就算你忘记了,我也不会怪你,那么从现在开始记起我好吗?”
宇贤双手轻轻拂住我的双肩,喃喃说着。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默默看着他忧伤的目光,我也变得忧伤起来。
“娜真,从现在开始用心记起我。”宇贤看着我的眼睛慢慢说着。
望着他那双澄亮的眼睛,我没有拒绝。虽然不知道他让我记起他是什么意思,但……对于他的请求我一定会做到……“我会是贤娜真永远的守护者。”宇贤笑着拉起了我的手,虽然很想拒绝,可……为了不再看到他那悲伤的眼神,我没有抽出被他紧握着的手。
“什么守护者?应该是天使吧?”
“我……不想做天使……”他突然站住脚步望着我继续说,“因为……天使要把自己最爱的人放走,所以……我不要做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