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不让他看出我的慌张。
“别试图用事实对自己撒谎。”他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还记得昨晚的梦,你不会不认识我。”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就像一个人淡定的告诉我自己刚才去杀人放火一样。他真的就是昨晚梦里把我抱在怀里的人?我呆望着他,半信半疑。
“不信?”他冷笑一声,示意我跟他来。我迟疑了一下,随即跟上了他。
直觉告诉我,这将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他,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他在前面笔直的走着,根本不顾我是否能跟上。我也不慌,慢慢在后面走,直到几乎看不见他了,才稍稍提点速度。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着昨晚的梦,想着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动作,脸上不由的又开始发烧,但我也在疑惑,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事?
我对梦的形成并没有多大了解,只是在以前的生物课上了解到一些。当时的生物老师是一个满脸油光的老教授,说话慢吞吞的,以至于每节生物课我都在昏昏欲睡中度过,基本上什么也没学到。不过关于梦境这类比较玄幻的事情,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所以当时好歹我听进去了一点。
大概就是人在睡眠时,脑细胞会进入放松和休息状态,但有些脑细胞没有完全休息,微弱的刺激就会引起他们的活动,从而引发梦境。比如,白天有一件事令你特别兴奋,临睡前你还在想着这件事,当大脑其他的神经细胞都休息了,这一部分神经细胞还在兴奋,你就会做一个内容相似的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只能模糊的记起这些,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是很确定。照这么说,我做这个梦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在睡前想象着这些场景?我不禁被这个结果噎住,杨柳卿,你还没到这种程度吧?
我甩开这个想法,猜测其他的可能。或许……催眠?这个领域我不怎么涉及,毕竟我心理一直都很健康。不过这倒是让我想起爸爸以前的一个同事,一起搞考古的,也是爸爸的好朋友,人称郭二爷。郭二爷和爸爸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后来被分配到了同一支考古队。据说他当年在练习催眠术时,把我爸当成催眠对象,对着我爸晃了一个小时的怀表,却一点都没效果。虽然这事常被队员们嘲笑,但后来他在催眠界开始颇有名气,门下也有十几弟子,大家也就不再那这事做笑柄。那次的考古,他也去了。从此,催眠界少了一位大师。
抬头看到白衣男子已经停下步伐,在一家咖啡店门前等着我。我跑过去后,问道:“到这里来干什么?”
“谈话。”他的回答倒是简洁明了。我顿了顿,随后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二话不说走进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叫“天使之翼”,平时人气很旺,但我很少来。一是因为店里咖啡太贵,第二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喝咖啡,我喜欢甜。
他挑了个很里面的位置坐下。我看见靠窗的地方还有一桌空着,便疑惑的看向他。“会被人看见。”他说。
我感到好笑,怎么,做了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吗?我没说话,只是耸耸肩,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点。”他说罢,把头扭向别处。我被他的这种冰冷却又有些霸道的语气怔住了,这完全不像昨晚那个在我耳边温柔喃语的人。我无奈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奶茶,由于不知道他喜欢喝什么,我就点了一杯白咖啡。
两人无语。最终还是我开了口:“你……认识我?”
“不认识。”他眼睛没看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不死心的追问:“那你找我干嘛。”
“因为‘他们’在找你。”他转过头,正视着我。
我被这句话搞得莫名其妙:“什么‘他们’?”
男子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他低下头微微思考了片刻,随后开始了他的叙述。
他叫喻城,前几年刚从B大考古系毕业。他的家庭世世代代都在搞考古,所以他自然也投身其中。虽然和我一样生在考古世家,但他们喻家先祖却没有什么名气,所以家业并不大。从他爷爷那代开始,喻家开始钻研一种古老技艺,能让一个人能够成功进入另一人的梦中。江湖上称其为“探梦术”。这种技艺早在1000多年前就开始秘密在民间流传,据说是一位法师所创造,他临死前将其记录在册,与自己的尸身葬入了骊山脚下的墓穴中。可惜后来被盗墓贼所盗,考古学家与盗墓贼在经过900多年的明争暗斗后,这份绝世珍宝的四分之一偶然被喻城的爷爷得到了。
我听得入了神,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后来呢?”我迫切的问道。他不语,而是起身端过服务员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想让这件事被其他人知晓。
那服务员奇怪的看着喻城,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他眼中略带无奈的看着我,像是在谴责我怎么就给他点了一杯白咖。我不好意思的搅拌着奶茶,心里暗说反正这客不是我请。
“后来呢?”我又问了一遍。他看着我,反问道:“你想知道?”
我像吃了只苍蝇一样。这不是句废话么!我要是不想知道我还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只得点点头。
他嘴角轻轻向上扬了扬,仿佛对我的表情很是满意。他不紧不慢的接着说:
“幸运的是,那四分之一的资料上正是探梦术的基本技巧。3年多的苦心钻研让他基本掌握了,并把这门技术传给了我爸,嘱咐他要代代传承,既不能将这个秘密外泄,也不能让这门古老的技艺消失。
“所以现在你继承了?”我问道。
喻城点点头:“不仅如此,我在一年前得到了另外一部分。”
我竟不由自主为他感到高兴,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既然这个秘密不能外泄,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我开始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综合各方面来看,这个人的出现不能再匪夷所思了。先是在梦里喂我喝血,又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和我说了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我不得不对他起疑心。
他大概察觉到了我的不自然,抿了口咖啡,缓缓说道:“接下去才是我想让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