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这一句话,是喊给不远处记者们听的。
记者们蜂拥而至,就以正义之名,站在了顾小曼身后,不停的对着床上那一对偷情的男女,啊不,确切的是说那一对偷情的男人疯狂拍照。
看到这样一幕又一幕,顾小曼只能说,她再一次的佩服了夏侯博文的想象力,居然让自己捉这种奸情。
夏侯博文有他的道理,如果找个女人来,那就太对不起那个女人了,毕竟她的牺牲太大了,他必须要补偿的。
如果对方只是要钱,倒也好说,万一是狗皮膏药,甩不掉岂不是惹了大麻烦。
何况出轨这种事情,在豪门望族中常有发生,只要不是太过于出格,并非不可原谅。
而如果偷情的是一对男人,那问题就严重了,这不仅是感情问题,更是取向问题。
如此一次,顾小曼要解除和自己的婚约,那是名正言顺的,夏侯家方面也不好多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夏侯博文还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希望父母误会他,因为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某些方面的需求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此一来,父母大概不会再干涉自己要娶的女人究竟是谁了。
因为那种时候,他的父母只会暗自祈祷,希望他的这种爱情观可以发生一些的改变。相信只要他最后娶回家的是个女人,都能够得到夏侯家的认可。
夏侯博文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顾小曼看到床上那很妖孽的“小三时”却还是认不出想笑场,索性记者都站在她的身后,她偷笑了两次,也没被发现。
这个时候,床上的夏侯博文发挥了他大男人的本质,倏然跳下床来,用被单将身旁的人裹住,而后冲了过去,打掉了记者手中的照相机。
“够了,给我滚出去,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窥探我的隐私。”
夏侯博文怒气冲冲的质问着,顾小曼委屈不已的抬头,“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夏侯博文,我们才是订婚的人,你怎么可以跟着那个人偷情。你都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夏侯博文甩手,“顾小曼,算了吧。我们两为啥结婚你不知道吗?为的就是韩家和夏侯家的合作,两家已经开始了亲密无间的友好合作,你又何必在乎我跟谁在一起呢?如果你乐意,你可以找别人玩,我不介意的。”
“夏侯博文,你无耻。”顾小曼愤怒转身暴走离开了酒店。
关于夏侯博文,婚前出轨的消息,爆炸性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酒吧里,程浩看到了报纸,眼睛一亮,而后冷哼了一声,“活该她。”
“什么活该不活该的啊?”玫瑰拿过了程浩手中的报纸,就看到了那极其博人眼球的照片与报道。
顺手放下了报纸,玫瑰俯身瞥向了程浩,“你这么关心这个女人,莫不是跟那个柳心仪一样,是你的旧相好?”
程浩郑重的站起身来,指天为誓,“天大的冤枉,我哪有什么旧相好啊。这个女人,叫顾小曼,是凌哥以前的女朋友。你上一次见到凌哥那么颓废,伤在路边都不去治疗,就是因为她。以前她没钱,没家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凌哥从来没嫌弃过她,给了她万千宠爱,甚至为了帮她,舍弃了多年培养的势力。还有一次,为了救她的命,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说道最后,程浩唏嘘的感叹了起来,“只可惜,到了后来,她成了韩家的小姐,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不过她有今天,绝对是活该。放着好好的凌哥她不爱,偏偏要找什么和韩家门当户对的,现在好了吧,找了个这样的男人,她的名声算是毁了,以后再想嫁门当户对的都难了。”
听程浩这样说,玫瑰又一次拿起了报纸,将顾小曼打量了一番,“这模样,也不像你说的那种人。”
“人不可貌相。”
“也许吧,不过程浩,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讨论一个对我们而言,没有多少意义的女人呢?”
玫瑰这样问时,程浩就笑了,“你说的对,我们讨论她做什么。不如我们讨论讨论,人生哲学?”
从认识玫瑰到现在,程浩一直在求追不舍。
对于程浩而言,没有他追不到的女人,只要他追求的女人,就没有七天内不跟他上床的。
但玫瑰,似乎是个意外,每一次总是似有若无的给了他一点点****焚身的希望,而后又一盆冷水将这份希望浇灭。
程浩锲而不舍的提着这件事情,对他而言,确定他和一个女人关系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跟这个女人,发生肉体的关系。
程浩知道,结果一定是玫瑰婉言拒绝自己,或是将话题岔开。
他正在等待着玫瑰一盆冷水泼下来,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
可这一次,事情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玫瑰居然答应了,而且很郑重的的点头,“嗯,是个该讨论讨论人生的哲学了。不过不能在酒吧讨论,你得跟我回家。”
夏侯家。
夏侯渊看到了报纸,完全震怒了。
摔碎了最珍爱的紫砂壶,拍碎了一旁的小茶几。
他打电话给夏侯博文,让夏侯博文作出个解释。
夏侯博文很淡然的说:“爸,你还让我做什么解释,记者们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对我内心的剖析被我本人还准确。事情就是这样,我承受不了豪门压力,实在是不喜欢女人,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还有,我为了保护我的爱人,已经买好了机票,准备今晚离开京城,等避过了风头,我再回来看爸。对了,爸替我跟妈说一声,让她好好保重身体,别为我的事操心。”
“你敢!”
夏侯渊抬手要摔东西,发现手边除了手机,就没有其他可以摔的东西。
略一犹豫,夏侯渊还是摔了手机,而后闷哼了一声,打电话给了机场的朋友,“把夏侯博文那个混小子给我拦下来。他要是今晚离开了京城,机场明天就给我关门,永远都别想再营业。”
夏侯渊说得十分狠,气还没消,一屋子的狼藉还没来得及叫人收拾,韩老爷子与顾小曼就不顾夏侯家佣人的阻拦,闯了进来。
夏侯渊尴尬。
韩老爷子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似是担心过多的客套,打破了他今日前来的计划那般,直接一挥手道:“不用请坐,也不用上茶了。咱们都是熟人,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小曼跟博文那孩子的婚约,也就解除了吧。我虽是上了年纪的人,但却不古板,尊重孩子的选择。爱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会爱上谁,爱上什么性别,什么性格,什么相貌的人,都是天意。既然博文有了喜欢的人,他大可以选择去国外,和他喜欢的人,有一个很好的结局。”
说着韩老爷子很有些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说实在话,如果一定要把这两个孩子绑在一起,逼着那么结婚。那就是一幢婚姻,毁了三个人,无数家庭的不幸。夏侯家也不愿意这样的悲剧发生吧?”
夏侯渊点头,“老爷子说的是,若是博文那孩子,真的坚定了决心,喜欢现在的那个人,要和他有个结果,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博文那孩子,唉,说来也惭愧,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子无方。那孩子是本着猎奇的心里,去做了那种事情。实际上,他事后十分的后悔,一直在教堂跟神父忏悔。我已经打电话,叫他回家来了。我告诉他,忏悔是没有用的,必须要跟小曼道歉,给韩家一个交代。所以,希望老爷子和小曼都可以耐心等待,等博文回来道歉。”
顾小曼看向了姥爷,她有些的忧心,这件事是在计划之外的,她不由得不怀疑,是否夏侯博文顶不住家里的压力,胡乱招了,说是一时好奇心胜,才做那种事情的。
要是那样,夏侯博文可真就是要用他们两个人的婚姻,毁掉三个人的幸福,造就无数个家庭的不幸。
想到这里,顾小曼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却看到韩老爷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必的担忧,她才放心了几分,在一旁坐下。
从傍晚等到天黑,夏侯博文和他的“爱人”,终是被人抓到,押回了下家。
夏侯博文和他的“爱人”,成双入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夏侯家时,夏侯渊的火气,腾就上来了。
“夏侯博文,你个畜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夏侯博文叹了口气,同夏侯渊做消气的手势,“爸,你瞧瞧你说的这话。什么叫我这个畜生,我要是畜生的,您是什么啊?别这样咒自己,气坏了身子,不好。”
夏侯渊冷哼了一声,“你要是知道,我气坏了身子不好,你就让这个不男不女的给我滚出夏侯家,夏侯家不欢迎这样的人。”
夏侯博文惆怅,“爸,他是我的爱人,是我的挚爱。没有他,我就无法呼吸,无法活着。难道你要你儿子我死吗?”
一直静默不语的韩老爷子站起身来,“这就是你说的悔改吗?”
夏侯渊语塞。
韩老爷子大度挥手,“如果你是担心,两个孩子的联姻告吹,我那晚与你谈及的合作计划就会泡汤,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合作是合作,联姻是联姻,它们是两码事。博文这孩子,既然心意这么坚决,就成全他吧。不然你让小曼怎么办?以后嫁进夏侯家守活寡?还是她和博文两个人,各玩各的,最后坏了韩家和夏侯家两家的名声?”
夏侯渊愁眉紧锁,韩老爷子这话说的,很有分量,夏侯家的名声是他永远需要放在第一位去考虑的。
迟疑良久,他才是无奈的摇头,“罢了,是夏侯家没这个福分,娶不到小曼这么好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