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戏语
却说灵青到络雪的住处找容夜颐,却见房中空无一人。恰好络雪赶了回来,道:“你找夜颐吗?方才一起到相府后面的大河边玩,她玩儿得高兴,还在那里呢。”
灵境笑道:“真是个疯丫头,哥哥还不快去管管。”
灵青挠了挠头,匆匆告别络雪和灵境,便向相府后门跑去。那大河距相府不远,灵青恍惚看见容夜颐脱了鞋袜站在河中戏水,腼腆一笑,走上前去。只见几条大小鱼儿围着容夜颐嬉戏,容夜颐伸出枝蔓,将绿叶喂给一条游得有些缓慢艰难的金色长尾鱼,那鱼儿马上精神起来,吐出几个泡泡儿,飘到容夜颐的绿藤上,水面上映出少女绝美的笑颜。
灵青看得出神儿,一时竟不忍心打扰她,只静静地站在一旁。
暮日西沉,河面上现出一张清俊的脸。容夜颐微微转头,恰好与少年痴情的目光相撞,花容上绽出笑颜:“你来了?”从河里走出来,举起花拳,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来多久了?也不知道说句话。”
灵青羞涩地笑了笑:“我看你玩儿得开心,所以……”
容夜颐正张开双耳想听他后面的话,他却不说了,不由急道:“所以怎么样?”
灵青没应话,脸羞得通红。突然想起什么,将珊瑚珠链从怀里取出,吞吞吐吐道:“那个……你看这手链……”
容夜颐一看这手链,惊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跟灵境手上戴的真像。”虽说很相像,这链上的珠子却比那个大上许多,在夕阳照射下熠熠生辉。
灵青腼腆一笑,道:“你喜欢吗?”
容夜颐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灵青愣了一下,说道。
容夜颐笑道:“我们花族视金银为毒物,视珠玉珊瑚为累赘,所以这东西我是不会戴的。”
“嗯,我知道了。”灵青有些失落地应道。
“这手链上的七彩珠是人鱼的眼泪,在我们花族属不祥之物。你若娶了花族姑娘,可千万别拿着这个乱逛,被母王发现了要重罚的。我父王也跟你一样是猴族中人,当年不明情况,寻了几样金器带到花族,结果被外祖母捆起来,当众用利刺藤抽了五十下。这七彩珠就更了不得了,说不好要打一百下呢。”容夜颐告诫道。
灵青不由一颤,手链险些落到河里:“我再不敢了。”
容夜颐温和地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你慌什么,这里又不是花族。虽说花族规矩多,那都是过去的传统了。你若有意娶我,我绝不让你受委屈。”
灵青脸上一红,吞吞吐吐道:“我……我……”话到嘴边,可就是说不出来。
容夜颐笑道:“我说笑话呢。花族的姑娘危险着呢,不是那么好娶的。”
“我愿意!”灵青鼓足勇气,握住她的手道,“我愿意娶你,我不怕受苦。不管你们花族有多少规矩,我都愿意遵守。我若犯了错,你不用为难,我自己去领罚。”
容夜颐不由一愣,心头泛起涟漪,红着脸道:“谁说要嫁给你?”转身向不远处的林子里跑去。
“喂,我是认真的,你等等……”灵青喊着追了过去。
灵青窜到丛林里,寻不见容夜颐,正四处找着,突然几十根藤蔓缠了过来,他还未及反应已被拽到树上。月光之下,少年清俊的脸庞甚是动人,容夜颐在那两瓣朱红上轻轻一点,少年不由两颊通红,让她忍不住吻了上去。“我绝不让人用利刺伤你,”容夜颐看着少年清澈的眸子,痴然道,“便是我母王也不行。”
灵青憨憨一笑,道:“我是个穷小子,就是想挣得那些东西挨罚也不容易。难为你不嫌弃,这世间有哪个女孩儿不喜金银珠饰,不爱富贵美男?”
容夜颐笑着拧住他的俊脸:“我就是喜欢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