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旭隔三差五的换着女朋友,那些原本对他很有好感的同学也开始背后议论他。虽然也听到了别人的非议,可是子旭总是一副我行我素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模样,这样的子旭很快就被那些品性单纯的同学所疏远。可是那些喜欢玩闹不把世俗议论当回事的女孩子却逐渐成了他的朋友。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概就是这样吧。没有课也不需要去打工的时候子旭就和这群人混在一起,酒吧歌厅游乐场,凡是能让大家开心的地方他们都会去。
在这群人里有个女孩子是他们的头,她叫姚易寒,家在省城,听说他的父亲是很有名的商人,很小的时候她父母就离婚了,后来父亲也因为行贿坐了牢,没有人管的女孩儿就一点点学坏了,开始跟着社会上的人蹦迪泡吧、偶尔还沾点******之类的东西。高中毕业后家里人就花钱让她上了这个大学,不指望她能学到什么,只要不惹事混个毕业证就行。姚易寒为人很是大方,大家出去玩十次有八次都是她花钱,时间久了这群人就都对她唯命是从。子旭虽然也和他们厮混,可是与他们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疏远也不亲近始终都是一脸的玩世不恭。也许是顾忌子旭班长的身份总要有事需要他帮忙的缘故,姚易寒对别人都是颐指气使,唯独对子旭还算客气。
周五的晚上姚易寒打电话约大家去KTV唱歌,子旭因为要打工所以去的很晚。当他赶到KTV包间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喝的东倒西歪,沙发上地上到处都躺着人,那些情侣们在酒精的刺激下更是做着儿童不宜的事。
“子旭,你——你怎么——才——才来?”寝室的三哥马哲宇也是个好玩的人,大家经常聚在一起。此刻他早已经神志不清,举着半瓶啤酒摇摇晃晃的奔子旭走过来,没等走到子旭跟前就摔倒在地。
子旭苦笑着把三哥马哲宇扶到沙发上躺好,把他手里的啤酒顺手放到桌子上。
“班头,你又来晚了!”姚易寒也许是唯一没有喝醉的人,她独自坐在靠近点歌机的角落,举着刚刚喝了一口的啤酒冲子旭说。
“抱歉,今天周末订餐的人多,所以来晚了。”子旭微笑着坐到沙发上。
“陪我喝一杯怎么样?”姚易寒扬了扬手中的啤酒。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喝酒。”子旭还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表情。
“我一直很好奇,像你这么爱玩的男生怎么不喝酒呢?难道你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姚易寒喝了一口啤酒后很是不解的问。
“不开心?哈哈!为什么要不开心啊?生活这么美好?再说了,就算遇到不开心的事喝酒也没用啊?”子旭从果盘里拿起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
“真遗憾,还想着你今天能破例呢?这帮家伙太逊了,我还没热身就都趴下了。”姚易寒很是不屑的指着那些横躺竖卧的一群狐朋狗友不屑地说。
“尽兴就好,不一定非得喝倒。”子旭擦了擦手来到点歌机旁点了首歌,然后开了一瓶酒,竟然主动和姚易寒碰了一下后仰脖喝了一大口,这时候音乐响了。
听到音乐姚易寒明显愣了一下,因为子旭点的竟然是《生日快乐》,子旭拿着麦克风满脸笑容看着姚易寒:“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唱完《生日快乐》后子旭用手中的酒瓶又碰了一下姚易寒的酒瓶,之后把剩下的半瓶酒也干了,一瓶酒下肚他的脸已经通红。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姚易寒没有喝酒,反倒很诧异的问。
“别忘了,我是班长,你们所有人的资料我可都有。”子旭喘着粗气用手搓着逐渐的脸,第一次喝酒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了!”姚易寒把瓶中的酒一饮而尽。
“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彼此有好感就在一起,感觉没了就各奔东西,谁也不伤害谁,挺好!”子旭很随意的答道。
“你活的真潇洒!”姚易寒笑笑,又问:“最近怎么没见到那个一班的甘雨儿,也分了?”
“上周就分了!”子旭倒是没隐瞒,似乎并不介意男女之间的分分合合。
“你就不能好好的谈恋爱吗?就没有一个女孩子能让你死心塌地的爱一辈子?”姚易寒今天似乎对子旭很感兴趣,一直不停的问。
子旭的眼神一暗随即又恢复正常,他将头仰靠在沙发上很随意的说:“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见子旭没有了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姚易寒拿起外套走过来把子旭拉起来:“走吧!我想吃蛋糕,好多年没在生日的时候吃蛋糕了!”
“他们怎么办?”子旭指着那些烂醉如泥的同学问。
“这个房间包下来了,让他们在这睡吧!”
结了帐从KTV出来冷风一吹子旭感觉就以上涌胃里翻江倒海,刚走几步就“哇”的吐了个昏天黑地。姚易寒憋不住笑一边拍着子旭的背一边说:“原来你真不会喝酒啊!我还以为你一直瞧不起我们才不喝呢?既然不会喝还逞什么强?”
吐完之后感觉舒服了许多,子旭接过姚易寒递过的面巾纸擦了擦嘴说:“今天你生日,你张嘴了我怎么也得让你高兴不是。”
“这么说,今天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了?”姚易寒眼中掠过一丝感动。
“哎,酒我可不喝了!”子旭吓的直摆手。
“好了!不喝酒!”姚易寒看见子旭的样子笑的前仰后合。
陪姚易寒在西餐店吃了蛋糕,两个人又跑到劳动湖,这时候的劳动湖早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姚易寒像个小孩子似的在冰上又蹦又跳,偶尔还翩翩起舞。子旭看着姚易寒快乐的样子恍惚之中似乎又看到了梦如,仿佛又回到了市政公园山顶广场,那时候梦如也像此刻的姚易寒一样快乐的舞蹈,一霎那间他的双眼迷蒙了。
“班头儿,来啊!来溜冰啊!”姚易寒玩到兴奋处转身想来拉子旭和自己一起玩却发现子旭双目发直已经看呆了。她以为子旭是在看自己,素来胆大妄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姚易寒竟然脸红了,她用力的推了推子旭娇嗔的问:“看什么呢?没见过美女啊?”
子旭从回忆之中惊醒,茫然的看着姚易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还看?”姚易寒脸更红了,她使劲的推了一把子旭,原本冰上就滑子旭又没有防备所以措不及防之下子旭摔倒在地上。
“哎,没事吧?”见子旭摔倒姚易寒慌忙过来搀扶他。
“干嘛推我?”子旭有点恼怒的看着姚易寒。
“我不是有意的!”姚易寒索性也坐冰上一脸委屈的撅着嘴。
两个人就在劳动湖的冰上聊着天,起初是坐着后来干脆躺在冰上。
“班头儿,以后别打工了,需要钱我帮你,反正我爸什么都给不了我只有钱管够。”姚易寒的口气里有着几丝落寞。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这让我感觉踏实。”子旭委婉的拒绝了。
“其实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虽然你也和我们厮混,但是你从来没把我当朋友!”姚易寒自嘲的说。
“我喜欢热闹,和你们在一起我不会觉得孤单,可是却从来没有瞧不起你们。你们不是坏人,只是人生观不同,不在意世俗的非议,想做真实的自己,这本就没有错!”子旭的语气很郑重。
“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离了婚,因为爸爸做生意挣了大钱就开始包养情妇,妈妈伤心之余就出国了,那年我八岁。爸爸给我雇了保姆,却很少关心我的生活,每次见面都会给我很多很多钱,他认为我有了钱就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就会快乐,可是他不知道我缺的根本不是钱。为了能让爸爸来看我,我就故意调皮惹祸和同学打架,只有这样老师才会打电话把爸爸找来。后来到了叛逆期,我就开始早恋,和那些社会上的小流氓混在一起,爸爸很生气,可是我却很开心,看到他大发脾气我就有种报复的快感。三年前爸爸因为在一个工程里行贿被判了刑,当时我还很高兴认为这是他的报应。直到两年前他给我写信,在信里他向我讲诉了他从一个身无分文的退伍兵变成亿万富豪的酸甜苦辣,那些艰难是我永远无法想象的。他还说他对我的爱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不会表达,他向我保证出狱后一定好好补偿我。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在内心深处我也是那么的爱他,很多时候我都会偷偷的想他,想到伤心的时候就喝酒,把自己灌醉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姚易寒早已经满脸泪痕。
“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和你的爸爸相聚,要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连他们爸爸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呢?‘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不要等到这样的悲哀发生后才追悔莫及,别让这样的悲剧在你身上上演。”子旭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禁不住也难过起来。
“谢谢你班头儿,你是我在这所学校里唯一的朋友。”姚易寒很真诚的对子旭道谢。
“别叫班头儿了,叫我子旭吧。既然是朋友就不需要客气。”子旭笑笑说,这次的笑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