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姑姑禀报忆南公主,初婕妤求见。”初一的随身侍女对风巽宫的应门姑姑说道。
初一因为有了身孕,所以回宫后被晋升为华容,不过她毕竟只是宫女,位份不宜比所有嫔妃高,因此同时也晋升了其他几位嫔妃。
“公主在处理事情,下了命令,谁也不见。”应门姑姑道,“还请初婕妤见谅。”
“公主现在在哪儿?偏殿吗?”初一上前一步。
“是的,公主在偏殿……”应门姑姑回答道。
不待应门姑姑说完,初一直接冲进门内。
“初婕妤,您不能进去!”应门姑姑想要拉住初一,结果没拉着,只得大喊,“快来人啊,快拦住初婕妤。”
接着,太监宫女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很快就将初一团团围住。
“我肚子里有皇嗣,谁敢动我?”初一怒气冲天。
在后宫中,可以说皇嗣比皇后都还要重要,因此,此话一出,宫女太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初一扫视了周围一番,继续往偏殿走去。
“初婕妤,您真的不能进去,忆南公主正在处理事情,求求您别为难小的们了。”宫女和太监围住直奔偏殿的初一,可是初一毕竟是嫔妃,肚子里又有皇嗣,没人敢硬来,只能一个劲儿好言相劝。
可惜初一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很快去到了风巽宫的偏殿。
“初一叩见忆南公主。”初一急如星火地踏进偏殿,“请公主彻查宫女沛春毒害皇嗣一案!”
此时的偏殿气氛异常凝重。哭得梨花带雨的梁美人跪在偏殿中间,她的旁边跪着一个被用过刑的侍卫,在两人的后方还跪着几个等级不一的宫女和太监。偏殿的侧方坐着笑里藏刀的徐才人和表情纠结的淳于才人。南宫玖坐在偏殿的正前方,表情一点也不轻松。
“初婕妤怎么进来了?”南宫玖微微皱眉。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偏殿门外的宫女太监纷纷跪下。
“不管他们的事,是妾身硬要闯进来的。”初一坚定地说道,“请公主屏退所有人,妾身有重要的事要向公主禀报。”
“你那点儿破事儿到底想闹多久啊?你又没有流产,矫情也得有个限度吧。”徐才人轻蔑地说道,“重要的事情?能重要得过梁美人偷情吗?”
“闭嘴!”南宫玖盯了徐才人一眼,她心里清楚,徐才人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被斥责了的徐才人不甘心地闭了嘴。
“来人,先扶初婕妤去后殿休息,本宫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处理初婕妤的事。”宫中的坏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弄得南宫玖很是郁闷。
“梁美人偷情,人证物证俱在,直接罚了她便是,还有什么好问的。”徐才人不满地嘀咕道,不过她的声音很小,生怕南宫玖再次责骂她。
对于南宫玖的安排,初婕妤没有排斥,顺从的去了偏殿。
“公主,梁美人和侍卫偷情之事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公主做出决定。”待初婕妤离开,徐才人忍不住开了口。
“梁美人是皇上的嫔妃,此事还得由皇上定夺,本宫会尽快处理好的。”南宫玖道,“先将梁美人和侍卫押下去关起来,听候发落。至于其他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散了吧。”
徐才人颇为不满,可还是被淳于才人给拉走了。
处理完偏殿的事,南宫玖又去了后殿。
呆在后殿的初一情绪低迷,一见到南宫玖就跪了下去,哽咽地说道:“公主曾答应过会为初一做主,不知可还算数。”
“本宫说话算话。”南宫玖伸出手去扶初一,“快快起来,你还怀有身孕呢。”
初一没有起身,看起来浑身无力。
“发生了什么事?”南宫玖问道,“沛春不是已经招认了吗?”
“公主您真的相信是沛春下的手吗?妾身不过是斥责了她几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敢谋害皇嗣吗?妾身相信,这件事必定与宫女海棠和薛容华有关,”初一的眼眶泛起泪光,“公主,您知道吗?就是因为她们,现在呆在妾身肚子里的,已经是个……是个死胎了。”
南宫玖睁大了眼睛,惊愕地看着初一。
初一的事情源于一个月以前。
一个月以前,南宫玖和南宫翊微服私访回来的同时将怀有身孕的初一一起接回了宫中。
初一有身孕的事本来是保密的,可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消息不胫而走,于是初一便成了众矢之的。
一次,初一在自己宫中用茶点。
宫女沛春在上一道初一最喜爱的蜜粉桃花酥时,错把盐当做糖洒在了糕点上,结果引得初一大发雷霆,把她训斥了一顿。
后来,沛春打着南宫玖的旗号给初一上了一道掺有红花的蜜粉桃花酥。由于以为蜜粉桃花酥是南宫玖送来的,因此没有太防范,结果吃了掺有红花的蜜粉桃花酥的初一差点流产。
之后经过审查,沛春当然很快被抓了出来,不过她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恨初一,没有任何人指使她。
对于沛春的招供,初一一点儿也不相信。曾经做过宫女的她很清楚,对于奴才来说,做错事被主子训斥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只是训斥,一点身体上的处罚都没有,沛春应该庆幸才对。再来因为初有身孕,所以她所在的宫里是决不允许出现类似红花这种会伤害皇嗣的东西,沛春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她有什么能耐能瞒过那么多人弄来红花,还将其掺进了蜜粉桃花酥里?
初一坚持继续盘问沛春。可是没多久,沛春开始装疯卖傻,不管用什么方法审问她,她要么一言不发,要么疯言疯语,使得审问无法继续。在这样的情况下,本来沛春伤害皇嗣必死无疑,可是初一却坚决保下沛春,想要查出事情真相,于是只得将沛春押入牢房监禁起来,进行一次又一次惨绝人寰的严刑拷打,不过不伤她性命。
至于海棠和阮华容与这件事的关系,也得从一个月以前说起。
自从海棠去了乾坤殿伺候南宫翊,她的心思就一直放在南宫翊身上。然而她毕竟不是在宫中长大的,宫里很多事都出乎她的意料,加上她又不是那种特别机灵有心计的人,因此很快出了事。
那日,虞清歌匆匆从外面回来找南宫玖,说是海棠被南宫翊下令逐出乾坤宫,关进掖庭里去了,至于原因,大概是海棠勾引南宫翊,引得南宫翊发了怒。
虞清歌与海棠交好,海棠向虞清歌求助,虞清歌当然得想办法帮她,因此赶来求南宫玖。
南宫玖心里清楚海棠本性不坏,可是海棠确实做错了事,加上又是南宫翊亲自发落,于是她让虞清歌转告海棠,这次是南宫翊亲自下的命令,她不可能立刻将海棠救出来,这样太不给南宫翊面子,所以让海棠忍耐一些日子,等事情过去了,她再寻个机会把海棠救出来,并且海棠即使呆在掖庭也不必害怕,她会吩咐掖庭里的人好好照顾海棠的。
其实照常人看来,南宫玖的安排很合理,海棠也该乖乖听南宫玖的话,静静等待,可是世事难料,南宫玖还没找到机会将海棠救出来,海棠就被阮华容领出了掖庭,去了阮华容宫里伺候。
当时南宫玖派虞清歌去问过海棠,海棠说她是心甘情愿去阮华容宫里的,所以南宫玖就不再过多干预。
再说海棠、阮华容和沛春毒害皇嗣一事的关系。
初一在调查沛春的时候,发现在此事发生的前一段时间,沛春和海棠有接触。明明以前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一个在初一宫里做事,一个在阮华容宫里做事,完全毫不相干,却突然间开始接触,肯定大有文章。可惜一是没有证据,二是沛春不肯招认,所以顶多能盘问海棠几句,无法进行进一步的审查。
这件事就这样僵持到现在。
风巽宫的后殿内,宫女将初一搀扶到椅子旁坐下,南宫玖坐在她的旁边。
“自从发生红花事件后,妾身的身子一直不舒服,想着定是食用了红花造成的后遗症,因此总是在想办法补救红花造成的伤害。然而好些日过去了,妾身身子的不适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于是妾身找了其他的太医来为妾身诊脉,谁知道……谁知道……”说道这里,初一热泪盈眶,缓了好久才继续说道,“谁知道太医竟然说呆在妾身肚子里的,已经是一个死胎。”
听了初一的话,南宫玖心里很难受,天底下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这是初一第二次失去孩子了。
“公主,妾身问过太医,那红花,食用过多,会直接小产,若是食用量少,诊治及时是救得过来的。所以,让妾身的孩子胎死腹中的,肯定不止是那掺了红花的蜜粉桃花酥。”初一越说越激动,“妾身怀疑此事早有预谋,妾身恳请公主立刻彻查此事,找出幕后真凶,还妾身和皇嗣一个公道!”
以往因为海棠是南宫玖带回来的人,所以下面的人还有所顾忌,不会严刑拷打,薛容华是嫔妃,不能乱动,因此事情没有太大进展。如今,初一肚中的皇嗣已死,出了人命,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南宫玖也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发生这件事之后,南宫玖调查过,沛春往常是个老实的丫头,照理说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皇嗣关乎国家命运,本宫定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南宫玖道,“只是太医可否会误诊?本宫见初婕妤并没有太大异样。”
“公主可以再传太医为妾身诊脉,以证实妾身所说属实。”初一突然跪在地上,“妾身只求公主立即彻查此事,以免夜长梦多。”
“快起来,本宫答应你。”看着眼前的初一伤心成那样,南宫玖实在不忍心拒绝,即刻吩咐道,“清歌,你去请文太医来为初婕妤诊脉,小应子,你带人去把沛春等人带来,旻娘,你去把阮华容和海棠叫来。”
“是,公主。”
随后,太医为初一诊脉并确认初一肚中的孩子是死胎后,初一单独和南宫玖相处了一段时间。
接着,不仅是沛春等相关人员到场,就连其他与本事毫无关联的嫔妃也被南宫玖给叫到了风巽宫的偏殿。
富丽堂皇的偏殿里,沛春等下人跪在地上,初一等嫔妃坐在两侧,南宫玖独自坐在最前方,气氛紧张而凝重。
“本宫今日叫大家来,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将沛春毒害初婕妤一事给解决了。”南宫玖扫视了众嫔妃一眼,“在你们进宫之时,本宫就说过,要你们安分守己,心里得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别被欲望蒙蔽了眼睛。本宫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如果有人利欲熏心,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就休怪不该不客气了。”
听到这里,偏殿两侧的嫔妃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美人,你说,如果有嫔妃毒害嫔妃或皇嗣,该如何处置?”南宫玖看向平时最胆小怕事的陈美人。
“公主,妾身没有毒害任何嫔妃和皇嗣!”陈美人吓得立刻跪在地上。
“公主是问你该如何处置那样的人。”一旁与陈美人交好的卫容华郁闷地说道,“傻傻地乱说。”
“哦。”陈美人松了口气说道,停顿了一下又战战兢兢地说道,“应当……应当……判死刑。”
“淳于才人,你的父亲是刑部尚书,耳濡目眼,总了解一些,你来说一些死刑的刑法给大家长长见识。”南宫玖端起茶小呷一口。
“是,公主。”淳于才人起了身,表面看去没什么,其实紧握的双手一个劲儿地发抖,不过她明白南宫玖的意图,所以努力镇定地说道,“杖毙,先在腹部刺一刀,再用木杖击打致死;腰斩,用重斧从犯人的腰部将其砍做两节;车裂,把犯人的头与四肢分别拴在马上,五匹快马飞奔,将犯人撕成五块;剥皮,从背部下刀,将肉与皮分开,一点点剥下……”
“哇……”淳于才人还没说完,陈美人就忍不住当众呕吐出来。
其他嫔妃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面如土色,要么捂着嘴巴,要么捂着胸口,毕竟都是些养尊处优的官家小姐,哪儿受得了这样恶心的东西。
“好了,坐下吧。”南宫玖放下手中的茶杯,“来人,把沛春押到前面来。”
沛春由于被定了罪,所以在牢里一直在受刑,直到小应子去押人的时候,沛春还因受刑而处于晕厥状态。狱卒听到说是南宫玖要审问犯人,才用水将沛春泼醒,匆匆给其换了衣服,然后押到风巽宫。
遍体鳞伤的沛春几乎是趴在地上的,头发凌乱肮脏,脸上花里胡哨,身体不住地抖动,看起来就像一种快死了的低级动物。
“沛春,你入宫三年,本宫调查过,虽说你性子孤僻了些,但为人老实,做事勤快。你家里有父母与祖母,你总是省吃俭用,把结余寄给家人。照理说你不是那种会因为主子的一次责骂而心生怨恨,去伤害主子的人。但如今你一反常态,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真让人不敢相信。”南宫玖的语气中带着怒气,“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是否有人主使你?”
沛春趴在地上,努力撑起身子给南宫玖磕了个头:“回公主,此事是沛春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请公主赐死沛春。”
“若是以前,赐死你一人就了事了,可是如今……”南宫玖故意不把话说完,等到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后才严肃地说道,“可是如今太医证实初婕妤肚中的皇嗣已成死胎,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初婕妤肚中的皇嗣死了?这样的事情可是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幸灾乐祸的人可不少。
听到“诛九族”三个字的时候,沛春显然大吃一惊,并且偷偷向阮容华瞥了一眼。
阮容华对沛春视而不见,将目光放到其他地方。
“公主,求求您,不要伤害奴婢的家人!”沛春突然往前爬去,“公主,您要怎么对奴婢用刑都可以,只求您不要伤害奴婢的家人,这件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小应子一把抓住沛春,阻止沛春往南宫玖的方向爬去。
“有谁要主动承认伤害了皇嗣吗?主动承认的话,本宫可以饶了她的家人。”南宫玖冷冷地说道,“这个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再一意孤行想欺瞒本宫,那前面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良久,偏殿里还是只有沛春的求饶声。
“好,既然没人承认,那就继续审案。”南宫玖的语气很平静,“沛春,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公主,求求您别杀奴婢的家人……”沛春依旧是在为自己的家人求饶。
“放心,本宫不会杀他们。”南宫玖前后不一的话让人匪夷所思,而她接下来的话让沛春彻底崩溃,“因为本宫派人去找你的家人时,找到的已经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沛春的眼中充满恐惧,愤怒地看向阮容华:“阮容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不会伤害奴婢的家人!奴婢照着你说的做,什么刑罚都受过,仍然没有招供出你来,可如今你却不守信用!”
“我……不是我……”阮容华惊愕地摇着头,看起来没搞清楚状况。
“既然你杀了我的家人,那我还何必护你!”沛春怒不可遏,柳眉倒竖地看着南宫玖说道,“公主,掺了红花的蜜粉桃花酥是阮华容让奴婢端给初婕妤的,不止这样,平时初婕妤吃饭所用的碗筷也是用阮华容给奴婢的药水浸泡过的!奴婢也不想这么做,可是阮华容让人绑了奴婢的家人,说是宫中到处都有阮华容的眼线,只要奴婢一开口供出她,那奴婢的家人就必死无疑。”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掺了红花的桃花酥?什么时候给了你浸泡碗筷的药水?”软容华急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沛春,“诬陷嫔妃也是死罪!”
“请公主明察,奴婢没有诬陷阮华容,所有东西都是由海棠拿来给奴婢的,确实是阮华容的指令。”此事的沛春毫不惧怕阮华容,“浸泡碗筷的药还剩了些,被奴婢藏在奴婢的床下,公主可以派人去查看。”
“是海棠!”阮华容突然又指向海棠,“沛春说了,所有东西都是海棠拿给沛春的。一定是海棠嫉妒初婕妤怀了皇上的孩子,她自己却因为勾引皇上被赶出来,结果心生怨恨,就打着我的名义让沛春害人。”
“阮容华,您怎么可以这样?”被软容华一指,海棠慌了神,“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女,哪有那么大本事?奴婢可都是按照您说的去做事。”
“胡说!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阮容华花容失色,“是她们两个奴婢,是她们做的,她们想诬陷我!”
“公主,奴婢愿意招供所有事,只求公主饶奴婢一条贱命!”海棠意识到阮容华开始自保,要把她当做替死鬼,而如今只有南宫玖能救她,“公主,阮容华的药是从石太医那里拿来的,石太医是阮华容娘家的远房亲戚,阮容华得到药后给了石太医一笔钱,现在石太医正装病在家养身体。公主只要派人去把石太医抓来审问就可以证明一切。”
“贱婢!”阮华容被海棠的话给激怒,“我把你从掖庭救出来,你居然恩将仇报,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双眼通红的阮华容向海棠扑去。
“果然是你!”一旁的初一怒火冲天,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抓扯阮容华。
“都给我住手!”南宫玖疾言厉色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瞬间,偏殿内鸦雀无声。
“小应子,你立刻着人去调查石太医,就说是本宫的命令。”南宫玖宣布道,“沛春、海棠押入天牢,阮容华禁足其宫中,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待查清石太医之事再审,期间所有人不得议论。”
“公主……”阮华容还想辩解。
“本宫说话可不会再说第二次!”南宫玖无情地打断阮容华。
“初婕妤,您……您……”初一的随身侍女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用发抖的手指着初婕妤下身说道,“血……血……”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初婕妤。
初一所站的地上淌着一小滩血,她的裙子上也浸出鲜血。
“快传太医!”南宫玖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把初婕妤扶到后殿,其他人都退下!”
偏殿内一片喧哗。
初一的胎完完全全没了,后宫中的第一个孩子终究还是没能出世。其实初一心里很清楚,没权没势的她有什么能力生下皇嗣,即使生下来了,想必那孩子也养不大,既然如此,还不如别让孩子来到这世上受罪。
石太医被抓,招供了给阮容华提供毒药的事,因此阮华容被赐死。沛春虽然是被威胁而做的坏事,但毕竟是她亲手下的毒,因此也被赐死,好在她死前得知自己的家人并没有被杀,那只是为了逼她说出事实,也算死而无憾。海棠是中间人,还知情不报,自然也被赐死,临死前她苦苦哀求想见南宫玖一面,不过没有如愿,据说她是死不瞑目。
处理完初一的事,就该处理梁美人与侍卫偷情一事。
梁美人的父亲官职不高,所以入宫时的她只被封为美人。就她本人而言,论长相,在所有嫔妃中不算出众的,论才艺,没有特别擅长卓越的,加上又没有人提拔,因此她一直是个被冷落的美人。
梁美人从入宫到现在似乎还未侍过寝,不知是寂寞了还是怎么的,竟被徐才人和淳于才人现场抓到夜晚在一处树林偷情。
这样的事情关系到皇家颜面,又证据确凿,因此引得南宫翊大怒,直接下令赐死梁美人和侍卫,至于死法,让人闻之丧胆,不敢提起。
至此,宫中终于能平静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