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试试题乃是乌全俊所出。为了这些题目,他甚至在书房中苦熬了将近半月,才终于挑出了一些他认为最难的内容。但是,现在看马文才的试卷之中,竟然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便是让他这个出题人回答,也不可能回答的这么完整正确。
“莫不是印刷工匠那边出了错,把试题给泄了!”乌全俊出完题后,便把试题锁在自己的书房,能进去的人只有贴身的几人。他自然不会想是自己的身边人出了问题,而是想到了印刷试卷的那些工匠的身上。
“好个贼子,偷窃试卷还不错,还敢这么早交卷,莫非真当本官的刀不利吗?”想到这里,心中厌恶感更盛。
但是,他却没有当场发作,所谓杀人要诛心。皇帝陛下对刑法之事极为慎重,每次秋后处决人犯前,都需要再三询问,他不能出现任何一点错处。
想到这里,乌全俊也不看前面的试卷了,干脆直接翻到了最后一篇文章。若是最后一篇狗屁不通的话,他正好可以借机发挥,把眼前这个竖子查个老底朝天。
考试虽然开始,但是许仙一直记着刚才祭圣时吩咐,并未取笔答题。眼看时间分分度过,身边的学子落笔如雨,心中焦急万分。
如此等待了不知多久。却是看到马文才已然起身交卷,心里更是火急火燎。他虽然受益于马文才颇多,而且见他时口尊为兄。实则心里却一直对他有怨。尤其是前段时间因为他让自己与白素贞婚事告吹一事,更是让他心里颇为不快。若非马文才丰神朗逸,家世不凡,恐怕他连向他起苗头的心思都有了。
哪怕是小青在他的面前露了蛇像,他也一直不肯相信白素贞是真的蛇仙,以为是马文才用道术施的幻相,以为是白素贞为毁婚之事而找的说辞。
“莫非他怕我得中解元,想在那位白姑娘面前打压我,彻底断了那白姑娘的念头吗?”看着马文才站在乌全俊身前,气质如松的形象,许仙只觉得心里面好似长了草一样。
想了一段时间,许仙终于无法再忍,干脆便把那桃木笔取了出来,准备答卷。
魏续藏身于笔中,昏天黑地,不知天日时光。感觉许仙把笔取出,立刻便放出了一道阴风,准备附身行卷。
“大胆!”
便在阴风突起之时,断喝如雷。考场前供奉的文昌帝君中一道金光,直冲牛斗。在空中化成了一个金甲战神之形,手里还捧着一把巨大的金剑,向下猛然一挥,一道金虹便向魏续的身体直斩了下来。
“不好!”魏续哪里想到才刚出来便被驻守考场的黄巾力士盯上,只吓得体软骨酥,阴风在那里一个劲的盘旋,根本就无法附着许仙的身体之上。
同时叫着不好的还有马文才,他本来想着抓紧时间交卷出去,就算魏续附身时引动文昌帝君,他在外面也可以遮敝己身,施展道法,哪里想到千叮万嘱之下,许仙还是提前拿出了桃木笔。
“哪里来的妖孽,胆敢混乱考场!”
眼看黄巾力士出手,马文才一声暴喝,身体一纵,扬天便是一记摄鬼燃魂手。
他出手可不光是为了许仙度过解试,更重要的是为了救魏续的命。文鬼被他说动,前来助阵,自己怎么能只顾己身,而不顾他呢。
摄鬼阴魂手一出,空中立刻出现了一道黑云般的大手,鬼气阴阴,啸音不断。中间有一道漩涡,好似鬼眼一般的缓慢转动。
一个是金光如虹,一个是鬼气如墨。虽然马文才口说妖孽之语,但在乌全俊等人的眼中,他才是那个妖孽。
那金甲战神乃是黄巾力士所化,并无太多法力。镇压一般小鬼轻而易举,但却无法抗衡马文才的摄鬼燃魂手。金光劈下,如入泥沼,眨眼之间,那金光便被吞噬。
“死来!”一招得手,马文才也顾不及得罪文昌帝君了。摄鬼燃魂手遮天闭日,直向空中抓去。
此时,便在金山寺的一间禅房之中。燕赤霞正与一位身材高大,面如婴孩,脸上便连半条皱纹都没有的老僧对坐饮茶,这老僧便是马文才一直念念不忘的金山寺主持法海大师。
便在金甲战神被引动之时,燕赤霞猛然站了起来,推窗远望,面色微有凝重。
“燕施主,即关心国事,便莫要在此地痴缠了,我们一起走一遭看看去吧!”法海也跟着站了起来,微笑道。
“无事,我只是奇怪,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小鬼,胆敢祸乱考场。既然已经引得黄巾力士出面,想来那小鬼已然……”
话音未落,燕赤霞看到了文院上方出了一只巨大的黑云手掌,如大山一样向那黄巾力士抓去。
“太猖狂了!”
燕赤霞乃是国师之徒,其职便是扫平唐国内部妖鬼邪道,以护百姓安居乐业。眼看竟然敢有恶鬼在解试现场行凶,甚至还敢对抗黄巾力士。俊脸之上立现一道杀气,将手一抹,便将腰间带着的剑囊取了出来。
伸手一弹,剑囊中喷出一只巴掌大小,色泽如火的小剑。法力涌动,剑身立涨,裹胁着他的身体,向文院处飞去。
看着燕赤霞动作如飞,法海淡然一笑,自语道,“左右老衲也闲来无事,也去看个热闹!”说话之间,他一步便踏出了窗外,到了半空之中。
虚空虽然无物,但是法海的脚下却好似有块实地一样,让他能稳稳的定在那里。他动作淡然自如,不带任何烟火气,再起一步,便已然到了文院的上方,这招法门正是佛门六通中的天足通。
“快快住手!”眼看着马文才混身鬼气缭绕,乌全俊大惊失色,张口喝了一句。同时,把自己的刺史官印祭了出来。
此时,摄鬼燃魂手已经抓住了那黄巾力士。虽然听到乌全俊的叫声,但是马文才却是理都没有理他,手指用力的一合,便要把那黄巾力士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