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仪的玩具厂和易氏联手推出的新型环保材质的玩具一上市就得到了小朋友的追捧,订单源源不断地飞到业务部来,每个星期的销售报表都让她欣喜不已!
她和易昊然联手的第一次合作就那么成功,真让人震奋!
前段时间为了脱模剂还焦头烂额的易昊然,现在看到徐欣梦那么配合地向他们供着货,心里很感动,更多的,却是对徐欣仪的本事感到骄傲——这丫头,真是什么难啃的骨头都啃得动!虽然徐欣梦不是被她制服的,但能影响身边的人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而且是心甘情愿地用,那就是一般人没有的本事了!
徐欣仪,就是有这个本事!
他易昊然本人,宋威这两个超级猛士都站在她面前无条件地帮着她,如今又来了个文枫——看来,她的潜力还不小呢!
易昊然天马行空地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来。
坐在对面看报表的徐欣仪抬头间看到他的样子,好笑地问道:“易少爷,不是吧,就这点订单成绩,就让你这么知足了?”
易昊然被她的话拉回到现实中来,“欣仪,这次合作如此成功,要不要把一帮子功臣拉出去庆庆功啊?”
徐欣仪点头:“难得你大少爷还记得这件事情!我的欣梦妹妹可是一直巴巴地等着你请她一起出席庆功宴呢!”
易昊然的表情有些夸张:“不是吧?她还惦记着这事?你上次不是说她是慑于文枫才把脱模剂供给我们的吗?怎么还是跑不出这个怪圈啊?”
徐欣仪好笑地将手里的销售报表丢到他面前去:“你自己看看,这么多的订单过来,已经在同行引起不小的震动了,以功臣自居的徐欣梦会不知道她的功劳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好处吗?你这庆功宴不办也就算了,要真是叫了其他的人,独独地不拉上她,那她还不得找我闹事?”
这话倒也对!很符合徐欣梦的脾气。
“可是,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当着我的面提那些要我以身相许的要求——”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易昊然就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其实,想到这种可能,徐欣仪的心里也十二分地发麻。
“要不然,我们把文枫也叫上吧?”她觉得这样一来肯定能拿住徐欣梦。
徐欣仪的想法得到了易昊然的十分认可:“这主意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办吧?”
徐欣仪按下内线把王晓倩叫了进来:“晓倩,这次新玩具一上市就得到大卖,大家都辛苦了,现在终于踏上了正轨的生产,你安排一下,搞个小小的庆功宴,犒劳一下大家!”
王晓倩点头应了,很快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徐总,我们这次的庆功会要不要找几个记者一起来参加?我们不用办成特别的记者招待会或是新闻发布会之类的,只要请几个记者来参加我们的庆功宴,在宴会开始之前我们对这款新产品的研发过程和现在的市场行情做个大概的汇报,相信他们一定会把宴会的情况写到明天的报导上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宣传造势攻略!
新玩具在市场上已经引起了一定程度上的轰动,如果特意搞个新闻发布会,又有过份高调宣扬之嫌;如果采用王晓倩的这一招,不但低调,而且达到了宣传的效果——最重要的是,现在新产品已经得到了大家的广泛认可,记者们写它也不会有被鸿门宴的感觉,相反地还会以得到了易氏的独家而高兴!
真是三箭多雕的好事!
没想到王晓倩还真是个有想法的人材!
这么好的提议当然得到了两位老板的支持。
徐欣仪不即点头:“好主意!就照你想的去做吧?”
王晓倩并没有因为得到老板的认同就高兴不已,还是用她那不波不澜的语气问道:“徐总,在记者人选方面,你有什么看法吗?”
徐欣仪对这个得力助手实在是太放心了,干脆想都懒得想了:“这事你全权处理就好!”
王晓倩点头答应了,“如果易先生也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出去安排了!”
易昊然也点头:“王小姐办事,我也放心!”
王晓倩一出门,他又后悔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她一下让她把徐欣梦和文枫也算上!”
徐欣仪淡定地笑笑:“她肯定会拉上徐欣梦的,不过文枫嘛,可能就得由咱们特邀了!”
易昊然会心地笑了,两个人把这事暂时地搁下来,开始一起讨论下一阶段的营销策略。
不多时,王晓倩敲门进来了:“徐总,麻烦你看看参加宴会人员的名单,看看我这边有没有什么漏掉的人!”
徐欣仪接过她的文件夹,打开来看,名单上的人都是些此次新产品开发过程中花了不少心思的人,其中徐欣梦的名字郝然出现在首位!
易昊然想起徐欣仪之前的说法,说是王晓倩一定会把徐欣梦算上,并稍微伸长了脖子用眼睛瞄一下她送过的来的名单!
不知道应该说徐欣仪太了解自己的员工了,还是说王晓倩太理解老板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她这份名单跟徐欣仪刚才所料的相差只有一个人:文枫!
当然,这个不怪她:她并不知道文枫在脱模剂的事情上面立下了绝对的功劳。
徐欣仪看到记者一栏里只请了周依杨,心里豁然:这丫头真是机灵,把个独家的好机会卖给了周依杨,在妥善完成老板交待的事情之余,还顾及到了老板人边的人脉!
她在名单上写下了文枫的名字,并在后面附加了他的电话号码。
“易先生,易氏研发团队的人我不太了解,只写了先前在工作中我曾经接触过的那几个,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请您也过目一下吧?”
徐欣仪把名单交给王晓倩以后,王晓倩又把名单呈到易昊然面前:刚才徐欣仪在审核名单的时候,他还伸长脖子去瞄呢——这个小动作没有逃出王晓倩的法眼。
易昊然接过名单又大大方方地看了一遍,看到里面有几个易氏研发人员其实并没有来过徐欣仪的公司,也没有跟王晓倩打过交道:看来,她做这份名单的时候已经自己事先通过易氏的人员作过充份的了解了!
这丫头,真是个细心又低调的女孩子!不可多得的好助手!
他满意地点点头:“王小姐的名单已经很详尽了!”
王晓倩又问:“宴会就在本周六晚上的话,不知道两位在时间上有没有问题?”
徐欣仪的行程王晓倩是知道的,她主要是在试探易昊然的时间。
两个人都表示OK,她在名单上把宴会时间确切地写了下来:“徐总,那我现在就去发邀请函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把一叠码得很整齐的邀请函送到了徐欣仪的办公桌上:“请你们两位在右下角处签个名吧!”
易昊然莫明其妙打开邀请函: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他看到那鲜红的纸上用电脑正楷字打印着几行字:尊敬的徐欣梦小姐,为感谢您对公司工作的支持与帮助,我们特定于七月八日(本周六)晚六点半,于半山酒店略备薄宴,敬请您如时出席!
右下角盖着公司的公章,还留了空隙给徐欣仪和易昊然签名,以表示两家公司对受邀者的尊重!
易昊然看完这张邀请函,这才感觉到王晓倩工作的妙处之所在——拿到这份邀请函的人一定会很深刻地感受到自己是多么地荣耀,对这顿饭也一定会更有期待:他们期待的不是饭菜有多丰盛,而是那被尊重的一刻快点到来!
等到王晓倩报着这堆邀请函出门,他实在忍不住地夸奖起来:“徐欣仪,你从哪里找到这么贴心伶俐的人来的?”
徐欣仪看着他,坏坏的笑着:“她再好、再伶俐,也只能是帮我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不像有些人要是找到她,可能下半辈子都会被她打理得好好的!”
易昊然听出了她的玄外之音,回她一个坏笑:“徐欣仪,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徐欣仪笑得更坏了:“我后什么悔啊?在你身上我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这个王老五,轮到谁也轮不到我了!”
“我要是真把她娶回家去,你不就少了个得力助手?看到时候不悔死你!”原来他说的后悔指的是这件事情!
徐欣仪装腔作势地殓住笑容:“是哦!这点倒是我疏忽了!从现在开始,我还真得防狼防盗防昊然了!”
两个人认识那么久以来,这次是最轻松、最没有负担地在一起说笑了——大概是他们早就在心里看清楚了彼此的情况,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对方的生命有什么交集,另一方面,第一次合作如此愉快,如此成功,也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心情大好!
“不过,我提醒你,在宴会现场可不能对王晓倩太上心,到时候徐欣梦在一边肯定要吃醋的!”
因为李老太太和李老太爷两个人的住院,李家父子大部份的时间都留在了医院里头陪着他们。
虽然有护工和大批的医护人员随叫随到,李家父子也不是什么专业的医护人员,但作为人子人孙,这份孝心还是要尽的。
李宗泽是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实在是冷对了家人,在李诺维的成长中,他的缺席明显地给儿子留下了阴影,直到现在儿子都不太亲近自己;平时陪伴父母的时间算起来也实在不多,父亲如今已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他实在不想将来有一天回忆起来的时候再添一份无可补偿的遗憾。
李诺维是自从奶奶出事以后基本都没心情放在工作上了,他的生命里,爷爷奶奶和吴妈才是最亲近的人,如今两位老人家相继出事,眼下实在没有比陪着他们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公司里的事情,大大小小地就都交给文枫了。
冯美薇还是在家里养伤,一来是不想去医院听些不中听的话,二来嘛,她觉得留在家里自在些,也可以找到机会做些她想做的事情。
比方说,她今天就发现了了文枫跟府里的哑叔走得很近!
以前她也在家里发现过文枫和哑叔鬼鬼祟祟地缩在一起嘀咕什么,可每次还没等她走近前去,两个人就分开了。
也有问过文枫,他说是跟哑叔请教一些种花种草的经验,说是公司里的某某花草这两天像是生病了——他的话听起来像是没什么问题,但她总觉得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再回过头来问哑叔,那家伙只是咿咿啊啊地跟她比划着,那些他自以为是的手语在她面前晃得她头晕,就干脆放弃追查了。
冯美薇并没有放松对文枫和哑叔两个人的盯梢——刚才,她就发现文枫一个人走进了花园里,而很快地,哑叔也跟了进去。
换作旁人,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一种巧合,但已经发现过类似的事情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她很快地也跟了上去。
冯美薇一路上东张西望地寻找文枫和哑叔两人的身影,还不忘记把自己隐身于那一堆花花草草中。
好在她不是个体积庞大、走路声震天响的恶女,再加上今天身上这条绿色的裙子也给她添了层保护色,文枫和哑叔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而且是就躲在他们身边不远的那棵树后面,他们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她还是能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冯美薇以前和所有的人一样认为哑叔是个哑巴,是不会说话的,没想到他面对文枫的时候嘴里的话却那么流畅!
哑叔为什么要装哑?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冯美薇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听着父子俩的对话。
李老太爷进院以后,李家父子在家的时间很少,徐欣仪每天按时上下班,只有冯美薇窝在家里养伤,其他的佣人(诸如钟管家和吴妈等重份量的佣人)也因为李家两位老人家住院而在家里呆着的时间越来越少,文枫父子之间的隐秘性也就淡了很多,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文枫决定跟爸爸一起碰个头,说说话。
哑叔先开口:“枫儿,现在家里虽然人少,但并不是没有,咱们还是得小心些。”
文枫点头:“爸爸,我知道的!有些事情,我想让你知道一下,也想请你指点一下接下来的工作。”
哑叔沉默着,示意他往下说。
文枫把最近他做的一些对李家和宏威不利的事情一一地跟哑叔作了汇报。
冯美薇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这个李家父子一直深信不疑的人,居然对李家包藏祸心!
这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并不想要李家的钱,虽然对财务很有研究,但对生意往来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如今有人可以帮她牵制李家父子的精力,让她腾出手来在其他方面更好地施展拳脚,真是让她如虎添翼!
当然,文枫和哑叔大概也不知道她这个李家夫人原来也跟他们一样是来祸害李家的——李宗泽,你身边两大最亲近的人原来都想置你于死地!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不死?
想到自己的大仇马上可以得报,她的心底里欢呼起来,像是已经看到了李宗泽惨淡收场一般!
“爸爸,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才好?”虽然哑叔不过是个李家的园丁,但他之前一直在商场里打滚,而且,就凭着他能在李家一潜十几二十年的那份定力,文枫就认定他是一个可以成大事的人!
他虽然也是个商场奇才,但现在市场和政策一再地出现一些让他觉得很困惑的事情,所以他很想从父亲嘴里讨些说法让自己安心些。
哑叔听完儿子的话,沉思了一会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笑容:“枫儿,你做得很好!现在你已经吃进宏威多少股份了?”
文枫想了想:“大概百分之五吧!这基本上是李家以前分配给我的一些股份,再加上我这些年来在李家拿工资赚的一些钱再买进的股票,宏威现在的股票虽然比以前是跌了些,但我们利空的消息放得还不够多,股民对宏威这支股票的信心还是蛮足的,目前来看,它的股值还没有跌到最低,所以我想等一等才拿宏胜的钱进宏威的股票,我怕动得太早了会打草惊蛇,如果宏胜的动作太大,李家父子一定会有所警觉,一旦让他们发现宏胜的老板就是我,我在李家和宏威就都呆不下去了,所以,我想着,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以后,一举将宏威大部份的股权吃下去,等宏胜成了宏威最大的股东以后,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翻身做主人了,到那个时候,我也不怕李家父子发现什么了!”
哑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你有把握吃进宏威多少股权?”
文枫对这些似乎早有准备了:“宏威上市交易的股权占公司总股权的百分之五十,其余未参与交易的股权中,冯董事一个人占了百分之四十,李家父子加起来占百分之二十,李伯占了百分之二十,其余的那几个小股东大约占了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能把宏威市面上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吃下来,再加上我手上已经持有的百分之五的股权,我们就是仅次于冯董事的最大股东了!这么多年了,冯董事从来不参与公司的运营,一旦我们拿到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再凭借我这些年在公司的表现,要取代李宗泽应该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对于儿子的分析,哑叔觉得很有道理:“那么,现在宏胜的实力能拿下宏威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吗?”
文枫想了想:“如果就现在的股价来说,还是有点差距的,但我相信等这一波的利空消息放出去以后,现加上地产股的大环境所驱,宏威的股价再往下跌个三成左右还是有希望的!”
说这话的时候,文枫还真是低气不足:必竟他不是先知,不能预测股票市场的行情——如果一个人可以预测股市三天内的行情,他根本就不用做事,只需拿个几千块钱在股市里捣腾一阵子,就能成为千万富翁了。
哑叔似乎也感觉到了儿子的不自信:“你这波要放出去的利空消息是什么?”
“之前已经放出了诸如资金链周转有困难之类的消息,股价往下掉了将近百分之十,后来李诺维把市中心的那块地王地皮给卖了,又对外宣称资金链已经得到了解决,现在股价有回升的势头;我打算把城西那个地盘的质量拿来说事,那是目前宏威旗下最重要的工程,如果有消息说它被质检局查出质量问题的话,相信买家和股民都会有所动摇!”
哑叔沉默了:“这消息放出去以后,等你接手宏威以后,能有什么有效的方法把它调回来吗?别到时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好!”
文枫似乎早有准备:“这当然只是个谣传,城西的楼盘完全没有问题,各项认证书和检验文件都已经拿到了,我只需让这个消息在城里转上个三五天再出来避谣,相信那时候股价已经降到我想要的行情了。”
“李家父子会对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闻不问吗?别到时候消息才散出去他们就把漏给堵了,那咱们的算盘就敲不响了!”
文枫很有把握:“这点你放心,他们现在的心思全部都扑在医院里那两个快死的人身上,公司的事情完全都交给我了,如果我不去跟他们汇报,他们根本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向他们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是他们要滚出宏威的时候了!”
哑叔点点头:“好,只要你有信心,就去做吧?如果需要我在家里制造些事端来拖住他们,就尽管说。”
文枫见父亲那么支持自己,心里那点小小的不自信都没了踪影,“现在李家父子已经不是问题,倒是冯美薇那个女人有点麻烦!”
冯美薇在一旁听得起劲的时候,冷不防地听到文枫说到自己,吓了一跳:他们不是想对自己动手吧?
哑叔的看法倒是跟文枫不一样:“她如果只是图李家的钱财的话,应该不至于要嫁给李宗泽,所以,她到李家来不是图李家的钱,这一点上,咱们倒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她却要求到宏威的财务部去上班,如果她真的对李家的钱一点都不在意的话,她去财务部做什么?”
文枫这么一问,倒把哑叔给问住了,他一时也没了词。
“你在家的时候注意看看她这几天的表现,找到机会把她从宏威拉回李家大宅中来,如果连她也到不了宏威,那我做起事情来就更得心应手了,等到这段时间一过,李家父子再回到宏威也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大的影响了!”
哑叔很有信心:“让她留在李家那还不好办?她的手本来就没好,我再给她制造点意外,让她再受点小伤,保证让她没办法到宏威去找你麻烦!”
父子俩又商量了一会儿,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定得差不多了,这才散去。
冯美薇虽然早就想离去了,碍于自己是在偷听,不敢乱动,所以一直忍着。
他们的对话让她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两父子竟然是在密谋搞跨宏威!
这个发现让她吃惊不矣:他们和她一样,有着复仇的欲望!
李家父子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少坏事?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跟她一样想让他们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这两父子,装得奴性十足,装得忠心耿耿!跟自己装贤惠真是有得一拼!
但是,现在似乎哑叔准备给自己制造一点小麻烦,该如何应付呢?
不过,这些并不是她要关心的事情,只要他们要针对的人不是她就好。
她得想办法赶紧向文家父子撇清楚自己的关系,省得哪天一个不小心被李宗泽给牵扯进去,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无妄之灾!
像是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似的,这天晚上,李家父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早早地回来吃饭了。
因为有几天没去公司了,李宗泽把文枫也叫来一桌子吃饭,让他在饭桌上汇报一下公司的情况,吃完饭以后他们父子俩还要去医院。
文枫的汇报中,公司一切正常。
李宗泽松了一口气,很感激地说道:“文枫,这段时间还好有你,要不然我们父子俩可真要忙死了!你很能干,这些年我没白疼你!”
李宗泽这话说得很巧妙:在夸奖文枫的同时,给他拍了拍,提醒他不要骄傲,因为,他现在为宏威做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因为,这些年,李宗泽一直很疼他,像疼他自己的儿子一样疼他!
要做到像疼李诺维一样疼文枫,其实一点也不难,因为,这些年来,除了在物质上给了李诺维极大的满足,其他方面他真的没做多少事情,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说得理直气壮。
文枫嘴上说着客套的话,“董事长,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年我受了李家不少的恩惠,也是时候让我回报一下您了!”
李宗泽打了个哈哈:“你这孩子,真是招人疼!”
自从李老太爷受伤是院,李宗泽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打过哈哈了。
一直没怎么做声的冯美薇突然开口说话了:“宗泽,这几天我想过了,以后,我还是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做个闲人好了!婆婆若不是因为我去宏威财政部工作的事情,也不至于会受伤,她这趟出门为的就是去看我到宏威办离职手续,如今她都这样了,我要是还去公司给你添乱的话,实在是对不起她老人家!”
李诺维嘲笑地说道:“你早该这么想了!如果你不去添乱,奶奶也用不着住院了!”
李宗泽不满儿子这样抓着人家的小辫子不放,他不满意地说道:“诺维,薇薇的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你就不要再给她伤口上撒盐了!”
文枫心里暗想:“李宗泽啊李宗泽,你最好答应她,省得她也因为你受牵连!”
好在李宗泽向来对冯美薇言听计丛,他吼完儿子,转身就换了个脸孔,变得柔情似水般地:“薇薇,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你这次也受伤了,应该要在家里好好地休息养伤,至于公司的事情——”他看了看文枫:“只好再劳烦文枫操心了!财政部这边需要有执照的人来担任,你大学修的是市场营销,财政方面的事情还是找个专业的人员回来做吧!如果可以的话,把原来的尹会计再升上来,她是老会计,财政部长的位置还是让她继续做吧!”
文枫心里放下个大担子,嘴上赶紧应了。
只听见冯美薇又像在表决心似的说道:“宗泽,外面的很多人可能都认为我嫁到李家来就是为了下半辈子过得轻松些,我原来为了要证明自己动机上的单纯,总想着多帮你操持些事情,现在看来,我以前真是大错特错,我那么辛苦却落得今天这样的结果,我真是后悔啊,当初还不如就像外面那些人看的一样,只管快快乐乐地享受这阔太太的日子就好了!”
李诺维看不得两人恩爱语诉,狠狠地扒了几口饭,丢下碗筷就走了。
冯美薇不理会他恶劣的态度:在李家的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李诺维的这些个嘴脸了。
她继续向李宗泽撒着娇,暗地里却是向文枫表决心:我不会再插手你和李家的事情,你们要算计的话用不着把我也牵扯其中!
“宗泽啊,我现在算是想通了,以后我就好好地陪着你,一起享受这二人世界!等公公婆婆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后,我们一起去旅行吧?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我们到外面去散散心,好不好?”
李宗泽宠爱地看着她:“你能做到这样,敢情最好了!本来嘛,我娶你回来又不是想让你给我做管家婆的,只想让你以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些!只要你高兴,我哪怕辞了公司的职务回来陪你享受生活都行!”
这的确是李宗泽的心里话:在商场打滚这些年,他实在有些烦了,如今娇妻在怀,不如把公司的事情交给李诺维,自己好好地享受这剩余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的光景。
打拼了大半辈子,他算是看明白了,忙来忙去,如果亲情和爱情都被抛在了一边,都离他远去,那么,他辛辛苦苦又是为了什么?
他已经因为公司而失去了李诺维的父子之情,好容易在华暮之年遇到自己继虞诗琴以后真正的爱人,他不想再因为这些公司把这段难得的爱情给耽误了!
徐欣仪在餐桌上一般都不发表什么看法的,除非李家人主动问起她什么,她一般都不说话,今天看看李诺维的情绪不对,她更是闭紧了嘴巴不出声。
让她有感触的是:公公已到了这迟暮之年,却还懂得与自己的娇妻一起追求爱情生活的甜蜜,而他和李诺维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好时光,却就过起了分房而居的分居生活!
人家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公公是这么深情厚意的一个老情种,不知道李诺维这个做儿子的什么时候才会变得跟他一样温柔体贴呢?
文枫到了办公室,看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躺着一张大红的邀请函,打开来看到里面的内容,他的心里打起了鼓:徐欣仪邀请他参加他们公司的庆功宴?这是什么意思?他并不想搅和到她的是非里去,再说了,她也明白他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压制住徐欣梦逼着她就范的,她怎么还能给他发这种邀请函呢?
本来想把这卡片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当费纸处理算了,想了想,徐欣仪必竟是李家的少奶奶,而且他们俩都住在李家,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能太冷漠了。
想通这一点,他拿起手机拔通了徐欣仪的电话,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少奶奶,贵公司的邀请函我收到了,谢谢你的热情相邀,不过,你也知道,我是用不光彩的手段逼着徐二小姐供货给你们的,如果我也参加,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这次,我还是不去了吧!”
徐欣仪知道他所说的麻烦是怕徐欣梦找他生事,并笑着替他分析:“不至于的啦!你能让她把货供给我们,表示你手里的把柄有足够的震憾力,她不敢找你麻烦的!再说了,我这次把她也请了过来,如果你不来,我怕她到时候又找易昊然大发花痴,那天还会有记者参加,我怕她如果闹出什么事来,就大家都不好看了,所以,拜托你,就算是再帮我一个忙,请你一定一定要来!”
原来她是请他当镇宅门神的?这倒还好!
他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一定想办法抽空来!”
徐欣仪在电话那头听起来也很高兴,像是看到一个大难题在自己面前被化解了,她兴奋地说道:“文枫!谢谢你!在李家,有你真好!你帮我那么多次忙,我都记在心里了,有机会真想好好地感谢你!”
这倒是真的,如果没有文枫的帮忙,她今天也许早就不在李家了——就算没那么夸张,在李家多受些苦是肯定的!
文枫很想找机会为自己将来的事情在她身上打下点伏笔,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赶紧接话道:“少奶奶,文枫将来还真说不定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到时候还真得麻烦你帮忙了!”
徐欣仪满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情,一定义不容辞!”
她如果知道将来自己会面临文枫什么样的请求时,一定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徐欣梦接到徐欣仪和易昊然两个人亲笔签名的邀请函,很是高兴了一阵子,对着徐飞凤说道:“妈妈,那徐欣仪总算是做了件人事!”
徐飞凤却不那么乐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一定会把文枫也请过去!”
徐欣梦不高兴了:“那怎么行?如果他去,我就不去了!”
她的脾气一上来,大小姐的作风又来了。
徐飞凤提醒女儿:“现在不是我们意气用事的时候,就算他们请了文枫,我们更要去!”
徐欣梦不明白了:“妈妈,我现在一看到那个坏蛋心里就难过,为什么还要冲着他更要去!”
徐飞凤伏在女儿耳边如此这般地一通分析……
徐欣梦满脸怀疑:“妈,这样行得通吗?那个徐欣仪一直以来恨不得我出丑,我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不是更遂了她的心愿了吗?”
徐飞凤很有把握:“徐欣仪虽然跟你一直不合,我站在第三者的角度说句公道话,如果你不为难她,她还是不会主动招惹你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你们两个之间积怨太深,这辈子想和好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徐欣仪这个人生性善良,又同情心泛滥,你这副装扮出现的时候,她心里首先也许会狠狠地高兴一下,但如果她知道你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那款脱模剂,她的心里一定会有所触动的!”
虽然徐飞凤说的是事实,但徐欣梦还是噘起了嘴巴:“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徐飞凤一副怕了她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亲生的,很多事情我都想抽你!”
虽然她话是这样说,但还是耐着性子把她的计划跟女儿详细地说了一遍。
徐欣梦的脸上渐渐地露出笑容来,抱着徐飞凤重重地亲了一口:“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等我将来做了易氏的少奶奶,一定加倍地孝顺你!”
徐飞凤宠爱地拍了拍女儿的头:“傻丫头,哪个父母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呢!只要你过得好,就是对我最好的孝顺!”
徐欣梦一想到将来能入主易氏,心里就高兴得飞起来。
想到文枫,她就牙齿痒痒了:文枫,你不要怪我!这些都是你先做了坏事对不起我!
她仿佛看到文枫终有一天被她踩在脚下,踩得永不翻身!
只要想到文枫难过的样子,她的心情就好起来,之前文枫对她做的那些让她难过的事情也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被很多人盼得脖子都升长了的周末终于来了!
依徐欣梦的计里来说,今天她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前去吸引众男人的目光,但她接受了徐飞凤的建议,反其道而行之——她不但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雪藏进了衣柜,反而是拿了徐飞凤当年一件旧衣服套上(实在是她衣柜里的哪一件衣服拿去出都是漂亮的名牌,哪一件都有够档次参加今天这种宴会,为了把自己衬得凄惨些,她穿了一件跟自己的气质极不相符的衣服);按说化妆一般都力求把人化得更精神更漂亮些,她却用了些凉色调的颜色,只恨不能把镜子里的自己化得跟白毛女似的凄凉;好看的包包也没有带,只随手拿了一个买化妆品时送的小环保袋。
出门前,她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认自己的确有够悲惨的形象,连徐飞凤站在旁边都直夸女儿的手艺不错:“我的欣梦真是能干,想漂亮就能漂亮,想悲惨就能悲惨!”
徐欣梦不舍地打开衣柜,看着自己满柜子漂亮的衣服,满脸的舍不得,“漂亮的衣服们,暂别了,我会很快回来找你们的!”
临到出门了,她越想越不心甘,不服气地问道:“妈妈,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徐飞凤紧紧地握了握女儿的手:“欣梦,要想摆脱文枫这个恶梦,就照妈的话去做!”
庆功宴是在半山酒店举行的。
半山是一家准五星级的酒店,因为是建在一个半山腰的山庄型酒店,在这喧嚣的高楼林中,它倒是别具一格的建筑,成了很多有钱人向往的去处。
玩具厂工作的那些员工如果凭自己的那点薪水,大概是不肯到这种地方来消费的——一顿饭吃下来,可能要吃掉他们一个月的薪水!
王晓倩早早地来这里安排布置庆功宴现场。
这顿饭采用的是自助餐的格局,自助餐的菜式却是经过她精心挑选的,与外面大厅里一般的自助餐菜式不一样。
食品被置于餐厅中间的一排长桌上,果蔬冷饮,海鲜山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被宴请的人陆陆续续地来了,因为大部份的人都是同事,大家彼此之间很熟悉,一进来并热情地打着招呼——能被请到这里来的人,都有一种无尚的荣誉感,而且大部份的人平时都难得有机会到这种场合消费,一进来看到有吃的,并都自己先动起手来了。
原本准备在餐前发表的一番演说,也不得不被推到餐后再来。
王晓倩有种失败感:这场庆功宴最终还是没能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地来。
好在她即时应变,马上另作安排,事后再来纵观这场庆功宴的流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到七点多了,还没有看到徐欣梦的影子。
徐欣仪有些蒙了——这个女人平时不是最爱热闹吗?特别是能接触到易昊然的机会,按理说她应该不会放弃才是。
正自猜测间,门口出现了一个她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
说熟悉,是因为那个身形她看了二十几年,一看就知道是谁;说陌生,实在是因为来人的装扮与平时出入太大了——二十几年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徐欣梦这么糟糕的打扮!
有问题!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
走得近了,她这才发现:相距上次见面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徐欣梦的气色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差!
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向来是自信满满神彩飞扬,一天到晚像只骄傲的孔雀一般到处招摇,还真没见过她这副失意的样子!
虽然平时姐妹俩个并不是很和气,特别是徐欣仪嫁到李家以后,对徐欣梦的无理取闹也是不予理睬,但今天看到她这副模样,徐欣仪的心还是重重地痛了一下!
“欣梦,你——你这是怎么了?”
徐家的生意没听说有什么不利落的地方,实在想像不到这段时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把这个一向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打击成这个样子。
易昊然看到徐欣梦来了,本能地想躲她,但见她这副模样,又看徐欣仪那么担心的样子,还是赶紧走了过来,也关心地问道:“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徐欣梦原本以为自己得费多大的劲才能挤出几滴眼泪来,可一看到易昊然,看到他关心她的样子,想到这些天来为他受到的这诸多委屈,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泛滥成灾!
看到周围的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徐欣仪赶紧把她拉到一旁的小厅里去,易昊然也跟着过来了。
徐欣仪才把门关上,徐欣梦就扑到她身上大哭起来。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易昊然的心里有不舒服起来,在一旁催促着说:“徐小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给我们听听,看我们能不能想到办法帮帮你!”
徐欣仪心中警铃大作:徐欣梦这丫头今天肯定有什么不良居心!
就她对徐欣梦的了解,就算拆了徐欣梦的衣柜,也不可能找出一件像这种品味、这种档次的衣服来!而且,徐欣梦不化妆从来都不出门的,今天虽然也算是化了点妆,但一看就知道这明明不是她的水平——徐欣梦从小就爱臭美,化妆的经验积累到今天,不说比得上一个专业的化妆师,起码不会化得像今天这么糟糕!
综上所述,她一定是在耍花招。
不过,徐欣仪并没有想过那么快地拆人家的台——好歹徐欣梦也花了那么多心思,总得看她把戏唱完才行!
她到要看看这个满肚子坏主意的家伙今天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招!
徐欣梦好容易止住了眼泪,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易昊然发慌——如果他的心里不是早就有了别人,如果徐欣梦的心肠不是那么歹毒,他的心还真有可能会被她这副表情给震憾到——可惜啊,这世上只有事实,没有如果!
所以,她徐欣梦注定走不进他的心里。
“昊然哥!”徐欣梦自己都没有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不自然,似乎她从来都是这样称呼他的。
易昊然听得打了个冷战。
很快,他不好意思地回过神来:“徐小姐,你还是叫我易昊然,或是像他们一样称呼我为易先生吧!”
徐欣梦出师不利,却没有打算放弃,她再接再厉:“易先生,你看到我今天这个样子,一定觉得很奇怪是不是?”
易昊然蒙蒙地点点头:他还真的从来没有看过徐欣梦这副模样过,听徐欣仪提起的徐欣梦,也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真的想不通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