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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别与希望

天辽国虽然对巨鼎国早有防范,可并没有对方准备的充分。驻守边关的将士死伤无数,战事一度吃紧。天辽国原本想从其它驻地调兵前往北方救急,可又担心遭到巨鼎国同天辽国其它临国的密谋算计。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为了补充兵员抵御外敌守疆护土,军方无奈之下开始抓壮丁及招募有功夫的人前去解燃眉之急。万盛城下辖的几个镇距离边关最近,镇中的百姓毋庸置疑要首当其冲。

消息不胫而走,在百姓当中扩散的很快,弄得人心惶惶。很多百姓得到消息都宁可信其有,拖家带口一路南迁,为的就是躲过这场灾祸。

同时,军队派下人来,开始大张旗鼓地抓人。很多人对此事都恐避之不及,可也有极少一部分人主动请缨,愿意前往边疆保家卫国,郑彦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张家村的百姓听到消息后,家境殷实的几乎都已离开村子,剩下的都是持观望态度的贫苦人家。他们幻想着边境的战争能出现转机,又或者即便天辽国战败,战争也不会波及到自己。

中午,军队高层派管事带人到屯长那里统计人数,知道消息的青壮年躲的躲,藏的藏。不过,还是有几十人被“幸运”地抓到。在刀剑及长枪面前,他们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犹如待宰的羔羊般在瑟瑟发抖。

范氏先得到消息,让郑彦尽早离开到别处躲躲,可他根本就不予理会。郑彦深知,即便躲到别处,此事也极有可能会波及到妻儿。自己小的时候曾有报国的梦想,此时正好可以圆梦。

郑彦告诉妻儿,战事平息后就会早早回来,到时候一家团聚。若有风吹草动,要尽早带儿子离开此地,找到女儿后一起向南走。

稍后,郑彦起身向外走去。范氏领着郑群跟在后面,此时的郑群已难掩离别之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就这样,郑彦跟着两个士兵向屯长家走去。

被军队抓到的百姓先到屯长家里集合,然后一起去镇上,最后向边关进发。范氏领着郑群一直跟着郑彦,两个士兵也没说什么。他们知道,即便郑彦有功夫在身,此去也是凶多吉少,将这母子轰离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转眼,来到屯长家。望着几十个士兵站在院中,郑群感觉父亲好似被押上刑场一般。他现在特别痛恨这些士兵,如果他们不来,父亲也就不会跟他们去打仗。

在大门口,郑群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小胖子,他也跟随母亲来给父亲送行。不过,郑群没看到王俊,由于他父亲的身体不好,不在被抓的范围之列。

这时,身披铠甲的管事从屯长家里走出。只见他右手握着配刀的刀把,左手一摆将屯长叫到身旁,让他开始清点人数。稍后,见人数已经凑够,给被强征入伍人家一些象征性的银两后,管事领着他们向古枫镇走去。

郑群从父亲的话语里知道国破则家亡的道理,盼望着他能早日凯旋归来。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日子,有些不好过,可日子终究还得过下去。

以前上山砍柴都是父亲郑彦的事,现在郑群不得不挑下这重担,尽管母亲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干。郑群以前上山都空手而回,现在要背着柴火回家。不过,他并不孤单,小胖子和王俊两人也加入到他的行列。

半个月后的一天傍晚。郑群和小胖子及王俊两人正在村头闲玩。

“哒……”

这时,从村外的山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原本即将入夜的宁静打破。村中的百姓本就有些人心惶惶,听到这声音后更加重了几分。

随着声音的逐渐清晰,郑群感觉是奔村中而来,急忙同他们俩躲藏起来,想偷偷看个究竟。马蹄声渐渐靠近,郑群屏住呼吸闻声望去。只见马背上好像趴着一个人,快速地向村中跑去。

“扑通”

马背上的人摔落在地,滚了几圈后停住不动。本就快速跑动着的马,被这一声惊得更加快了速度,很快穿过村子,消失在微微的夜色之中。

郑群冲小伙伴们一招手,三人快速地跑向倒地之人。到得近前,只见此人面部朝下,如同一具死尸般纹丝不动。他伸手推了推并呼唤几声,可此人丝毫反应没有。

郑群感觉此人身上有些湿漉漉的,摸到手上粘粘的。为了能看到此人的相貌,只有将他翻过身来,三人开始使出力气挪动他的身体。郑群伸手往此人的鼻孔上探了探,好消息是此人还有微弱的呼吸。

“啊”

随着此人被翻过身来,小胖子一声惊叫。他模糊间认出此人,竟是自己的父亲刘敬成。

“爹,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郑群仔细一看,此人真的是刘伯伯,那自己的爹为什么没回来?难道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这时,村里有几个老伯闻声赶来,看到倒地之人是刘敬成后,急忙将他扶起,然后加快脚步向刘家走去。

小胖子起身向家中跑去,他要尽快将消息告诉母亲,郑群和王俊两人也急忙随他而去。小胖子随母亲赵氏出门迎接,几人很快将刘敬成搀扶到床上。借着有些昏暗的灯光,大家看到刘敬成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从几处裂开的口子上正向外淌着血水。

为了帮刘敬成止血,赵氏找来一些干净的布条,在大家的帮助下将伤口包扎上。刘敬成从马背上摔下前就已受重伤,由于失血过多,气息很是微弱,现在已经昏迷不醒。

大家知道,如不及早治疗,刘敬成恐性命不保。简单处理完毕后,赵氏急匆匆向门外跑去,她要请村里的李郎中过来。

稍后,李郎中背着药箱匆忙赶来,将刘敬成的伤口处理后重新包扎。大家从李郎中的口中得知,刘敬成的外伤虽没伤及到腹脏,可失血过多直接导致他气血不足。致命的是,刘敬成脑中及体内有大量的瘀血,阻碍正常的血脉供应,这是导致他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

李郎中无奈地摇摇头,大家从他的表情上看出,刘敬成现在可谓是“九死一生”,已经无药可救。赵氏一下子瘫坐到地上,她天天盼着丈夫回来,人是在家中,可同回来一个死人不无区别。

郑群有些黯然神伤,一方面是为刘敬成的病情严重难过。另一方面就是,想从他那打听到父亲消息的希望被无情地破灭掉。他如坐针毡,一时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大家对刘敬成能清醒过来已不抱任何希望,便逐渐散去各自回家。郑群最后一个离开刘家,他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向家中走去。

郑群走着走着,忽然想起腹中绿珠内的小元婴来,急忙拍了两下小腹道:“长青大哥,我有事情找你帮忙!”

“大哥?好没礼貌的小子!你爷爷叫大哥,老朽都不会答应!刚睡着就被你给吵醒,什么事啊?”

“小胖子的父亲昏迷不醒,你能帮我救他吗?我想从他那知道父亲的消息。”

“你当老朽是郎中吗?我可从来没救过什么人。不过看在你求我的份上,那就勉为其难试试吧。”

接下来,郑群从半路又返回到刘家。只见赵氏搂着小胖子,娘俩正站在床前抽泣个不停。而刘敬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什么也听不到。

小胖子见郑群返回并没有惊讶,转身迎过来。郑群按照小元婴的吩咐,偷偷地告诉小胖子,让他想办法把母亲赵氏支开。

小胖子最听郑群的话,转身道:“娘,我今天上山捡到一把柴刀……”

小胖子虽然不明白郑群要做什么,但依旧按照他的话将母亲支到外面。郑群见母子俩走到外面,急忙将房门从里面插上,开始召唤小元婴出来。

绿光一闪,小元婴现出身形直奔刘敬成飞去。他飞到床前将身形稳住,右手伸出后向刘敬成打出一道绿光。

只见绿光瞬间变作一张绿网,快速向刘敬成的身体上罩去。稍后,绿网消失后进入他的身体。郑群惊奇地在旁边看着,只见刘敬成的身体开始泛起绿光。

渐渐地,刘敬成的身体变得半透明起来,郑群模糊间甚至看到他的心脏正在微微跳动着。

“你看,导致他昏迷的原因是脑中有瘀血,肚子里面也有。”

郑群顺着小元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小块微微透着红色的黑影。稍后,小元婴又接连打出两道绿光,两道绿光钻入刘敬成的身体后直奔瘀血而去。

郑群双眼紧盯着绿光。只见绿光在小元婴的操控下,渐渐汇聚将瘀血包裹住,并缓慢地向刘敬成的喉咙处移动着。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赵氏急促的敲门声:“小群,你怎么把门插上了?”

小元婴闻声后立即消失钻入绿珠,郑群快步走到门口将门栓拉开。

“吱”

门被推开。

“噗”

郑群一扭头,只见刘敬成一口黑血喷到地上。

“啊”

赵氏看到后一声惊叫,直奔刘敬成跑去。郑群和后进屋的小胖子两人急忙尾随而去。

赵氏喜出望外,握着刘敬成的手激动道:“他爹,你总算醒过来了!”

刘敬成很虚弱,扭头断续道:“我总算,总算回来了……”

赵氏喜极而泣,抚摸着刘敬成的头竟一时高兴地说不出来话。小胖子扑到父亲身上开始嚎啕大哭。郑群在旁边看得热泪盈眶,想象着见到父亲时的场景。虽不真实,可如同就在眼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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