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麦的手软软的,柔若无骨,丝丝冰凉,后知后觉的眼睛里夹杂着一丝惶恐,还有强自镇定的倔强,勾勒出让人心跳停滞的美景。
她心里各种纠结,晕死,楚离怎么没被她迷倒!
“你找妖灵珠干什么?”楚离只失了片刻神,立刻清醒过来,笃定地看着乔司麦。
乔司麦用力挣扎,但他的手掌如铁钳般掐住她的手腕,让她没有半分转还的余地。他顺势从床上站起身,直接将乔司麦按到了墙上,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乔司麦刚进来的时候他闭着眼睛,骤见她的美貌他神情恍惚,现在他恢复正常,立刻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明明是只妖,但他腰间的识妖棒,没有半点反应……
楚离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司麦,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刚才她对他施妖术,他已经把她的深浅摸了个大概,最多几百年的道行,是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小妖,她是怎么骗过识妖棒的!
他扭住乔司麦的胳膊,直接将她拖出屋外,这只神奇的小妖,一定要让长风看看!
乔司麦郁闷地咬了咬嘴唇,楚离懂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啊,看到她这样貌若天仙的绝世美妖,他竟然如此粗鲁,真是有眼无珠!
她正腹诽着,忽然身上一热,不好,那股妖力又出来了!乔司麦赶紧收心想把体内的妖力压住,身边的楚离已经凌空跃起,在月光下翻了几个跟头,稳稳落在五米开外的地方,警惕地看着乔司麦……
刚才那一刻她体内的妖力,绝不是普通小妖会有的,他真是大意了!
乔司麦腿一软,无力地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她太用力去压制体内的妖力,结果妖力反噬,一时将她的血脉全部封堵。
楚离一步步靠近乔司麦,她这是……受伤了?这只妖浑身透着诡异,而且好像还和他很熟稔!
空中银光乍现,楚离感觉到识妖棒在剧烈地颤抖,迸发出耀眼的红光,玄玑豫的身影一闪而过,抱住乔司麦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离若有所思地眯起眼,困扰他许久的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如果识妖棒认不出这只妖,那结界是不是也防不住这只妖?狐篱说它上次看到的妖很漂亮,多半便是这只!她是不是始终潜伏在王府里?窗户上那些诡异的小洞都是她的杰作?她到底想干什么!
玄玑豫小心地将乔司麦放到山洞里,把自己的妖力送入她体内,过了半晌,她才算勉强缓过劲来。
玄玑豫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妖!怎么有傻瓜能被自己的妖力伤成这样!”
乔司麦看到玄玑豫,犹如黑暗中见到一盏明灯,立刻拉起他的手:“你跟我来,狐篱不行了,我本来想去找楚离偷妖灵珠的,现在灵珠没偷到,只能靠你救命!”
“你就为了那么只破狐狸冒这种险,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刚才差点就落到楚离手上了!”玄玑豫冷冷地说:“那狐妖是来杀你的,那天若不是楚离出手,我一定让它灰飞烟灭。”
“王爷给它下了不可叛逆咒,现在它是我的!”
玄玑豫悲催地发现,乔司麦是个尽职尽责的主人,当救世主的热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为了救那只可怜巴巴一看就很不中用的银狐狸,他不得不又浪费了两百年的妖灵,还不敢跟乔司麦说起。
乔司麦见狐篱的气息慢慢稳定,心花怒放,狐篱不解地看着她和玄玑豫:“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玄玑豫着实懒得搭理它,使了个定字诀将狐篱定在地上,拉着乔司麦头也不回地走了,警告地说:“我定它一个时辰,你赶快回去,你的身份,绝不能让它知道!”
乔司麦点点头,却没有着急回到沐玉的肉身里去,而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将玄玑豫拽过去小声说:“你看看我身体里是不是有一股妖力在保护我,很强大,据说有上万年!上次它出来的时候,三个人嗖地一下飞出去,眨眨眼就死了,刚才它又有出来的迹象!”
玄玑豫被噎到,怀疑地握住乔司麦的手,闭上眼睛细细体味,过了半晌,他倒吸一口凉气,惊骇地睁开眼。
“你感觉到它了?”乔司麦兴奋得眼睛发光。
玄玑豫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司麦,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怒道:“什么上万年的妖力,想得美!我只发现你体内有很强大的镇妖力,怎么回事!”
乔司麦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玄玑豫说的是什么,她失望地收回手:“那个没事的!我只是吃了长风给的药。”
乔司麦故作轻松,玄玑豫却不准备让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毫不放松地盯着她,弄得她无端地心虚起来,有那么点不自在地说:“那药是长风道长的师祖给曾经的九尾灵狐九宫郁配的,吃了我们的妖力就不会伤到人,对我们本身没有损害,我也没有不舒服!”
玄玑豫眉头紧锁,九宫郁的事情他自然知道,也很清楚她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去吃那种药……他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沉默许久,才看着乔司麦说:“麦子,你跟那姓楚的……”
“没有没有!”乔司麦满脸通红,拼命摇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话!”
玄玑豫脸色一黯,他还没说话,她就在这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他忽然很想把楚离抓过来,麻溜地吸干他的精元!
他先前觉得乔司麦是附在沐玉肉身上,就算跟楚离发生什么那也是沐玉的事,与乔司麦无关。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接受这种事情发生,无论是她的本尊,还是被她附着的肉身,尤其是在看到乔司麦娇羞脸红的表情之后。
“喂!”乔司麦从没见玄玑豫这么阴郁,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不问长风为什么给我吃药,是不是发现我是妖了?”
玄玑豫这才想起这确实是一问题,于是转向乔司麦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