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战原本当做笑话看待。
可自打来到大兴朝,见识了人文风情,便不敢小觑。对于多数女子来说,就算情根已深,但你没个名分就把她占有,女子伤心悲痛下做出些不理智事情也很常见。
何况詹如玉家教严谨,做派威仪。没有家长同意,是断然不可能让宁战得手的。哪怕她回到房间,夜夜所思人物,就是那个坏情郎。
詹如玉竭力磨蹭,这一日,宁战便约她泛舟尼罗河上,欣赏沿岸风景。
小舟四五人,艄公一个,慢悠悠的漂在河面,吃着凉果,倒有些世外高人的风范。但四五个跟着的舟船,仆役们低声细语不断,把宁战的隐士风范弄个干净。
宁战盘腿坐着,玛利亚在后面为他按摩双肩。詹如玉两腿并排斜坐,一双红色绣花鞋娇小可爱,却迅速被裙裾遮掩住。她的贴身丫鬟手拿蒲叶扇子,在边上扇风。
虽然詹如玉身份不俗,照理说应该见多识广。但与宁战相比,自然不占上风。谈天说地,从古到今,宁战都能扯上一扯。毕竟在信息时代成长,所获得的知识是从前人们不敢想象的。
整日闲聊,宁战思路越来越清晰。而倾听的人,詹如玉、玛利亚等,对他愈加佩服,甚至转为崇拜了。
时间正当黄昏,沿岸灯火点点,远方港口灯塔宛若星辰。时不时的,还飘来几声画舫的唱曲儿。青楼却是哪里都不缺。
詹如玉见宁战侧耳倾听,便不服气的道:“公子喜欢听曲儿?”
“马马虎虎。好听的很喜欢。”宁战回道:“特别喜欢越剧那类娇娇柔柔的。尤其是让漂亮女子出演,那滋味——。”
“别的我不懂。”詹如玉娇靥蕴含煞气:“公子为何一开口就到漂亮女子身上,这等玩笑一点也不好玩。”
呃!宁战想了想,我哪里又满嘴美女了,分明你小心眼。便开口问:“你将来不会限制我找小妾吧?”
一言既出,伺候的几个丫鬟纷纷忍不住窃笑。詹如玉也是浑身轻颤,想恼怒,又觉得自己无聊。现在与他可是一点关系没有呀。吃的飞醋没道理。
“如玉可不是悍妇,公子休得笑我。”詹如玉嘟着嘴:“我只想和你讨论乐曲罢了。本想唱与你听呢!哼!”
“真的?”宁战大喜,赶忙道歉:“适才我鲁莽了。其实如玉你声音婉转动听,好似黄鹂歌喉。说话便能叫人体酥,唱歌更不必说了。快快来一首,让我好好品味下。”
“不唱。本来想呢,可是某人只喜欢漂亮女子。”詹如玉下巴一扬,摆出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
宁战会哄她吗?那只是下下策。最妙的,还是勾引。
眼睛一转,宁战嘿嘿笑道:“其实在下也会唱歌。就拿上次的送别诗来讲,心中早就有曲谱了。如玉你想听吗?”
“嗯?”詹如玉果然被勾起好奇心,双眸放亮看过来。
洋洋自得,宁战道:“诸位,都把耳朵树起来。本爵爷要开唱了。”
长亭送别,本就是民国时的歌谣。早就被人演唱过。宁战此番开口吟唱,水到渠成,并无半点停滞。放佛在无人处演练千百遍似地。
什么叫有才?能文能武,诗词无双,歌曲动人。
宁爵爷这嗓子,让木舟上的几个丫鬟,相邻拱卫几艘船的太监侍卫都分外震惊。
而本就满怀期待的詹如玉,更是痴痴地瞧着情郎,心里,再也容不得别人分毫。
若不是那自小的教育禁锢脑海,恐怕她会立刻扑上去,投入情郎温暖宽厚的怀抱,好好地诉说绵绵情话呢。
即便如此,詹如玉也不掩饰爱慕之情,待宁战唱完,立刻小丫头似地拍掌喝彩:“公子好棒,纵然如玉听过西域多位大家,也没有公子这般清新雅致的曲调。”
“那是当然。”宁战毫不愧疚的接受夸赞,又建议:“其实此曲调适合女子声音,如玉你不妨哼来。好让我感受下。”
“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詹如玉欣然领命,喝了口清茶润润嗓子,红唇微启,人比花娇。
“长亭外——,古道边——,······。”
暮色深沉里,泛舟尼罗河上。
互相吟唱诗词,无异于宁战那世界的ktv情歌对唱。是增进情侣关系的不二法宝。
进行到高兴处,往往是眼中只有彼此。加之傍晚人的情绪高涨,不一会儿,詹如玉就媚眼如丝,顾盼生姿间爱意流淌,口中依依呀呀都是些情诗了。
年迈的艄公面带喜色,枯藤手掌轻轻的划动船桨,恐怕是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歌声,堪比仙乐。
晚霞遍天,艳丽却不显俗气。正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白日喧嚣清扫干净,岸上尽是落日下闭门休憩的安详景象。
又是一曲罢了,詹如玉手捧香茗休憩时,宁战却听到右边河岸上骚动起来。疑惑间,便听“扑通”一声,随即传来“掉水了”“跳河了”,忽然成了闹市。
宁战与詹如玉一对眼,便立刻下令:“老伯,快往那边划。看看怎么回事。”
“是,大老爷。”艄公同样好奇,哼哧哼哧划着桨。
数十米的距离,说话间也就到了。岸边站着过百闲人,男男女女尽是看热闹的。而河面也有三艘船只围着,都是听到声响聚拢过来的。
河边一片水花扑腾,却没瞧见人影。
“咋回事?”宁战立在船头冲岸上喝问。
顿时便有嗓门大的婆娘道:“贺家大妇跳河自尽了。”
其他人也纷纷起哄,“这贺秦氏总算还知道点廉耻,死了就完了”,“死也没用,妾身必定报与上官,将她从贺家除名”,“****自尽”······
宁战听得烦躁,见周围没一人救助,回首对詹如玉交待:“我下去救人,都等着。”
说完,他立刻扑通进了水。
宁战在水里比岸上还自在,潜入其中五六秒,便看到一个女人,一动不动躺在河底。赶忙上前,两手抓住女人的胳膊往上拉。
他力气大,竟然没怎么磨蹭,便浮出水面。把女人推上河岸,才浑身湿漉漉的跟上。
一圈儿百姓见状,都围到跟前,七嘴八舌的议论。
“这贱妇,救她作甚!”“死就死了,你这人好糊涂。”“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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