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连忙点头。
当夜色降临时候,喧嚣的山野彻底安静下来。大雪冰封了山林一切生物,唯有轻微的沙沙落雪声。
马车里温度不错,宁战睡得死沉,做着美梦。一会儿梦见他回到都市大展神威,推倒无数美女。一会儿梦到了民族仇恨,拿着核弹炸平帝国。时不时的,还咂咂嘴,也不知是吸什么。
忽然,宁战醒了。梦境好似破碎的玻璃,哗啦啦全部粉碎成齑粉,只剩宁战噗通噗通的心跳。
并非宁战做了噩梦,而是因此刻周遭的骚乱与嘈杂。
“主人,怎么了?”玛利亚也被吵醒,揉着眼睛迷糊。
宁战侧耳听过,顿时集中精神:“穿好衣服,把你的刀拿上。”
语罢,宁战飞快的披上大衣,手中火枪大刀齐备,才通过车窗窥视外面。
远处,火起。
商旅四散逃离,哭泣呼号不绝于耳。车队众人大呼小叫,“山贼来了”、“有盗匪”、“快跑啊”。
“谁敢跑!”龙鹏狮子般的声音响彻附近:“都拿起家伙来,随我御敌。谁要跑,老子先杀他!”
管家头目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都不要怕,我们一百多号人呢。天底下有多少过百的山贼!反抗才能活命,逃跑绝对被杀。结成圈子,快!”
宁战心下稍定,冲出车厢,去一同抵抗。
到了龙鹏身边,宁战才看清楚。一众山贼,从前后两面杀过来,边缘的商旅都被杀害了。不知哪方点的火,官道两旁狼烟滚滚,隔老远都能闻见硝烟味。
“大哥,你我有杀敌经验。应该身体力行,莫让山贼冲破防御。”龙鹏拿着刀兴奋说道。
宁战点点头,环顾四周,仆役们个个脸上写着恐惧,便大声喝道:“你们也知道我是谁。长岛匪匪首何其嚣张,照样被我割了脑袋。都把刀抓紧,看见匪徒,只管挥杀。不死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一路上虽然也遇到过三股匪徒,但都是一二十的小股人马,从来没像今夜这般,漫山遍野,官道上到处都是砍杀声。据宁战估计,这股山贼,少说也有四五百人。
伴随着乱糟糟的喊杀,山贼飞快推进,不到一千米距离。
哭嚎遍野,悲鸣不绝。官道两旁俨然一座人间地狱,那数百山贼就是残暴的恶鬼,杀戮着大兴的良民。
“嘶,不行啊。”宁战看着情势,眉头紧锁:“山贼太多了,再等的话,恐怕最后被包围住。都得死。”
龙鹏亦是大吼:“不行,老子看不下去了。大哥,我们冲吧?”
“不行!”宁战面色微变,连忙劝阻:“二弟,敌强我弱,兵力太过悬殊啊!”
“那怎么办?”龙鹏喘着粗气:“其他商旅都是一二十人,难以抵抗,唯有我们能奋力一拼。唇亡齿寒啊大哥。”
宁战思索片刻,冷哼一声,断然说道:“我们人少,只有出奇制胜。山贼虽然势大,却不是官兵。若是擒贼擒王,拿下匪首,绝对会人心涣散,足以趁机取胜。”
“好。”龙鹏喜出望外,好似找到指路明灯,立刻往马上翻:“大哥,我这亲卫队都在,能凑出二十人的骑兵。你率领其他人后面压阵,待我斩了敌首,立刻冲杀。”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龙鹏大刀前挥:“小的们,跟我冲呐!”
只听齐声呼喝,声若雷动,马蹄四起,奔腾震地。龙鹏领着二十人的骑兵队,飞快朝着山贼们冲杀过去。
事已至此,宁战也不能磨蹭。当即转身,冲着一种畏畏缩缩的仆役喝道:“都给老子站起来,拿刀站着!你们以为能躲过去吗?山贼等会儿必定来杀你们。听我命令,胜了必有重赏!”
勉强让一帮人站着,宁战就赶忙观察龙鹏那边形势。
放眼望去,本就混乱不堪的杀戮场更加嘈杂。山贼、商旅、火焰、钱财,还有龙鹏那一队冲杀自如,如入无人之境的骑兵。
山贼都是步卒,猛然间被龙鹏骑兵压迫,又因抢夺财物而没办法结阵抵抗。骑兵们大刀掠过,身后竟然好似割韭菜般掉落颗颗头颅,一个个山贼身首异处。
明明冬夜寒风凌烈,偏偏宁战全身发热,满面涨红,手中刀柄握的紧,双眼死死的盯着贼众。
宁战只觉三分钟未到,远处便传来震天呼吼:“贼首死了!五少爷威武!”
“弟兄们,跟我冲!”宁战再不迟疑,大吼一声,提刀往前狂奔。待一帮仆役哇哇涌上后,他便抽出长弓,搭上利箭。
冷飕飕的箭矢源源不断飞出,只听几声闷哼,宁战连连得手。
庄园土财的生活,不仅仅是享受,更是对宁战武技经验的积累。
“杀啊!”又一山贼,高举着大刀冲着,被远隔百米的宁战毫不留情一箭射穿腹部,走两步就倒下。
而宁战身后,有管事几人压阵,所有的仆役不论自愿与否,都哇哇叫着跟了上去。
很快,山贼蝗虫似地扑到跟前。宁战下了弓,双手握刀,心如磐石。
数月以来,宁战潜心修炼武技。不但身法超常,刀法射艺通通顶尖。此刻存了杀意,手提一柄钢刀,入了山贼圈子,好似狼入羊群,虎啸山林。杀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锵锵作响中,便夺了十三人性命。
因山贼头目伏诛,贼众人心惶惶,都是无心恋战。所以宁战带着一股生力军冲杀,转眼便扭转了局势,和龙鹏的骑兵队伍相会和后,就追击掩杀起来。
周围群山峻岭,骑兵勉强沿着官道追击,而往两边山上跑的,却根本撵不上。众人初来乍到,哪里如熟悉地形的山贼。大雪皑皑,踩上去陷人小腿。宁战砍杀了两个山贼,就喝住仆役,返回保护。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原本闹哄哄的山野瞬间安宁下来。狭长的官道两旁火焰点点未熄,只剩下些失去亲朋财物的呼号,负了伤的呻·吟。
“全力救助伤员!”宁战眉头紧锁,扫过一张张劫后余生的脸庞。
照顾人的活儿,仆役都很擅长。得了命令,遂四散分开,急切的帮助那些受伤的同路人。
宁战暗暗点头,又远眺前方,发现龙鹏这小子仗着马快,已经追出去老远了。
没奈何的摇摇头,宁战往前迈步,去查看匪首的尸体。
脚下白雪深厚,踩上咯吱作响,硝烟弥漫,令人心痛。
忽然,在经过一辆倾倒的马车时,宁战听见微乎其微的动静。
忙刀指车门:“谁在里面?出来!”
呼啦呼啦的,车厢里传出女声:“救、救我。”
嗯?女人?
宁战一愣,警惕起来,生怕里面蹦出个飞刀什么的。就开口问:“你怎么了?”
“我,腿,被压住,嘶、快点啊!”放佛受不了宁战磨蹭,女声已经近似娇斥了。
宁战想了想,叫过一名奴隶,让他上前拉开车前帷幕。然后自个往里一瞅,黑漆漆的,貌似两人在里面。
“看什么看!”里面人急得训斥。
宁战手一挥,奴隶便上前,拖出二人。
一个丫鬟不动弹,一个公子是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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