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博文一怔,微微抬眼,这算是他第一次正眼去打量柳心仪,而后他问:“这些都是小曼跟你说的?”
柳心仪点头。
夏侯博文推了推他的眼镜,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既然这样,我就厚颜求你件事,希望你不要拒绝。”
“小曼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陪我喝两杯酒,可以吗?”夏侯博文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萧索,似是有很多心事那般。
柳心仪略有迟疑,却见夏侯博文解释道:“不会让你喝太多的,我这个人酒量不好,喝一点就醉。而且醉了后,就会睡得很死,就算是地震了也起不来。所以心仪你,陪我喝点酒,我醉了你就离开,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也不会作出让你尴尬的事情。”
竟有如此好事,柳心仪心下暗喜。
她今夜敲响夏侯博文的房门,本就为了以身试法,证明夏侯博文并非是那有断袖之癖的男人。
甚至,她还想借着这一夜的情缘,怀上夏侯家的孩子,以此彻底的改变自己身份,让复仇变得更为可行起来。
柳心仪本还在琢磨,自己究竟要怎样诱惑夏侯博文才行,毕竟这种多年来只爱一个女人的男人,不好搞定。
谁想夏侯博文竟是为自己提供了这样完美的机会。
柳心仪微笑的在夏侯博文对面坐下,两人拿起了红酒杯,就被碰过后,夏侯博文就带着他失恋后的痛苦与萧索,将整杯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尽了,夏侯博文的双目开始发直。
酒劲并不强大,夏侯博文却醉得很快。
前后不过三十秒的时间,他已然失去了意识,头一歪倒在了桌上。
柳心仪笑了,轻轻的推了推那男人,“醒醒,博文少爷,你醒醒,博文少爷?”
连声的呼唤,都得不到任何的应答,柳心仪的笑容越来越抚媚。
她满意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就是将夏侯博文推倒在了床上。
她媚笑着撕扯了自己的衣服,香肩微露,衣裙凌乱的靠在了夏侯博文身边,而后小心翼翼的动手,去解男人的裤带。
谁想,就在她的手,触碰到了男人要见的皮带时,她的手倏然一紧,而后她几斤触目惊心的看到了原已经醉倒的男人,双目猩红的盯着她。
夏侯博文一声冷笑,推开了柳心仪的手,“你还真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真是可惜了顾小曼心里惦念着你,还托我在夏侯家中,尽可能的多关照你。”
柳心仪变了脸色,她明白她被这个男人耍了。
从一开始,他就竟自己看透了,却不点破。
明知自己今夜此来,是怀揣着目的,却仍是给尽了自己机会,让自己尽情的表现着那所谓完美的计划。
他让自己跟小丑一样,站在舞台上。
柳心仪的胸膛,狠狠地起伏了一下,那颤抖的波动,看得夏侯博文又是一声冷笑,“柳心仪,滚出我的房间,滚出夏侯家。否则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将会被公诸于众。”
这样的威胁,柳心仪才不怕。
她所经历过的事情,已经让她有足够的胆量与勇气,面对这所有的一切。
她冷哼一声,斜眼瞟着夏侯博文,“我说博文少爷,你看看这房中的情形,很明显是你要对我施暴,我百般挣扎才造成的局面。你叫人来,你是叫人来看看你堂堂夏侯家的少爷,企图对我这么个小助理动粗吗?”
夏侯博文指了指柳心仪身后的花瓶,“不是受过点训练吗?去看看那是什么。”
柳心仪去看了,看得她一阵阵心惊胆寒。
那是微型摄像头。
柳心仪的牙齿,狠狠的上下摩擦了一下,发出了古怪的声音,“夏侯博文,你真狠,居然在卧房里放置这种东西。”
事情的真相时,夏侯博文担心他的父母,不甘心于他取向有问题的事实,会安排女人来试探他,为了以防万一才布置的卫星摄像头,却不想阴差阳错的捕捉到了柳心仪的种种不堪。
这是秘密,夏侯博文自不会说给柳心仪听。
他推了推眼镜,整个人都带着那独属于他的书卷气息微笑着说:“我父亲能把你拉拢到身边培养你,你认为夏侯家的子孙在这方面会差吗?我最后说一次,立刻给我离开夏侯家,不要再出现在京城你。否则,你应该想得到,父亲若是看到这样的录像,会如何品评你。”
柳心仪娇媚一笑,“夏侯博文,你以为我毫无准备的就来了吗?如果你不想你和心语的秘密被公诸于众,如果你不想你和顾小曼的阴谋被拆穿,就立刻把底片给我。”
柳心仪伸手了,她厉声呵斥着夏侯博文,试图令他心惊。
夏侯博文将摇头,“看来你确实是有准备而来,底片我不可能给你,我的底线是你继续留在夏侯家,如果敢干涉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将这段录像公诸于众,想办法将你撵出夏侯家的。”
“博文少爷,这种时候,可就要各凭手段了。我突然发现,我不想要底片了。”
说着,柳心仪一下子扑进了夏侯博文的怀里,而后高声的尖叫起来。
此刻,她是用尽一切去搏她的未来,去搏她复仇能否成功。
哪怕夏侯博文是个男人,力气本不输于柳心仪,却在这一刻被她死死的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柳心仪的声音,惊动了不少夏侯家的佣人。
当房门被人撞开,这样一幕落入夏侯家佣人的眼中,不少人都以诧异的目光,看向了夏侯博文。
他们的少爷,不是不近女色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议论声越来越大,最后将夏侯渊夫妇惊动了过来。
此时,夏侯博文早已挣脱了柳心仪的束缚,他推开了这个几乎于无耻的女人,很是厌恶的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可哪怕如此,柳心仪那凌乱的衣衫,几近****的娇躯,似乎都足以说明一切。
夏侯渊脸色一沉,遣退了家中其他的佣人,关紧了房门才呵斥道:“柳心仪,你给我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心仪低头,她不说话,可有的时候女人的沉默,却是更为有力的答案。
“夏侯博文,你告诉爸说你不喜欢女人,爸信以为真。你跟柳心仪之间算什么?难道是真爱,所以你为了她,拒绝了顾小曼?”
夏侯博文并无愧疚,只是将微型摄像头拍下的内容,播放给了父母看,“她自己弄出来的,勾引我不成,就大喊一声,想要诬陷我强暴她。”
柳心仪大惊失色,痛心疾首的惨呼一声,“不,不是这样的。夏侯博文,你为什么要这样冤枉我,这样坑害我。我不过是在夏侯家谋一份工作,谋一条生路,哪里碍到你了,为何你要这样对我?”
柳心仪无力的摇头,“分明就是你弄晕了我,我醒来后发现衣服被弄成了这个样子,惊声尖叫引来了别人,你就推开我肆意诋毁我,甚至还准备了这种合成的录像。博文少爷,我自问没做什么得罪你的事,为何遭你如此对待?”
柳心仪和夏侯博文各执一词,夏侯渊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阴沉,目光在夏侯博文和柳心仪的身上扫来扫去看了许久,他终是相信了柳心仪的话。
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只是若柳心仪说夏侯博文强暴了她,他是断然不信的。
但若说夏侯博文这般设计她,让自己误会她,下作的勾引自己的儿子,却是十分有可能的。
毕竟,曾经儿子找过自己,问起柳心仪的事情,表示过些微的不满意,好意劝过自己,既然跟韩家合作了,就不该留着柳心仪这样一个人。
闷哼一声,夏侯渊才道:“好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吧,谁都不许说什么,就当从未发生过,明白吗?柳心仪,你回去休息吧,没有我的命令,少在夏侯家中走动,明白吗?”
柳心仪走了,瞥了一眼夏侯博文时,眼中尽是胜利之色。
她孤注一掷的赌博,成功了。
夏侯博文的脸色很不好看,看着柳心仪离开后,就是摇头,“既然爸不相信我说的话,就请离开吧。我没有做错事情,不必听您的教诲。而您若是想听我解释,我也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夏侯渊有些的头疼,“博文,你就不能跟你的两个哥哥学学吗?让我省点心不行吗?我知道,你担心我留着柳心仪在身边,是还想继续先前那个制衡慕家,与韩家对抗的计划。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跟韩家合作,就会讲信用,不会再启动那个计划。至于柳心仪,做事还算认真,值得培养。将来用她与路依依一斗,定能让路依依落败,以此打击慕家相助韩家,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划。”
“我没怀疑过爸,今天就是柳心仪跑来我房里,脱光了衣服勾引我。”夏侯博文努力平心静气的说着,却见夏侯渊挥手,“算了,你要是真的担心夏侯家和韩家合作的事,就想办法挽回两家的联姻,若是你不愿意做,爸也不为难你,但这种事没必要再做了。”
“爸这么说,我听着就是。不知道爸什么时候能还我自由,让我见见我的爱人。”
提起这事,夏侯渊就更是火大,直接摔门离开了夏侯博文的房间。
柳心仪并没有如夏侯渊所命令的那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就那样衣衫凌乱,披了件风衣,打车去了韩家。
在车上,她一直闭目养身,车子停在韩家外,她下了车,就变得泪眼婆娑,她拼命的按着门铃,呼喊着,终于惊动了韩家的佣人。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佣人带着警觉的神色,看向了柳心仪。
柳心仪面带哭腔的说着,“我要见顾小曼,我是她的朋友,我叫柳心仪。求求你,帮我带句话给小曼。”
“这样啊,你等一等。”佣人很明显还是将柳心仪当成了问题人物对待,“等我问过小姐后,才能决定是否放你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