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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武道的尽头

人体经脉,错综复杂,主要经脉分为正经和奇经,那些琐碎的经脉更是无以计数。

通常来说,主要经脉都比较好打通,经过刻苦的修炼,气海充盈达到晦冥六漩之后,基本就可以全部打通。唯有任督二脉之间,存在着断脉。若是没有奇特的际遇,或者经天纬地之才,根本别想打通。

“但是任督二脉被一条横络所隔,这条断脉像万仞山崖一般横在无数武者面前,让人绝望,因而也被称为‘崖脉’。只要能够打通崖脉,就能够晋升到第五境界——通脉境界,成为真正的一流高手。江湖上那些名门大派的中流砥柱,都是通脉境界的武者。达到了通脉境界之后,只要真气不枯竭,就可以无视人数压制低境界的武者。

“就是说,无论有多少晦冥境界的武者,面对通脉武者,都只有挨揍的份。”扫地老头说完,斜眼瞄向树梢的石小吏,“现在,你知道通脉境界的厉害了吧?”

扫地老头看着石小吏,心想老子费这么多口舌给你讲课,给你画了那么大一个饼,现在你总该好好修炼了吧。

但是石小吏却站在老桂树的树梢,眼睛看着远方沉默不语。扫地老头纳闷了,难不成我说的门槛太高,把这小子吓住了?没理由啊,我们观察这么久,确信此子尚有赤子之心,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退缩。

“喂,老头儿,问你个事。”过了好久,石小吏终于又开口了。扫地老头抬头看着石小吏,等待他的问题。

“第五境界,就是武道的尽头嘛?”没想到石小吏竟然问了这么个问题,扫地老头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他详细讲解:“不,第五境界之上,还有第六境界。那是唯有天骄英杰才有资格涉足的领域,凡问鼎者无一不是那一时代最顶尖的人物,其武学修为足以开宗立派,留下千古名门。”

“啥叫千古名门?”石小吏低头看着扫地老头。

“就是很厉害的大门派,门派里有很多像我一样厉害的老头儿。”

“哦。”石小吏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第六境界之上,还有没有第七境界?”

这下扫地老头可为难了,别说第七境界了,就是第六境界对他来说都是高山流水,触不可及,究竟有没有第七境界的存在,怕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不过扫地老头还是认真回答了:“江湖上比较普遍的说法是……第六境界,就是武道巅峰。到了那个境界,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再也进无可进,武道之路也走到了尽头。”

“江湖上的说法啊……”石小吏皱起了眉头,江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可不明白,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那江湖的说法,应该没有错了。但江湖的对与错,石小吏才不管呢:“你呢?老头你觉得还有第七境界么?”

这次,扫地老头沉默了很久,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告诉石小吏:“我觉得武道无涯,没有尽头。”

思前想后,扫地老头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了石小吏,他本来是担心太过远大的目标会让石小吏失去斗志,毕竟第五境界已经足够江湖上绝大部分人奋斗一生了,而随后的第六第七境界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但当他看到这小子真挚的目光的时候,编好的假话终是没说出口。

“九州历史自战帝封古起至于今日,已有数万载。这套修炼体系从中古楚帝国时兴起,到了近古暮轮王朝才被发扬光大,传承至今。但是封古以前的历史,却没人知道。

“上古时期的九州是什么样子?武功体系又是怎样的已经无从考证。但是一些流传自上古的门派势力,还保留着上古时代一些零星的记载,甚至有些武功流传下来。而我龙狱门,便是自上古传承至今的门派之一。”扫地老头说到这儿,头一次脸上露出了自得的神色,似乎这才是他最骄傲的地方,“通过那些万载以前的星零记载,和灵术推断,第六境界之上,还存在第七境界。”

“嘿嘿,我也这么想。”没想到石小吏却咧嘴笑了,而且笑得非常开心。历史什么的他可是一点也不感兴趣,扫地老头啰嗦半天他也没听进去,但是最后关于第七境界的肯定,他却记住了:“我还担心,要是本大爷修炼到了第六境界之后,成为了天下第一之后,那该有多无聊?之后一定还有路!我一定会打穿那个尽头,不断前进!这样才有意思嘛!哈哈哈!”

石小吏站在石壕村的老槐树树梢,笑到痴狂。扫地老头坐在树下看着,目光有些涣散,他的思绪都被拉到了遥远的过去,有个同样狂妄的少年,和石小吏站在差不多的高度仰天长笑。虽然当时那个少年才刚开始凝息没多久,却怀着指点江山的气魄……

难怪大伙儿都看好这小子。

扫地老头儿也咧嘴笑了,然后站起身来,跟着石小吏一起放声大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更是从来没有笑得如此放纵过。

那天之后,石小吏开始在扫地老头的指导下开始筑基。玉清一脉和龙狱门在石壕村斗了很多年,两家武功究竟孰优孰劣并不好说,但在练体方面,毫无疑问龙狱门是最扎实的。

以百炼为例,按照龙狱门的修炼方法,理论上的极限可以达到百石臂力,但玉清一脉的功法最多只能修出二十石臂力。

而凝息境界,玉清一脉功法打下的内力基础更加扎实,因此玉清一脉武功招式也更加飘逸。即便大黑牛这样固执的人物,也不得不承认玉清一脉养气之法比龙狱门更出色。

到了第三重鸣丹境界,则是各有千秋了。不过在那之前,关于石小吏的修炼倒没什么好争的,等他鸣丹还要些年月,到那个时候再争也不迟。

不过龙狱门百炼强自强,却不是没有代价的。一般的武夫百炼不过是高强度的锻炼身体,各大派的百炼可能有些其他门道,但总归离不开体能训练和药物洗礼。但龙狱门不同,龙狱门完全是暴力开发,以令人咋舌的痛苦方式让人的身体更加强大。

对于一般人来说,龙狱门的百炼之法需要经受足够将其逼疯的地狱折磨,但因为太过痛苦,历来能够坚持到最后的人少之又少,最终这套方法被束之高阁了。目前龙狱门的炼体方法比古法温和得多,虽然也很艰难,但至少大部分弟子都可以修炼。

石壕村众人虽然对于石小吏期望很大,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古法让他修炼,那简直是惨无人道。

但是丁一和尘绝音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想攀上武道尽头?嘿嘿,当舅舅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丁一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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