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是冤枉的呐!呜呜······。”
吕氏哭天嚎地,半响才把来龙去脉道个清楚。而马老二、狗子两个,已经吓破了胆,屎尿横流。
六年前,吕氏本为一乡下财主的丫鬟,不幸被主子玷污,让土财老婆赶出家门,流落市井。媒婆找到她,劝说她去贺家做小妾。贺老三包子铺生意兴隆,也是殷实人家。吕氏自然应许。
在娼门呆了个把月,又不采取避孕措施,吕氏很快便有了身孕。顺顺当当到了贺家。
若第一胎是个男孩,也就没那么多后患了。可惜,是个女的。
贺老三眼瞅闺女长大,心里却惦记着男婴来传递家业。吕氏已经是他小妾,总不能再去娼门。贺老三磨蹭了半年,才找到人选。那就是布庄的马老二。
都是街坊间有头脸的人,贺老三不怕马老二当众宣扬。很快,儿子就出来了。
只是男女****,原本就难以干净了断。马老二得了便宜,舍不得吕氏年轻曼妙的身躯,此后倒是瞒着贺老三,威逼吕氏,反而常常暗通款曲。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
本来两人是在外面幽会,但日子久了,越发大胆。上个月,马老二便来到贺家,与吕氏寻欢作乐。可惜被贺老三给撞见。争吵之中,马老二威胁把孩子事情宣扬,结果,又惊又怕中,窝囊半生的贺老三,竟然给活活气死。
这个,倒真不是吕氏谋杀。
办理了丧事后,二人愈发的猖狂。马老二怂恿吕氏赶跑碍眼的秦氏,以方便往来。冥思苦想下,使出个诬陷秦氏通·奸的法子。
别说,还挺好用。若非宁战出手救助。秦氏溺死,以后这贺家包子铺,真要改姓马了。
至于白鬼狗子,本就是个下贱东西。大字不识,狗屁不懂,憨傻愚昧。纯粹是被吕氏威逼利诱,说事成后可以领赏钱送婢女。狗子便稀里糊涂的,答应污蔑主母。却根本不知道白鬼通·奸汉女主母的后果。
宁战依着从这印象,反而把这白鬼高看了。
众人言语完毕,时间都过了大半日。天色竟有些昏暗。
向知府肚子饿的咕咕响,但精神却极为亢奋。心道自己把案子办理的如此漂亮,足可以扬名后世了。
但是这如何处置,却有点麻烦。从脑子里回忆类似的案件,向永拍下惊堂木。
“贺秦氏通奸一案,并贺老三暴毙一案,今日共同审理,判决如下。”
“白鬼狗子,污蔑主母,行为卑劣,罪无可赦。当判斩立决,三日后报与大理寺执行!”
“吕佳通·奸,虽事出有因,贺老三愚昧造成。但其后毫无妇德,伤风败俗,更是气死亲夫。本应处斩,念其子女年幼,特与减免。与子女三人,共同发配军中,充作苦役。”
“马纲通·奸,主谋污蔑。罪无可赦,判处斩立决。家中财物一半充公!”
“媒婆王氏行事不端,罚银三十两。”
“刁民愚昧,助纣为虐。推搡秦氏者每人领十个大板,以儆效尤!”
“至于秦氏,清清白白,并无罪过。但查教不严,身为家中主母,后院混乱难辞其咎。罚银十两,闭门思过!”
“到此本案结束,尔等还有何话可说?”向知府喝问。
堂下一帮人哭哭啼啼,白鬼狗子哭的最惨,这回是真哭了。
宁战拍拍手,领先叫道:“知府大人英明,真乃向青天也!”
“大人英明!”捕快杂役纷纷附和,外围百姓看够了热闹,见恶人得到惩处,也齐声称赞。
“呵呵。”向永自矜的摸摸胡子:“来人,都带下去。无罪者当堂释放!”
“宁爵爷,这判决,你还满意?”
宁战哈哈一笑:“大人裁定公正廉明,在下当然满意。”
“不如我们去后院叙话。”向永邀请。
宁战点头,对詹如玉吩咐过,让她带着秦氏回去。然后和向知府到了后面。
一日坐堂疲惫,二人一同吃过晚饭,喝了几杯酒闲聊片刻,宁战便告辞回明月楼休息。
此后数日,宁战一直忙活帮助秦氏处理家务。
贺家遭此大劫,几乎垮塌。那贺老三并无兄弟,没了依仗,秦兰英虽然证了清白,但街坊间闲言碎语极多,令她不胜烦恼。
而向永审判了此案,得以扬名。王都上下都在传闻,说是出了个向青天。把他乐的笑开了花,专程到明月楼拜谢过。
这天,宁战带着随从,去贺家探望秦兰英。
正早晨,包子铺却没开张。门关的严实,小厮上前瞧了瞧,才开门入内。
秦兰英将家仆尽数遣散,只剩个跟随多年的老婆子伺候。领着宁战到了正厅,秦兰英起身相迎。
“爵爷!”秦兰英娇娇弱弱的行礼,神情有些畏惧。
每日这般大张旗鼓来,生怕街坊不清楚吗?
“呵呵,你坐呀。身子还没好干净,得歇着。”宁战赶忙抓住她手。
秦兰英俏丽的面颊顿时绯红,高耸胸脯起伏不定,低着头鼓起勇气:“爵爷。小妇人家门惨变,还请爵爷莫要整日登门。以免,以免给人说闲话。”
宁战不以为然,拉着她坐下,然后自斟茶水:“秦娘子,如今贺家再无一人。贺老三身死,吕氏等充军。就剩你一人,你可想过,日后怎么处置?”
“这!?”秦氏稍稍迟疑:“小妇人、小妇人父母早年都去了。丈夫他尚有远方亲戚,倘若来人要包子铺,想必总能给小妇人一口饭吃。”
宁战点拨道:“人家守寡,总有个一儿半女指望。你膝下并无子女,难道还要替贺老三守寡不成?贺家亲戚如何,我不知道。但想必也不会数年一日的对你优待。时间久了,难免生出龌龊。”
“并非我引诱你,眼下你不过三十年岁,尚是青春貌美时。怎能蹉跎岁月,一直老死。到那时无依无靠,岂不悲哉!”
秦兰英面红耳赤,眸子里隐隐有了雾气,柔胰拨弄着袖口,害臊的很:“爵爷您别说了。小妇人听不得这些话。”
宁战见状,只好另起话题:“秦娘子,你看我这人如何?”
“爵爷?爵爷自然是好的。”秦兰英低垂翘首,温柔的回答:“爵爷在尼罗河里救了小妇人性命,又在公堂揭穿吕氏污蔑,更让丈夫的死因真相大白。种种事迹,都是小妇人无以为报的。”
“非也,非也。”宁战呵呵笑道:“你,还是有办法报答的。”
“啊?”秦兰英惊慌失措的望着宁战。
含羞带怯,更显其娇柔情态,可谓楚楚动人。偏偏秦兰英身子骨又是****风情,凹凸有致,肉感十足。
喝了口清茶,宁战缓缓劝道:“我也不强行逼迫,只把厉害说与你听。留在这里,你无依无靠。过几年总得再嫁,还不知道能遇到什么好。跟了我,吃穿不愁,我对你的态度更不消说。必定疼爱你怜惜你。难道不好吗?”
“这,爵爷,我——。”秦兰英思索片刻,有所意动,但脸还是抹不开,畏畏缩缩的。
宁战手一挥:“就这么说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爵爷!”秦兰英面色滴血,叫出声儿,却没有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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