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来临或许源于对某种热烈的厌倦。它开始于一片无名叶子的飘落,开始于一朵蒲公英的随风旅行。
记得曾在一条山径上独行,野菊灿若繁星,涧水鸣如巨琴上天才的清奏。人处山中,走时是滑动的音符,停时是遗世独立的休止。随意拾起一张红叶,满掌都是秋的呢喃。
然而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我却感觉不到秋天的气息。是什么,早早赶走这个温婉的季节?——一次不由分说的追问?一出喧闹乏味的旧剧?一派逼人心耳的轰鸣?我说不准。但秋天毕竟让我变得安详。许多不为人知的时光里,只静静地坐在一扇朝西的窗前,闲闲地看窗外一株自开自谢的菊花。
没有谁来叩我的门扉。那一缕淡淡幽香,已足够陪我独坐到黄昏。独坐到静极的午夜。
1997年9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