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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教九流

“这铸剑山庄地处苏州南部的浅云山之中,为百年前铸剑山庄庄主司徒清所设,素来以能打造江湖人垂涎三尺的神兵利器而为人称道。自铸剑山庄打造出的神兵利器,最出名的当属佛剑魔刀了,只不过这对兵器于六十年前就在一场浩劫中丢失了,至今无人知晓其所在,而今其镇庄之宝,则是三十年前,由铸剑山庄现任庄主任浩然所打造的一柄幽冥宝剑,然而于三十年前华山品剑大会之时,由于一位高人以此剑尽破中原武林所有高手,任庄主欲与此剑相赠,那人却大笑三声后拂袖而去,于是,任庄主便认定此剑终属那位高人,自此幽冥剑便一直被任庄主暗藏于铸剑山庄中,再无人见过其真正面目。”

“好剑配英雄,没想到这任庄主铸剑术一流,识人却也是一流,只可惜那把宝剑了……不过,小弟有一事不解,方才师兄说那高人尽破我中原高手,难道师傅却也胜他不过?”

“非也,师父平生闲云野鹤,逍遥自在惯了,对这些江湖俗事自是不放在心上,当年那品剑大会他也并不在场,不过……据我所知,师父与这人是有过交手的,然而结果却鲜为人知,我跟了师父二十几年,也未曾听他提起过结果。”

未明叹了口气,道:“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师兄所言,小弟受教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便不打扰大师兄休息了。”

谷月轩点了点头,未明便也回房休息。

翌日,三人早早地收拾好了行李向洛阳城进发。这一走,便是到了晌午,三人已至洛阳城南门。

“又回来了,上次还没看够就被人给暗算了,这次一定要痛快的玩一番!”未明手舞足蹈道。

“啐,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荆棘抱着双臂,在一边嘲讽着。

“哈哈,阿棘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不是到处乱跑,结果在城里迷路了,我找了你三天三夜才找着你,那时候你那蓬头垢面的样子,呵呵……”谷月轩在一边说道。

未明转过身去,整个人都仿佛笑得僵硬了,荆棘被谷月轩一说,便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谷月轩见状,便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快进城去吧,这江大侠的府邸就在南门北面不远,我们这便去拜访一下吧。”说罢,三人随即启程。

行了一时半刻,谷月轩在一扇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未明抬头一看,大门顶端悬挂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漆黑牌匾,上面整齐镌刻着“江府”二字。

“这里便是江大侠的府邸了,我们先进去打个照面,顺便也把贺礼送出去。”三人与守门的家丁打了个照应,便向江府正厅走去。一进正厅,只见一人端坐座在正位之上,未明仔细一看,只觉得此人面宽口阔,威风凛凛,一脸正气,此人正是名震江湖的河洛大侠,而旁边下座还有两人,一人道士打扮,约摸四十几岁的年龄,却飘飘然有神仙之慨,另一个则须发皆白,面容和蔼,却精神矍铄,令人看不出他究竟多大年纪。

谷月轩暗自一惊,忙向三人依次行礼,“江大侠,卓掌门,曹掌门,我等三位小辈这厢有礼了!”说罢三人又一齐向三位前辈行了个礼,正坐的那人笑道:“哈,原来是无瑕子前辈的三位高徒啊,来来,也别见外,快看座!”

谷月轩笑道:“江大侠说笑了,我等三位小辈怎能与三位前辈平起平坐?”

江天雄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道:“不愧是无瑕子前辈调教出的徒弟,果真是懂礼数,那我也不勉强了,你们在此也过于拘谨,寿辰是酉时开宴,你们这段时间便在城中走走吧……嗯?”江天雄将目光投向了未明,“谷少侠和荆二侠我是识得的,但是,敢问这位小兄弟是……”

“这是我师父最近刚收的一名关门弟子,姓东方,名未明。”谷月轩答道。

“呵呵,无暇子前辈已是耄耋之年,没想到还会收弟子啊。”那名白发之人说道。

“呵呵,曹掌门说笑了,家师一生行事自由自在惯了,这倒也不算出格,来,两位师弟,快向华山派曹掌门行礼”

“晚辈拜见曹掌门!”荆棘,未明向曹掌门行了个礼。

“嗯嗯,好好好,逍遥谷果真是人才辈出啊啊,想两年前谷少侠于华山少年英雄会上夺魁之时,那可真是一派少年英雄的气概,两年不见,也是愈发一表人才,假以时日,必定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前辈过奖了……谷某夺魁不过侥幸而已。”

“呵呵,谷少侠过谦了,你这温文尔雅的性格和你父亲是一模一样啊,若是他还在,看到今日的你,也必然很欣慰吧。”

“秉承家父遗志,行侠仗义,本就是为人子所应为之事。”

“嗯嗯,不错,不错……”

未明见旁边的荆棘一言不发,脸色凝重,心想:“我是个初入门的弟子,曹掌门不把我放在眼里也是正常,可从头至尾,二师兄却好像也都被忽略了啊……”

谷月轩转向那名道士,向未明说:“来,师弟,这位是武当派卓掌门。”

“逍遥谷东方未明拜见卓掌门!”未明朝卓人清行了个礼,卓掌门不搭话,一边捋着胡子,一边上下打量着未明,须臾,脱口问道:“东方少侠,不知你的双亲姓甚名谁?”

“这个……不瞒卓掌门说,我是个孤儿,从未见过双亲……”

“那你的名字又怎么讲?”

“我醒来的时候,衣襟里面就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东方未明,我也就这么叫自己了。”

“唔……原来如此,小兄弟,方才是贫道多有冒犯了,只是,你这眉眼实在太像贫道的一名故人……”

“哦?是吗,那可真是晚辈的荣幸!”

“呵呵……可能是我老了,眼花了吧……好了,你们也不必在此和我们几个老家伙费口舌了,你们自去城中转转吧。”

“如此,我等便去了,各位前辈,咱们酉时见!”三人一拱手,便辞别了三位武林前辈。

谷月轩将三份贺礼交与了管家,便领着荆棘与未明去了洛阳最有名的河洛客栈歇脚。三人点了些酒菜,便开始闲聊了起来。

“诶,大师兄,你能不能再仔细分说一下方才座下的那两人啊?”未明说道。

谷月轩抿了一口酒,说道:“卓人清卓掌门嘛,成名于少年英雄会,其武功与少林寺无因方丈,丐帮柯降龙帮主,并称武林三绝。你若是细问起来,我也从未见过这三绝出过手,也不知其武功套路究竟如何。不过,卓掌门曾经一人战退天龙教的的三大尊者,自那以后其才名扬四海。曹岱曹掌门,看似已有古稀之年,实则是与卓掌门年纪相仿,须发皆白只不过是由于修炼华山派紫霞神功而致,华山派素来以剑法闻名江湖,我曾有幸见过曹掌门使剑,当真是变化莫测,举世无双!”

谷月轩正分说间,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叫唤着谷月轩,未明一看,正是一名女子朝此处走来,这女子约摸二十来岁的年纪,仪容韶秀,身姿清癯,荆棘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嘴角微微一上扬,便抓起未明的后脖领,向客栈外走去。

“哎哎,二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傻小子,别在碍眼了!跟我打架去!”

未明心中暗暗叫苦,刚出客栈荆棘便松了手,未明问道:“二师兄,方才那姑娘怎么会识得大师兄的?”

“那个是曹老头子的千金曹萼华,至于我为什么把你给拽出来,还用我多解释吗?”

未明脑袋转了一下,心中暗自笑道:“我总说二师兄讨不到老婆,其实他对男女之事也不是全然不知嘛……”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赶紧走,我们最多只能打到酉时!没多长时间!”说着便向东走去。

未明摊了下手,无奈地跟了上去。行了一会儿,一块写着“天剑门”的牌匾下停了下来,“天剑门……哼,给我等着!”说着,便径直走进门去,未明也紧随其后。

刚一进门,便听见了刀剑相击之声,未明一看,院内一名使剑的红衣少年与一名使刀的褐衫少年激斗正酣。荆棘在一边看了一下,哼了一声,转头问未明道:“小子,你看这二人武功如何?”

未明想了一下,说道:“出招甚是严整,每招每式中规中矩,可见是有武功根基的,不过,总觉这种武功仿佛是缺了点什么……”

荆棘哈哈大笑了两声,拔出刀剑纵身一跃,只听得哐当两声,荆棘的刀剑与二人兵刃同时相撞。荆棘朝那红衣少年笑道:“西门峰,一年不见,你这剑法还是没什么长进啊,变招还是慢到不可思议!哈哈!”

西门峰气的脸色大变,那褐衫少年大笑道:“哈哈,说得好,看见了吧,西门猪,你的武功就是……”还没等这人说完,荆棘便打岔道:“夏侯非,你这刀法是你师娘教的吗?好好的夏侯家刀法,怎么让你使得像是大姑娘绣花了?”说完,便又是大笑一阵。二人被荆棘这么一说,尽皆气的咬牙切齿,只听夏侯非说道:“荆棘,休得猖狂,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说罢,便拔刀向荆棘砍来。

“夏侯猴子,别拖我后腿!”西门峰也刺出了一见,眼看着刀剑离荆棘仅有尺寸之距离,只见得荆棘嘴角微微上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凭空跃起,刀剑在胸前交叉,额角青筋暴起,运转真气,只听得噌的一声,两道气直冲地面,夏侯非与西门峰大惊,只得单脚反向用力蹬了回去,正这一刹那,地面已经被荆棘的气切出了两道裂缝,不容二人有喘息之机,便以鬼魅般的身法绕到了夏侯非背后,右手的刀一个横切,正中夏侯非刀身,夏侯非只觉得手一麻,刀随即掉落在地上,西门峰见状,挺剑刺来。

“太慢了,看好了!”说罢,荆棘压低下盘,“喝”地一声冲了出去,只见瞬时间,荆棘的刀剑劈砍撩拨,早已压得西门峰喘不过气来,后面夏侯非不死心,拾起大刀,也朝荆棘砍来,荆棘弃西门峰而走,一个后空翻,夏侯非这一刀便砍了个空,荆棘于空中一个垫步,便腾起到了更高处,左手奋力一挥,手中的剑向下斜飞了过去,就在剑离手的一刹那荆棘一只脚便已站在了剑身上,人与剑一起向下而去,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荆棘刀风借着剑的气势,竟发挥出了几倍的功力,将两人都带飞了一个跟斗。荆棘落地,将刀剑收回背后,拍了拍手,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承让了!”随即纵身一跃,从院子中跳了出去。

未明看得一愣,没成想荆棘竟有如此本事,尤其是最后那一招,纵使是当世武林高手,也未必能使得出来。荆棘一走,未明回过神来,心想:“此次前来还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我还是去帮二师兄打个圆场吧……”随即上前将夏侯非与西门峰搀起,说道:“二位,方才我二师兄多有得罪……”还没等未明说完,西门峰便已亮出兵刃,冷笑一声道:“好啊,你们师兄弟二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跑到我天剑门来砸场子了是不是!你少在那装好人,看剑!”

这一剑来得却是比刚才刺向荆棘的一剑还要快了许多,未明不得已,只得抽出长剑来抵挡,两人斗了十几回合,西门峰暗奇道:“这小子步伐凌乱,出招的力道和章法也是驴唇不对马嘴,根本就是个还没学过几天武的门外汉,怎么这十几个回合却也不见得他落得下风?可恶,看我的!”只见西门峰向未明小腹刺去一剑,未明身子微微一侧便闪了过去,可没成想那西门峰竟在半空中将持剑手送了开来,中指轻巧地讲剑柄一拨,整个剑身在空中调了个头,说时迟那时快,西门峰接住剑柄,向后奋力一次,这一招是天剑门中的一大杀招,唤作“暗度陈仓”,在比武切磋时候是鲜有现身的,可见此时西门峰确是被逼急了。这一招实在来得太过突然,颇具声东击西之奇效,未明实是未见过此套路,眼见着那剑就要刺穿未明后背,突然,只听见铛的一声,西门峰的剑被挡了下来,未明转眼一看,只见眼前立着一人,衣饰与西门峰相差无几,目光炯炯,面如刀削,俨然一副练家子的模样。

“爹,您怎么回来了?”只听得西门峰道。原来,此人便是天剑门门主,西门峰之父西门玄。西门玄面色凝重,少时便说道:“我说的话,你都左耳进右耳出了吗?我嘱咐过你多少次,暗度陈仓这一招,除非生死决斗,否则是决计不能用的。你今日若是误伤了他人,今后江湖上会怎么说我们天剑门?”

西门峰黯黯低下了头,连答了几句是,一旁夏侯非走了过来,向西门玄行了个礼,说道:“西门伯父既然有家事处理,小侄也不好在此了,咱们酉时江府再见!”西门玄答应了一声,夏侯非便走出门去了。

未明也走上前,向西门玄一拱手,说道:“晚辈逍遥谷东方未明,拜见西门门主!”

西门玄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未明一下,说道:“小兄弟,方才我儿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不不,是我们有错在先……”未明将方才之事讲与西门玄听,“我二师兄他就是这么个人,其实他也并无恶意……”未明一边说着,却已经看出了西门玄脸色有变,随即转开话锋,说道:“等寿宴结束了,我一定让二师兄来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晚辈还有事在身,便不打扰了。”

“嗯……东方少侠慢走。”言讫,未明与两人相互行礼便退了出去。

“爹,咱们受了这么大羞辱,您就能让那个小子这么容易地走了!”

西门玄叹了口气,说道:“你有所不知,今日武林中的三教九流都在此处,你若是真对他做了什么,怕是会把小事弄得人尽皆知,到头来反而得不偿失。只不过,几年不见,荆棘那个小子的武功竟然已经能达到如此境界,实在是后生可畏啊。峰儿,以后你还需多加勤学苦练,莫在大场面上丢了我天剑门的人啊!”

话说未明自天剑门出去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道:“幸亏这父子俩没再找我的麻烦,否则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二师兄可真是能闯祸,不过大师兄给他背锅就算了,可我却没听说过师弟要替师兄背锅的!”一面想着,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离集市不远的地方,只看见远处围了一群人,未明凑上前一看,原来是个卖艺的摊子,摊子西北角竖着一杆大旗,写着“野拳门”三个大字,未明大喜,心中暗忖着:“当年小虾米前辈即是靠着一路野球拳打遍天下无敌手(需特别解释一下,这里的野球拳和网上能够百度到的野球拳不是一回事,这是经典游戏金群中的原创武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让你们失望了……)今日能遇见这么个师父,我一定要讨教两招!”于是乎,未明挤到了最前方,只见台上一老一少,老的约摸四十几岁年纪,可身手却丝毫不比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来得拖沓,小的是个女子,身着淡粉色布衣,体态轻盈,长得甚是清秀。未明在一旁看了下二人的武功路数,心中大惑不解。其实也难怪,这野球拳本就是江湖小混混胡搅蛮缠时候才用的招数,若真说起来,却是连个正经的武功套路都说不上,只是因小虾米的威名才让江湖人爱屋及乌。

未明从围观的百姓那里知道,原来台上的是洛阳野拳门门主齐老及其女儿齐丽,这父女二人常年以卖艺为生,再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待众人散去后,那父女二人正收拾着物件,未明跑了过去,帮二人收拾了一下。

“哈,小兄弟,多谢你了!今日带点东西太多了,阿伟又不在,没有你,我们父女二人还不知道怎么把这些东西弄回去啊。”齐老一边笑着一边说着。

未明笑了下,说道:“晚辈对齐老先生素有耳闻,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晚辈不才,想要想向前辈讨教一下这野球拳的精髓,不知……”

未明还没说完,一旁的齐丽就笑了起来,说道:“嘻嘻……野球拳?武功?少侠,你这是演的哪出……”

齐老捋了下胡子,说道:“少侠,你定是听闻了那江湖上关于小虾米前辈的传言了吧,实话来说,这野球拳我打了而二十多年,也未发现其是什么武功绝学,最多也就是弄个防身之用,若是用其来比武切磋,那是决计不行的。”

未明转念一想倒也是,随即不再说什么,只是帮齐老把物件往野拳门抬去。行止间,只见得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一人骑着一匹褐色高头大马,身着一身绿色布衫,身形高大,仪表堂堂,那人见了齐老一行,便从马上翻了下来,直跑了过来。

“齐老先生,阿丽,不好意思,今天我来晚了,只是今天这趟镖实在有些远……”那人说道。

“哈哈,不打紧不打紧,阿伟你隔三差五就来关照我们生意,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齐老说道。

那人笑了一下,随即将把齐丽和齐老提的东西放到了自己的马上,说道:“阿丽,东西我让镖局的人帮你们运回去吧,省的你们费力了,嗯?这位是?”那人转头向未明看去。

“在下逍遥谷东方未明,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姓关,名伟,长虹镖局人士是也。”说罢,两人各自行礼,关伟又问道:“兄台你这是?”

“哦,我本来是想向齐老先生讨教一下野球拳的,睡成想……哈哈,关兄明白吧!”

关伟哈哈大笑了两声,未明继续说道:“我看齐老先生物事实在太多,索性就帮他们父女俩搬回去,现在遇到关兄你,也不必由我代劳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言讫,未明向三人行了个礼,便向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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