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只是有意‘请’她当座上客,而今却痛下杀手,是否有些不妥?”有人提出异议。
“我们今日举措谈不上友善,她必定怀恨在心,届时,待到我们遭遇报复时,可就悔之晚矣了!诸位切莫忘记一句古话,放虎归山必要伤人!”兔小白操控着那人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鼓掌称善,当即联起手来,各施功法,轰击着当地地面,使得地表下沉了近乎五十丈的海拔,土壤已然固若金石,纵然元丹之修,也得被压得粉身碎骨。
在此之后,众人就此一哄而散,各自回去交令,此地风波不小,虽然有不少人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但毕竟无人与洛天水有亲密关系,故而极少有人愿意打抱不平,即便有人义愤填膺,也因苦于证据而不得不作罢。
后来,一家有关宗派的年轻继承人,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惨遭反噬的消息,在大街小巷间引起了一些,关于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的讨论,再一段时间之后,便再无人问津了。
风波平复正是兔小白所喜闻乐见的趋势,在悄悄离开是非之地之后,他先是在州城附近耐心等待几日,待到确认的确无人再关注此事后,这才启程从后面追逐洛天水。
由于早先早有计划,一切都在预料之内,中途不曾发生意外,两人成功汇合,并且循着李德留下的记号,走了一个曲曲折折的路线,向天山城前进。
起初,一切都顺风顺水,兔小白甚至已经放下了戒备,开始筹划在天山城的应急计划,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在半途中,李德竟然毫无预兆的失踪了。
既没有说明记号,也没有打斗痕迹,李德便如此突兀的消失了,这令兔小白既焦急又紧张,一时间手足无措。
“据当地人说,此地已经有三百多年的时间,不曾有修士路过,可谓是穷乡僻壤。”当夜,洛天水拿出了一天以来所收集的资料。
“有道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兔小白说道。
“实力有限,再怎么心怀不轨也难以掀起风浪!况且据我观察,此地虽然元气匮乏,但土壤却是肥沃的很,堪称一方富土了,当地村民也善良淳朴,不似贼寇。”洛天水反驳道。
“这或许是伪装!”兔小白淡淡道。
“我持有不同看法!”洛天水摇头道。
“我倒不是说这些人在伪装,或许有人在利用他们的淳朴,来掩饰一些不可告人的行为!”兔小白警觉道,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影响,无论他从什么角度观看,都感觉此地的山山水水暗含凶险。
“时间还早,我们暂且于此驻足几日,多方寻访打探,迟早能够找到线索!”洛天水提议道。
“此计不妥,李德若果真不幸落入魔掌,那么他们必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与其分兵被各个击破,何不在此布下防御阵地,以逸待劳!”兔小白建议道。
“嗯,有理!”洛天水赞同道。
他们耐着性子等了三天,都不见有人上门,直到最后,兔小白的耐心耗尽,他认为守株待兔的计划彻底失败,他们必须分兵前去探访。
又是三天过去,兔小白与洛天水走遍了周围几座村子镇店,结果非但不曾打探到什么魔窟,反倒是被人家当成歹人来对待,若非他们各自身怀绝艺,否则还会出现尴尬的危险。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当地,那么问题应该来自于来路之上!”兔小白愁眉不展。
“你的那位朋友修为不高,气血枯败,也没什么神秘来历,谁会闲的没事来算计他?”洛天水无奈道。
“或许,我知道他在哪里了!”兔小白苦思冥想,综合衡量,许久后目露精光,道。
“我陪着你去吧!”
“你不适合再出现在那片土地上,否则会引起本不必要的麻烦,你先独自赶往天山城,在那里等着我们!”兔小白劝道。
“好,我们暂时兵分两路!”洛天水暗自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同意了兔小白的计划。
兔小白如风似火的疾驰回归,期间马不停蹄径直赶往雨雪宗,并悄悄混入了寒江界内。
果不出所料,他在寒江界里面见到了李德,只不过局面稍有出乎预料,李德与雨雪宗并非剑拔弩张,而是和善的交谈着。
“师尊,各位师伯,各位前辈苦口婆心的提议使得晚辈茅塞顿开,我愿意接受这件事情。”李德微笑道,笑容可掬,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却令兔小白倍感紧张。
他熟悉这种笑容,那并非是李德的笑,而是器灵的笑容。
“李德将身体控制权转交给了器灵,意味着局面已经极度恶化,否则李德绝不会允许此事!”兔小白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努力回忆往昔之是,不由得暗自后悔,他的计划较为妥善,但却疏漏了重要一点,便是在许多知情人的眼里,李德的重要程度远高于洛天水。
“百密一疏,才酿成了如今的大祸患,我该如何是好?”兔小白暗自焦急,绞尽脑汁也束手无策。
“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绝对的实力差距,无可弥补!”兔小白心乱如麻,片刻后作出了明智的决策,便是暂且不在此地窃听器灵的胡言乱语,前去无人之处恢复冷静。
“器灵远比我聪明,若无良机,我最好暂且按兵不动,除非局面迫不得已,否则切莫打草惊蛇!”兔小白暗自权衡利弊,许久后,才打定了持续跟踪但不暴露的计划。
器灵与雨雪宗的会谈持续了许久,直到次日黎明,他才在一些人的监视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所。
“其实,恕我直言,此事可以答应!”器灵犹豫了片刻,道。
“万万不可!”李德声色俱厉。
“从理论上来说,你不算吃亏!”器灵劝道。
“此乃终身大事,岂能因他人意志而违背心愿!”李德的态度很坚决。
“未必是终身大事,待到你有机会重获自由,一去不返即可破解此局面!”器灵说道。
“那我岂不是坑了别人!”李德认为这很不妥当。
“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又道是父债子偿,坑她也没什么!”器灵蛊惑道。
“器灵,我们还是商讨逃走的办法吧,至于此事切莫再提起!”
“我设想了多个逃走策略,并且付诸推演,最后得到的最妥当方式,乃是你借助李清瑶的帮助逃离此地!”器灵无奈道。
“然而她不再欠我什么……而且……怎么感觉怪怪的?”李德犹豫道。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至于如何说服他,就看你的随机应变能力了!”器灵叹道。
恰巧在此刻,房门吱呀一声开启,自门外飘来一位婉约少女,恰是他们谈论的目标。
“咳咳咳,清瑶道友……”李德说道。
“别叫这么亲切,叫名字!”李清瑶怒道。
“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祖师爷不亲天地亲,所以……”李德试图平息李清瑶的怒火,但却起到了反作用。
“一个大男人比我都啰嗦,真是够了!”李清瑶讽刺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逃走!”李德索性单刀直入道。
李清瑶闻言,瞪大了满怀不可置信之色的眼睛,呆了许久,才说道:“你请你的未婚妻来帮助你逃婚,你该不会被他们逼疯了吧?”
“我既没疯也没傻,我很清醒!”李德再次重申此事。
“我不欠你,你凭什么要求我的帮助!”李清瑶断然拒绝。
“你还欠我大恩大德!”李德反驳道。
“你救过我一次,但是我已经报答你了!”李清瑶说道。
“这一次,为了清瑶小姐的终身幸福,我不惜冒着被一个宗派倾力追杀的风险,决定擅自逃走,这难道还不算是理当没齿难忘的大恩大德么?”李德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呃,呃,呃,如此说来,貌似有道理,但是……我怎么感觉很别扭!”李清瑶一阵迷茫。
“我问你,你想与一个不知品行优劣,亦不知高矮胖瘦的陌生人厮守终身么?”李德趁热打铁道。
“当然不想!”李清瑶不假思索道。
“那么你就是欠我,你必须帮助我逃走,否则你便是不忠不义之辈!”李德扔了脸,强行抢占道德制高点。
“我倒是想帮助你,但是上一次的事情惊动了我父亲,他老人家封闭了通道,此路不通。”李清瑶终于动摇了。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不同,我们何必走应急通道,直接走传送阵不好么!”李德提议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李清瑶眼睛一亮,道。
“但是外面有许多人在监视着此地,我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地呢?”李德忧愁道。
“无妨,我有办法!”李清瑶微微笑道,旋即走出大门,去做准备了。
“竟然能说服她!”李德叹道,虽然不曾有冲突危险,但仍就感觉惊魂未定,刚才,那李清瑶若拒绝此事,并且将此事告知其他人,那么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