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爷子和林忠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他们试图说服顾小曼,却发现顾小曼的神色始终平静。
最后,待到二人都说完了,她才开口道:“你们说馨然有问题,那有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让我这样空口无凭的无跟凌潇说,凌潇也不会信我的。”
“证据当然有。”
夜深了。
馨然依偎在凌潇的怀里,很是柔情似水的说:“凌潇哥哥,我好开心,一直都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我们订婚后,等你把要处理好的事情都处理好,我们就结婚。虽然我的身体不好,但我会努力的进步,到时候给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凌潇点了点头,“嗯,孩子的事你不要多想,如果你不能生孩子,我这辈子就不要孩子了。”
馨然莞尔的笑着,“凌潇哥哥你对我真好,一直都这么疼我,宠我。”
凌潇想要开口说什么时,就听到了电话铃声。
他拿过了电话,见打电话的人是Jeason,就是轻拍了馨然的背,“等我一下。”
电话接通,凌潇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很焦急的声音,“顾小曼自杀了,你来医院看看吧。”
“你说什么?”
“我说顾小曼自杀了,为你自杀的。听说明天你和馨然举行订婚仪式,就割腕自杀了。”
凌潇冲动的拿过了衣服,就要冲出家门。
回眸看到馨然,一脸忧心的望着自己,就是硬下了心肠,“我不去,她的事与我无关。”
Jeason急了,“不行,你必须得来。她割腕割得很深,抢救无效,要不了多久就没命了。你不来,你对得起她吗?”
“真的吗?”
凌潇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下沉,他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来。
Jeason给他的答案是肯定的,“这种事情,我能开玩笑嘛,总是你尽快来也许还能见她最后一面。来迟了,恐怕顾小曼就要含恨而终了。”
“好,我就来。”
馨然满心期许的望着凌潇,初见他决绝拒绝时,她心里是喜悦的。
再见他如此坚持的要离开,她的心就跟着破碎了开来。
“凌潇哥哥。”
“嗯?”凌潇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听到馨然的声音回头望着她。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嗯,有点急事。”
馨然摇着自己的唇,很有些忧心的问:“那会不会耽误我们的订婚?”
“傻瓜,就去一小会,怎么会耽误订婚呢?”
馨然宽心,“那好,你忙,路上小心,开车别太急。”
说着,馨然拿过了外套,“多穿点,你病了我会担心的。”
凌潇走了,开车飞驰在公路上,去了医院。
馨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戴上了宽沿帽子,开着车紧随其后,一路跟着凌潇。
夜色笼罩下,凌潇的心在痛。
他不明白,那个小女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了,为什么要自杀。
割腕割得那么深,连命都要没了,这不是在做戏。
顾小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做这种糊涂事?
凌潇的车子越开越快,最后车速飚到了260。
跟在凌潇身后的馨然,只觉得她的心越来越痛。
她认识凌潇这么久,从来都没见她对自己这么上心过。
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事情这样牵扯了他。
医院。
凌潇冲进了病房,就看到顾小曼没事人一样的站在病房中。
愤然凝眸看向了Jeason,凌潇质问:“我们是朋友,你这么耍我?”
顾小曼连着凌老爷子还有夏侯博文给她的东西,一并交到了凌潇的手中,“你好好看看吧,我需要见你一面,除了这个方法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Jeason本来也是不愿意欺骗你的。他是在看过这些东西后,决定帮我将你约出来。”
凌潇翻看着顾小曼递过来的东西,就听到她说:“当初是我要和你分手的,我不会厚颜再回来求你跟我怎样,事实上我们也不可能有未来。如果你找到的人,是一个好女孩,我不会来破坏你们的,甚至会祝福你们。所以我今天找你,给你看这些东西,与私心无关。只是看过这些东西,我们都怀疑馨然就是那个组织的人。我们认为你有必要了解馨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给你看这些。”
凌潇没有应声,只是将所有的东西都翻看了一遍,而后拿着顾小曼给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出了病房。
他始终都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决定是什么。
但对于顾小曼而言,无论凌潇的决定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至于如何选择,那已经与她无关了。
看着凌潇的背影,她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望向了Jeason,“今天的事情,多谢你帮忙。以后有机会请你吃饭,我还要回路家,处理路依依那个大麻烦。”
Jeason点头,却是有些的惆怅,“谁都想不到,馨然居然是这样的人。凌潇估计有一段时间会很低沉。”
“我想不会。”顾小曼很有自信的看向了远处,“他会做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让那个组织的人,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你确定?”
“我了解。”
亲眼看着凌潇离开了病房,馨然闪身躲到了暗处,等了许久终于又见到病房的门打开。
她看到了顾小曼,脸上现出了愤恨而又扭曲的神色。
果然,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能让凌潇那么紧张,那么激动。
大半夜的,这两个人相约着见面,能做出什么好事情来?
凌潇啊,明天我就要和你订婚了,你居然订婚前夜跑来约会你的旧情人,你将我置于何地?你让我情何以堪?
馨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最后一甩手跑出了医院,疯狂的飚车,往家中开去。
她绕小路而行,她得赶在凌潇之前到家,不然凌潇会生疑的。
她回家,却不见凌潇的身影,只看到王妈一个人依墙站在当场,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厌恶。
馨然也不会王妈解释什么,只是问:“凌潇哥哥呢?他没回来吗?”
王妈也不买馨然的账,完全不当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只一转头,关了房门直接回屋睡觉去了。
馨然气不过的双手用力的握着,直至指甲嵌入了皮肉之中,手心有些的血肉模糊,她才倏然起身,走出了家门,站在客厅中遥望这远方。
她眼中充满了恨意,站在家门口,直到看到凌潇的车子,出现在了视线中,她才收起了那抹恨意,又是一副凄然温婉的样子,站在了当场。
“凌潇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馨然迎上前去,眼中闪过的是一抹抹忧心之色。
凌潇笑了笑,轻抚了馨然的脸颊,“困吗?”
馨然摇头,“都这个时候了,根本睡不着了。”
凌潇点了点头,握紧了馨然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车上,“跟我去个地方。”
车子发动,缓缓的行驶在M市的公路上,最后停在了那座新建成的跨海大桥边。
挽着馨然的手下车,凌潇的手中多了一个纸袋子。
走上桥,海风吹过,凌潇体贴的将外套披在了馨然身上,“小心点,别着凉了。”
馨然温然的笑着,靠在了凌潇的怀里,“你真好,总是这样疼我,宠我。”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他十分温柔的替她理好了碎发,站在桥面上,将手中的纸袋递到了馨然面前。
“刚才是Jeason给我打电话,他说顾小曼割腕了,快要死了,让我去看她最后一眼。”
馨然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愕然惶恐的望着凌潇,“她没事吧,该不会真的……”
凌潇揉着她那惊慌失措的小脸,笑着摇头,“傻瓜,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那样一个女人,她怎么会舍得死。”
“那……”
凌潇的目光,移向了手中的纸袋,“一个内心扭曲的女人,送来的东西。居然告诉我,馨然你从未昏迷过,也不曾在爆炸中受伤。他当我是傻子耍吗?看着我和你订婚了,就玩这种手段,企图破坏我们的订婚。这个女人,简直不堪到了极点。曾经爱过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馨然怔怔的望着凌潇,伸手去摸纸袋里的东西,却被拦下,“这些,没有必要看。一个玩弄心计的女人,弄出的东西,没有看得必要。我带你到这里,只是为了用行动,向你表明我的态度。”
说着,凌潇将那个纸袋子,直接从跨海大桥中扔了下去。
纸袋坠海,馨然的眼圈被氤氲的雾气弥漫,“凌潇哥哥,谢谢你,真得很谢谢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想我就无路可走了,也许需要跳海的人就是我了。”
凌潇拥紧了馨然,笑着摇头,“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去相信那个女人的话。无论她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拆散我们。你是我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最后的女人。”
这是违心的话,搂紧了馨然,凌潇的眸子中,闪过了一抹狠辣决绝的目光。
她,也许会成为他这辈子,最后的女人,但绝不是唯一。
她会成为最后的女人,只是因为他心里爱的女人,已然不爱他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别人了。
他宁愿今后的岁月里,都独身一人。
馨然感动的哭了,哭了许久,泪水打湿了凌潇的衣衫,海风吹过,凌潇捧起了她的脸,“你呀,什么时候能学会照顾自己。这么大的风,你还哭,难道要生病吗?你若是病倒了,明天谁做我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