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从神剑山主峰离开,由二长老和七长老陪同,带众修炼者们在第七峰的阁楼暂时安顿下来。
“……师弟,一晚没睡?”
“师兄,难道你睡了?”
“谁能睡得着啊……”
神剑山,第三峰,弟子宿舍楼,神剑门的弟子一夜无眠,迎着晨曦,纷纷叹息不止。
虽说他们神剑门是中大陆最强的门派,可是在五大门派之中他们可是排在末尾,修炼资源也比其他门派少,弟子资质也就没有其他门派高。
这次其他四个门派来势汹汹,恐怕这次的大陆之战又要输了,算算他们神剑门已经好多年没得到大陆之战第一了。
虽然有大师姐那样的天才,但是双手难敌四拳的道理谁都懂,所以每次大陆之战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掌门和大师姐不见了
不过,这种状况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既然已经知道打不过,还不如保护好优质的苗子。
不过这次看其他门派嚣张的样子,神剑门的弟子们都已经坐不住了。
在双方紧锣密鼓的战备之中,三天时间一闪即逝。
这一天一大早,清晨的曦光还未透过神剑山的云雾大阵,黎明前的黑暗仍笼罩在神剑七大峰,主峰神剑山的露台上便已经人山人海。
对于一贯按时作息的神剑门弟子来说,这般早起的经历并不多见,不过为了能亲眼目睹五大门派弟子的交手,早起些也值了——反正以他们的修为,其实几天几夜不睡也毫无所谓。
两派大比的方案,在前一天晚上便公布了出来,大比共持续十天,抽签决定那两个门派比拼,前面五天进行单人战,最终决出冠军。之后再两天休整,然后剩余三天进行团战。
单人战的规则很简单,两派各出五人,其中四名正选一名替补,分组对抗并淘汰。而分组名单,则一如大多数人的预期,抽签。
“师尊,对面好弱……”
某处山峰顶处,两个白衣人正看着不远处热闹非凡的露台。
君洵摸了摸身旁小徒弟的头道:“恩,是太弱了……”
程辞抬头看向身旁的君洵,俊美如神祗的男人倏地闯入眼帘,一袭白色长袍,腰系一抹金边玉带,勾勒出完美修长健硕的身形。
他的五官就像上天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剑眉斜飞入鬓,面白若冠玉,目朗若星辰,鼻挺若悬胆,唇红若涂脂,身长若玉树。
每一个部位都精致到了极点,美得妖孽绝伦。
如此完美的人,随便往那儿一站就自成一个世界,犹如神祗般夺人眼球!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他再看不进其它事物,天地间万物与之一比皆黯然失色。
然而,他身上最为突出的不是他的完美容颜,而是那鹤立独群的清贵气质,与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傲然于世睥睨众生的王者气势,只一个肆意随性的眼神,就让人有种想要臣服的冲动。
程辞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么多天居然都没有好好观察过师尊大人,失策失策。
感受到身旁有些灼热的目光,君洵低头,顿时四目相对,似乎擦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抽签顺序,仙云门对阵长月门、山海门对阵万法门、而神剑门幸运的拿到了最后出场的名次。
顿时程辞就深感无趣,转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还在愣神的君洵。
既然没有神剑门什么事,还有什么好看的,这次神剑门派出了凌子墨,冷予,林柯,还有白若然,连后备人员都没有准备的说,这是自己在承认一开始就输了么?
真的好想看到时候白若然如何群挑众人啊!怎么办?很捉急!
程辞在七大峰到处乱逛,就在不远处有一个优美雅致的亭台,那是一个十分古色古香的精致亭子,四周围着白纱,风吹过白纱曼舞,亭中景致影影绰绰,一道黑色身影似分明,又似模糊,令人感觉到无比神秘。
而四周,则是漫漫湖水,唯有她置身的曲桥可以通往,令这精致的亭子如同大海中的孤岛,更添几分神秘感。
悠扬的琴声从亭中传来,如同勾人魂魄的弦,令她不由自主的走向亭子。
“守住玉府,别听琴声,排除杂念!”楼煙出声提醒道。
“笨蛋!”
琴声不断,程辞一步一步靠近,走出十多步之后,眸光一沉,步伐停下,不再随琴声而行。
该死的,差点中招!那琴声竟然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见来人不动了,亭子里的人动作一顿,随即程辞看到白纱中伸出一只手来。
那是一只怎样令人惊艳的手啊!
没有任何妆饰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粉嫩,指上也没有什么耀眼的宝石金银,纯净干净,却让人无法移开眼神。
程辞下意识将自己的两只爪子缩回袖子中,眼不见为净。
仿佛电影的慢镜头一般,白纱一点一点的撩起,那人的容颜也一点一点的展露。
先是完美的下巴,再是狂邪的红唇,接着是悬胆的挺鼻,然后是又细又长的凤眼,高贵华丽,漆黑的眸中有璀璨的星辰闪烁,还有最尊荣的深沉,当它看来的时候,尊贵自傲,仿佛带着王者之气一般让人不敢对视。
虽然程辞自认为不是个以貌取人者,但面对这样美貌冲击,也有些把持不住啊!
刚摆脱了一个妖孽,又来了一个!
此时,那男子完美的绯色菱唇微微上挑,绽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瞳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儿。
那幽深的黑瞳,似浩瀚宇宙中深不见底的黑洞,拥有着吞噬一切的魔力,让人一不小心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无疑,此人是美的,但同时亦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这是个恒古不变的定论!
程辞是个极其讨厌麻烦的人,所以只一眼,她就已暗下了决心,今后要远离此号危险人物。
收敛心神,眼中的惊艳,化成一道流光,从眼梢逝去,然后转身就准备溜走。
未等男子开口,程辞立即挥手说道:“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哈,您慢慢弹琴……”
身后人并未拦着,只是目光一直灼灼的盯着远去人儿的背影,程辞感觉自己被扒光了看了个透彻一般,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像他的味道……”男子轻嗅空中残留的清香,对着空气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