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刻,忽有一道飓风以迅疾速度掠至,令所有人来不及反应,便纷纷人仰马翻。
“机不可失!”李德竭力挣脱绳索,趁乱抢了一匹无主的马,而后猛地砍了马屁股一剑,使得战马受惊,哀嚎着狂奔向远方。
“快追,别叫他跑了!”众秦军异口同声的惊呼,企图上马追赶,然而那道飓风再录来袭,且比之前一次更为猛烈与狂暴,纵然众人有所准备,也仍旧被吹得寸步难行。
“该死,一定是有贼寇在暗中作乱,快些通报大将军!”有冷静理智的秦军士卒高呼道,然而狂风太猛烈,众人耳朵皆被风暴灌满,根本无人听闻。
狂风声势浩大,无可避免的惊动了秦军强者,顷刻时间后,有几道光芒如流星般先后掠至此地,共同出手镇压了飓风。
“那些歹人倒是手段鬼蜮莫测,竟然大肆出手,却不曾留下任何痕迹!”有一位将军仔细检验了当地空气,而后冷冷道。
“我很好奇,如果果真有此等高人,那么他为何不在战火焦灼之时出手相助贼人,反倒是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来摊这趟浑水!”另一人若有所思道。
“依道友言外之意,是说此人并非当地歹人,而是外来人?”将军眉头紧锁,预料之外的力量干预,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论如何,小心为上,从此之后,我们不可再开庆功会,必须严守规矩,不给叛逆可乘之机!”一位将军提议道。
“将军,我们是否该将那个叛逆抓捕归案?”一旁,有小军士请示道。
“追啊!此事还需要问我?”或许是因意料之外的麻烦而导致的恼怒,那位将军竟然手起刀落,将他斩于马下。
“若再有人贻误军机,便如此人般,军法从事!”他冷哼道,旋即便不再理会体如筛糠的众秦军兵,化作一道流光,先行离去。
“弟兄们,后退无路,我们必须抓住那个可恶的乱臣贼子!”众军士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的仰天咆哮,疯狂追出。
众军士的战意高涨,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用处,无论人在怎么凶猛,长途跋涉的旅途还得依靠马匹,但是追逃双方的坐骑状况却是恰好相反。
其中李德的坐骑早已疯癫,不惜透支体力与本能,速度照比寻常快了三倍有余,但众秦军的坐骑却是因一些若有若无的诡异风声的威胁,而对前进心里抵触,故此,双方差距非但没有缩短,反倒是在逐渐增加。
约有一个时辰后,李德被一条滔滔江河拦住去路,那是一条宽达千丈的长河,其内部水质澄澈见底,密布鱼虾等水生物,水流不甚湍急,但却较深,那只受惊的马在河岸边徘徊数步,而后没曾跳入水中,而是逐渐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怎么办?”李德问道,此地没有树木,他无法制作木筏。
“河水没有食肉凶兽,你可以考虑游过去,但是,这匹马……恐怕会淹死于此!”器灵说道。
“如此说来,我还是沿岸而行吧!”李德说着,拨转马头,沿着河岸向下游区域跑去,不过刚走了三四步,他便一勒马缰绳,又改变了前进方向、
“我想我曾忽略了一些问题,那些秦军士兵理应当比我,更为了解此地的地形地势,他们或许能够推测出我的想法,并且沿着直线路径追来……如果他们兵分两路,与河流交叉构成三角形的包围圈……!”李德皱眉道。
器灵明白李德的想法,于是刻意拓宽瞭望视野,方才发觉一些本被忽略的情景,它满怀歉意道:“他们的确兵分三路前来追击,其中两路截断岸边道路,而另一路,则是直追此地!”
“你能够救助这匹马的伤势么?”李德问道,所谓马有三分龙性,因而他认为这匹马能够游到对岸,只是伤势见不得水。
“没办法,你用的力气太大了……如果下水,势必感染……”器灵无奈道。
李德沉吟思忖,片刻后,竟然拨转马头,向追兵来的方向进发,那令器灵大吃一惊,并且连连询问。
李德并不答言,而是在远离河岸约百丈后,再度调转马头,驱策马匹,如风驰电掣一般,转瞬间冲到河边,而在此之后,李德并未强行驱马跳入水中,而是借助着千里驹的惯性,猛地一跃而起,如弹弓的石子般飞射出去,单是跳跃,便掠过了河流的三分之一。
李德分离游水,将全部修为灌注在双臂之内,双臂就如螺旋桨般旋转如飞,待到众秦军追兵来时,他已然靠近了另一岸。
众秦军见此情景,不由得大惊失色,他们大呼小叫着,提醒其余两部人马于此地汇合,本部人马则是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下水追赶,一部分开弓放箭,仿佛不抓到李德,便誓不罢休。
“箭雨太密集了,我支撑不了很长时间!”李德焦头烂额,话音未落,便感觉水风呼啸,搅动了半边江涛的水源,化作激荡浪花,一边裹挟着他冲到另一岸,一边将追击士卒拍进海底,一时间众士兵只来得及救人,再无人开弓放箭。
“我怎么感觉仿佛有人在帮助我离开此地?”李德满心狐疑,感觉一切都太可疑了。
“好啊,你这小贼,当日分别之后,我寻你不着,捉你不见,却没曾想到,你竟然能够在这场混战中幸存下来!”忽然间,有满怀恨意的声音传来,令李德大吃一惊
“你也没死?”李德看了那人片刻,也不曾辨认出,直至器灵在暗中提醒,他这才恍然大悟,此人竟是陈留。
“你这小兔崽子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陈留恶狠狠道。
“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必如此?”李德感觉费解,素日的一次逃亡,他既没有留下证据,也没有造成损伤,在他看来,陈留完全没有必要始终不依不饶。
“小兔崽子,如果不是你提出携手,我就无法进入此山庄,如果我没有进入此地,又怎会沾染如此大的麻烦!”陈留恶狠狠道:“我被秦国通缉了!从此不得安宁!”
“呃,如果我是你,我会抹头就跑,因为追兵近在咫尺!”李德严肃道,希望藉此吓到陈留,然而并不能如愿。
“我抓住你,而后去自首,或许还能将功赎罪,侥幸得到赦免!”陈留低语道,而后猛地向李德扑来。
“早知如此后悔,当初何必加入!”李德愤怒道,与陈留厮打在一处。
一交上手,李德才发觉陈留竟是曾受重伤,实力大不如前,最多与他打个平手,对此,他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并且高声呵道:“奉劝你最好变得理智一些!否则你我谁都讨不到好处!”
“嗯……”陈留紧锁双眉,内心已然动摇,倒不是被李德说服,而是他也能够看得清局面,在此时此刻,他很难取胜。
忽……忽然间,一道飓风陡然显现,趁着两人激烈搏斗时突然袭击,一举掀飞二人。
“又来!”李德皱眉道,他可以确定,这缕风定然针对他二来。
“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旁边还有神秘诡异敌人在窥视,我该如何是好?”李德皱眉,并未急着逃走,而是摆了一副防御姿态,小心谨慎的环顾四周。
陈留也是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这是李德的援兵,但是在看到李德的反应后,却是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小兔崽子,天兵已到,你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地,那股飓风便再度显现,而且风暴内还卷积着,无穷无尽的如钉子般的砂砾,偶尔擦碰人体,便如刀割一般剧痛,不出片刻,那陈留便哀嚎着屁滚尿流的远去,不敢再为难李德。
“道友屡次相助,却始终不露面,让我于心何忍,道友不如显露身形,待我感谢一番!”李德望着天空,说道,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道友不肯露面,难道是有着不轨企图么!”李德淡淡道,虽然仍旧不曾得到回应,但是那股风却是再度飞扬。
“难道不是道友不想与我交流,而是迫于无奈么?”李德低语道,沉吟片刻后,提议道:“你掌控着风,何不吹拂地面,书写几个字符!”
那阵风忽然沉寂,叫李德略有紧张,不知是自己会错了意,还是如何,约有十个呼吸后,本来沉寂的器灵,忽然间用惆怅声音提示道:“在你左手侧的一丈处!”
李德循声找去,发觉了一道印记,那是一个象形字符,他辨认了许久,才猛地惊呼一声,那竟然是一只兔子的粗略图案。
“怪哉怪哉,怎会如此?”李德百思不得其解。
“他吞掉了乾坤图的一部分,以世界的状态存于世间,你自然看不到他!”器灵淡淡道,内心五味杂陈。
“世界……状态?”李德吃惊非小,此事可谓是闻所未闻的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