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出乎了我的预料,不过,这种战斗,才精彩。”
令所有人更为惊愕的是,黑袍下,却是传出了一阵不屑的讥讽声。
“脑子有病,这种时候还在说大话。”
“就是,斧手不是全力状态下,还能够三招斩杀铁虎,更何况,如今斧手全力以赴,他一个毛都还没长全的十八岁小子,逞什么大话,不要脸!”
“那不是很正常嘛,你见过哪一个正常人,会为爱,冲动到来死亡擂斗场?”
“这个红发,必败…嘿嘿,我的钱,到手了。”
擂斗场中的不屑与讥讽,清晰的落在了那一动不动站在擂斗台上的林牧耳中,意外的是,他的脸庞上,却平淡得毫无任何神色,仿若不是当事人一般。
“这小孩子,若是实力堪比斧手,即便我伺候他一晚也可以有的…”
瞧着擂斗台上,平淡如不动山的林牧,擂斗台下的妖艳女子,美眸中,掠过了一抹赞同:“可惜,他的实力,太弱了,没资格赢斧手,更没资格让我伺候。”
“小鬼,三年来,你是第一个,获得如此殊荣,别让我失望了!”
望着丝毫不在意的场内讥讽的林牧,斧手脚下骤然一步掠出。
没了战斧右臂压制的他,其速度之快,一步间便踏过了数米的距离,瞬间出现在林牧的身前,随即,斧手那猛然握紧的巨大左拳,携带着一股足以轻松碎裂砖石的狂猛力量,重重的砸向了林牧。
“这就是百米七秒的实力吗?好强…”
斧手的拳头,虽还未临近,但那其上所凝聚的剧烈风压,已扑面而来,吹动着林牧的袍沿。
显然,这斧手,全力出手。
危机之下,林牧轻吸了一口冷气,将脑海中的杂念,尽数甩出,完全统一起的心神,专心致志的直面着这一拳。
“你不躲?”瞧着一动不动的林牧,那全力一拳砸出的斧手,心中一喜,旋即便催动了大力,迅速砸在了林牧的胸膛上。
嘭!
拳肉对撞声中,那笼罩在黑袍下的林牧,身形顺声倒射出去。
但让人脸色大变的是,那被一拳砸飞的林牧,黑袍下,突然伸出了两支白皙的瘦弱手掌,如穿花摘叶般的紧紧揪住了斧手的衣领,借着倒射而出的力量,向后重重一扯。
“破王钻!”
心头突然一喝,黑袍下的林牧,右腿迅速并成犄角,宛如蛮牛冲撞般的,切切实实的,撞在了斧手的柔软喉结上。
呯!
林牧的膝盖与斧手的柔软喉结,刚一接触,那斧手狰狞的脸色骤然惨白。
脸色淡漠,林牧借着双臂的力量,尖锐的右膝,毫不停滞的彻底撞进了斧手的喉咙,两股作用力下,笼罩着的他巨大黑袍,在此刻,似乎都在发出了呼呼的风声。
受得如此凌厉一撞的斧手,那厚实的身形,犹如推金山倒玉柱般的,在全场无数道惊骇的目光中,重重的砸在了擂斗台上。
“嘶!”
望着这一幕,全场静默,极不能相信。
“那个红发…”擂斗台下,紧盯着整个过程的妖艳女子,眼瞳骤缩,因为极度惊愕与骇然,那红润的小嘴,下意识的张大,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
在一开始,妖艳女子从不曾想到,区区一个新手红发,会击败她心中的最强,但眼前这真实得根本无法改变的事实,却是残酷的告诉她,红发赢了,而今晚…她是红发的了。
“我不信…我不信…斧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他!”
莫说妖艳女子不信,全场所有人,包括那银发老者,也是不信这一幕。
不过,银发老者终非常人,片刻后,他也是平静了下来,宛如历经千年沧桑的老眼中,不由得掠过了一抹凝重:“不愧是被孤欢那个小鬼看中的男人,竟是以命换命,来击败斧手,这一点上,真的让我看走眼了…”
“此子心性之狠辣,手段之果决,的确有一分可能性,跻身于世界强者之列。”
沉吟半响,银发老者,也是确定了下来:“既然如此,他的确有资格,参与孤欢的时代大设局…第二个心性考核,提前通过。”
“林牧,今后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看你的造化了…”
摇晃着满是银发的头,银发老者轻声长长的叹了口气,淡蓝色的眼瞳中,黯然神色,显露无疑。
“那个女人,我赢了吗?”
就在全场一片沉默于斧手的落败时,擂斗台上,右膝压着斧手的林牧,缓缓站起身,退后了数步,转头看向了擂斗台下,张大了嘴的妖艳女子。
闻言,那妖艳女子在微微一愣,迟疑道:“斧手真的输了?”
眉头一紧,黑袍下的林牧,不由得冷声道:“那你自己上来看看吧。”
说完,林牧当即走下了擂斗台,想要离开。
但就在此刻,擂斗台上,仰面朝天的斧手,却突然眼瞳一凝,犹如狂龙大怒般的嘶哑吼道:“红发,拿命来!”
伴随暴喝声的响起,那斧手左掌,重重的拍在了擂斗台上,厚实的身形,顿时弹地而起,一步掠向了台下的林牧。
“没死?”
见得这一幕,黑袍下,林牧微微一愣,旋即便冷笑道:“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讥笑声中,林牧迅速弓起腰,宛如猎豹扑食般的,抽起右腿,在蓄足了力量后,重重的甩在了从擂斗台上,高高跃下的斧手身上。
嘭!
凝实得让人变色的沉闷声中,那下扑的斧手,被林牧这一腿,狠狠的扫至擂斗台的水泥壁上。
但让林牧颇惊异的是,那斧手,却不依不饶的再度对他扑身而出,宛如拼命三郎一般,不杀林牧,决不罢休。
只不过,显而易见的是,斧手的速度,却是比之方才,慢了好几个档次,看起来,犹如身受重伤一般。
“奇葩一个。”
不屑的瞧着如同拼命三郎的斧手,林牧大步的走近了斧手:“喉结,受了我一记膝撞,还能这么蹦跶,你没感觉到痛吗?那种,喉咙都被撞碎的剧烈痛感,你感觉不到吗?”
被林牧这一喝,那斧手,扑出的动作顿时一停,在愣了愣后,一抹血花,突然毫无征兆的从他口中,喷射出,旋即仰面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这也行?”望着这一幕,妖艳女子愕然。
足足半响,林牧在确定斧手,不会如之前那般突兀弹起后,才转头看向了妖艳女子:“现在,我赢了吗?”
“你赢了…”
妖艳女子脸色极为难看,但她也是见惯了场面的女人,在停滞了片刻后,颇妖媚的脸庞上,突然换上了一抹诡异的媚笑:“红发,今晚我是你的。”
“赢了你还傻着干嘛,宣布啊。”
林牧直接无视了妖艳女子的笑容,在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后,大步离去。
“这个小子,竟…不屑我?”看着对自己毫不在乎,甚至连一丝想法都没有的林牧,二十五年中,头一次被华丽丽的冷漠的妖艳女子,顿时愣在了原地。
“小娃娃…有点彪悍。”
望着台下那超出了常理的一幕,银发老者的心中,突然掀起了滔天巨浪:“难道,他不知道“今晚是你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他不会喜欢男人吧?”
想到这里,银发老者,猛地发觉自己的屁股,诡异的拂过了一股拔凉拔凉的冷意…
“从那个小娃娃的人生档案来看,他除了喜欢机甲,就只崇拜古人关公和孤欢,至于女人,十八年中,一个都没有…”
狠狠的咽了口喉咙,银发老者的风霜老脸上,骤然一凝:“这种最是肮脏的作风,决不能成长,若有必要,杀了林牧!”
满脸冷然的点了点头,银发老者动作微僵硬的,朝着擂斗场外,大步踏去。
刚出了擂斗场,远远的,银发老者,便是瞧见了笼罩在巨大黑袍下的林牧,在顿了顿后,脸色故作冷意的走了过去。
“小娃娃,你为什么拒绝了那个妖艳女人,我要实话。”
此刻,银发老者,只想问清这个问题,若林牧真是喜好男风,他绝对会出手杀了林牧,绝不迟疑。
透过袍沿,林牧斜瞥着一脸冷漠的银发老者,眉头一紧,有些不解。
“老头,你又是发什么神经了?”
“不说可以,打一架吧。”银发老者的脸色上,也是彻底的冷了下来,掩藏在血红色巨大战袍下的双拳,也是应声而起般的握紧,看那架势,显然就要出手。
“真是莫名其妙。”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林牧摇头道:“谁知道那个女人是几手的,不说肮脏之类的,万一有病呢?我可才十八岁,第一次,不能随便乱给。”
“你是嫌弃那个女人?”银发老者愕然。
“不然呢?我林牧是要面子的,第一次,怎么也要个能吹嘘的女人。”
嘴角狠狠一阵抽搐,黑袍下的林牧,真觉得这银发老者,是个神经病,居然关注他为什么拒绝那个妖艳女人,而不询问,他是如何逆转绝境,转败为胜。
“说的也是…那个破鞋司仪,的确不够分量了。”
银发老者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旋即,脸庞上,迅速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既然如此,关于这次死亡擂斗...你有什么获胜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