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我拉着柳眉,即使她不是好人,我也有义务去救她,毕竟这僵尸是我引出来的,但我这么一拉,只拉到了一个干枯的手掌,那种触感和之前拉住我的泥手印一模一样。我猛地一回头,只见柳眉离我已经有好几米远,显然是吓坏了,一动也不敢动。
我低头一看我手中的物体,只见这并不是一只是,而是一只伪装成人手的无口尸蟞!我用力将它一把扔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对面的墙上,只是啪嗒一声,尸蟞身上留下一团暗绿色的尸毒,恶心的味道像极了人体内脏腐烂的味道。
但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一个举动是多么的愚蠢,只见这无口尸蟞一死,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数不上数量的尸蟞,这些尸蟞可不像是刚才那个无口尸蟞,任何人只要被它们缠上,就要被它们咬得千疮百孔而死的!
“柳眉!”我大喊了一声,拿出开山刀,一刀将拦在身前的两个尸蟞砍成两块,它们爆出一片绿色的汁液,随后在地上抽搐地抖动了一番之后,再也没有了生机,我终于拉住了真正的柳眉,“愣着干嘛,走啊!”
“小心!”柳眉看着我,突然惊骇地将我往后面一拉,另外一只手从背上的刀鞘上取出了长刀,在半空中一划,我只看到,在那半空中,一只扑向我的尸蟞被柳眉一刀两断。
“谢谢。”我咧嘴一笑,但越来越多的尸蟞往我们这边聚集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儿女情长,一阵阴风不知道从哪里吹了进来,但我仿佛看到了生机一样,迅速认清了方向,“那里,有洞口!”
僵尸在我欣喜的时候,突然间从棺材里跳了出来,一脚踩死好几个尸蟞,尸蟞的注意力一下子落在了这个僵尸身上,密密麻麻地涌上僵尸的头颅。
但僵尸的注意力只有我和柳眉,它使劲一跳,竟然能跳飞出好几米远,一下子接近了我和柳眉,再一跳,杀向了我和柳眉。
我咬了咬牙,一把将柳眉推开,那僵尸落地就是一脚,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辆三十时速的摩托车撞了一车一样,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背后的石壁上,剧烈的疼痛加上旧伤,我只感觉我整个背部都麻木了,但我还是喊道:“柳眉,从那里出去,找到伟哥,带他离开这里,我会没事的。”
“老公!”柳眉眼中闪烁着亮光。
我听到这两个字只是愣了愣,但已经没有时间儿女情长了,我忍着伤痛一边跑一边躲一边将土猎枪的火药再次装配上,但我看到柳眉并没有走,我狠狠地大吼了一声:“滚啊!”
草拟!
我心里暗骂一声,从僵尸的脚下一滚,尖锐的石子在我的背上刺出一片钻心的疼痛,但我已经顾不上太多了,我直接跑向柳眉,拉扯着将她塞进了那个透着亮光的洞口!
“走!如果我有命出去,我会娶你!回到进来的地方,带伟哥离开!”
我对着她咧嘴一笑,我知道这个洞口是离开这里的,在送她进入洞口之后,我一把将洞口上的散泥砸落,封住了这个洞口。我隐约听到了洞口外传来若即若离的略带哭泣声音的‘老公’两字。
“柳眉,有命离开,我一定娶你。”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人真的是多姿多彩的,你所看到的善变的表面原来真的不能代表她的内心没有单纯的净土。
之所以让柳眉一个人离开,因为我也知道,如果刚才是我和柳眉一起离开,我们不仅逃不掉,反而会将僵尸都放出来,到时候死的可不只是我,还有更多无辜的人,我不是救世主,但我刚才的确想到了这个。
我抓起装配好弹药的土猎枪对着僵尸的脑袋就是一枪,只听到咔嚓一声,居然卡壳了!
“去尼玛的!”我自嘲地对自己咧嘴一笑,手中的土猎枪狠狠地一砸身后的墙壁,下一瞬间我只感觉屁股下面的地板一个转动,我一慌,下巴狠狠地磕在了前面的石板上,一口鲜血涌上口中。
我还顾不上疼痛的下巴,我只感觉我屁股一空,我看不到下面是什么,就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不过这个深渊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深,大约也就四五米的样子,我掉在了一堆软软的物体上,幸好手电筒没有被摔坏,我坐了起来,一动也不敢动,生怕碰到什么想象不到的东西。
我赶紧捡起手电筒一照,我惊骇地发现,我正坐在一个人的肚子上,往上一照,只见这人的死相和死在主棺里的那个人的死相一模一样,极其恐怖。我吓得倒坐了几步,我的手再一次碰到了一个手,我猛地回头一照,又是一具死尸,死相一模一样。
“这又是哪?”寒冷的声音从我口中渗出,我赶紧站了起来,土猎枪已经留在了上面,为了活命,我终于再次取出来了毛瑟手枪,并且拉开了保险。
有枪在手,我感觉一下子又安全了起来,于是拿起电筒四周照了照,只见这里是一片单调的褐色石室,躺着五具死相恐怖的尸体,我找到了两支枪,惊叹道:“勃朗宁,好家伙!看来这几个人的来历不简单啊。”我将毛瑟和另外一支还有五发子弹的勃朗宁塞回了背包,并且取出了一只自己包的粽子。
我手中的这支勃朗宁还有九发子弹,让我充满了离开这里的信心。我一口吞掉了一大半的粽子,太饿了,随后两三口将剩余的解决掉,这才继续寻找着离开这里的道路。
在寻找离开这里的方法的同时,我无意中看到了,这五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有一个小小的蝎子刺青,我闭了闭眼,回想起刚才躺在主棺里的那个人,好像也有一个蝎子刺青。我想立即上网查一下这蝎子刺青的来历,这群人应该是专业的盗墓贼,但在这里还是一点信号都没有,只好悻悻作罢。
不过我已经暗中在手机上的记事本记了下来,做完这一切之后,我蹲下来翻了翻他们的背包,里面果然有几件没有损坏的青铜器,我全部塞进了背包里,然后在另一个女人的背包里找到了一个笔记本,我随便翻了翻,但一时间研究不明白上面写的东西,于是也放进了背包里,等出去了再研究研究。
在其他人的背包里除了翻出了一夹满满的十三颗子弹之外,再也没有找到任何值钱或者有用的东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埋头专心去寻找之后,我背上的疼痛才再次袭来,现在的我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战斗力只有十五的人了,当然,有十四点战斗力都是手中的手枪赠与的,我本人变成了一个战斗力只有一的小渣渣。
病急乱投医,我胡乱地将治蛇毒的草药弄成了一坨草浆,看了四下也只有这些尸体上有布条了。我暗道一声得罪了,于是从一件白色衬衫上撕下来一块长条,我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护士,胡乱的把草浆用长条包在了身上。
不过还别说,这草药还真的挺管用,不一会,这背上终于没有那么刚开始那么痛了。我舒缓了一会,这才拿着手中的手电筒站了起来,我到处照了照,发现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出来,我仔细地看着周围,在这个简陋的石室里,有一道暗门。
我皱了皱眉,走了过去碰了碰那道暗门,可我没想到的是,这道暗门竟然能触动,一道刺眼的光线落入眼中。
我小心翼翼地从暗门里走了出去,我刚迈出这座暗门,这暗门就嚯的一声关了起来,我吃了一惊,掉头用力推了推这道暗门,但却发现已经没办法打开这道暗门了。
我定了定心神,手电筒因为开得过久而电池没电了,光线开始变得昏暗了起来,隐约间,我用昏暗的灯光照到了一座桥一样的东西。我抬头一看,一轮圆圆的明月仿佛触手可得。
“什么东西?”一股凉爽的晚风吹过,我四周照了照,只见我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天然的岩洞,但立足之地不过几个平方,一座断桥悬挂在半空中,一棵大树从下面的岩层一直长到山顶上,我顿时欣喜若狂。
正当我想要从大树爬上去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道空洞的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我扭头一看,只见早上遇到的那个血尸狠狠地盯着我。
早上伟哥的烈性炸药一炸,居然只是将着血尸炸的千疮百孔而已,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血尸已经扑了上来,我右脚猛地就想一退,但这一大跨步,右脚一下子就踩空了,我惊骇地知道,这下面就是悬崖!
我的处境非常危险,我情急之下,连开两枪,两枪都打中了血尸,但血尸的速度丝毫不减。
但是这样一来,我就露出了绝对的破绽,血尸扑上来,一把把我按倒在地,由于我的背包是背在前面的,所以这才没有和血尸来个亲密接触,但我的头就这样悬空在悬崖边上,勃朗宁咔嚓嚓地往左边滑飞出去,我只感觉背上再受创伤,仿佛要瘫痪了一样。血尸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尖锐的指甲没入血肉之中,很快,我就知道我中了尸毒,眼中除了血尸之外还有很多苍蝇在飞。
我只感觉口里的苦味越来越浓,眼前几乎是一片黑色了。
“吗的,拼了!”我的眼睛变得极其血红,狠狠地盯着血尸的轮廓,左手拼命地寻找着勃朗宁。终于我摸到了手枪,我干号了一声,一脚重重地踢在了血尸的下体,这一脚力量庞大,血尸竟然被我踢开了。
但连续的疼痛和尸毒入侵让我的脑袋像灌了铅一样,站都站不起来了,眼睛模糊,只能看到一些大概的轮廓,我又开了几枪,但我知道,全都没中!
我绝望了,血尸再一次扑了上来,我决定再放手一搏。血尸的轮廓越扑越近,我的手猛地一用力,我向岩洞里面背贴地面划了进去,布条全部被划烂,石子刺入伤口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疼痛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我只看见血尸由于向前扑的惯性自己跳了悬崖,我心里彻底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靠着墙壁慢慢坐了起来,点起了一根香烟。
香烟的味道充满在了满是苦味的嘴里,混合成一种难受的感受,但我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的脑袋很重,我在努力的思考,在背包里有什么可以解尸毒,但思来想去还是一片黑暗和疼痛,它们强行霸占了我所有的意识。
我没有意识地翻开身前的背包,但我的手触到了一瓶暗红色的药水,我顿时惊喜,我记得了,在准备治蛇毒的草药的时候,我还特意买了一瓶消毒水!
我赶紧将消毒水的盖子拧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口鼻。我咬了咬牙,仰起脖子,便开始往血尸抓伤的伤口上浇消毒水,这消毒水就像是滚烫的热油一样,滋滋地作响,疼得我眼泪直飙。
但效果和疼痛一样明显,静坐了一会,我的眼前便恢复了正常的视野,我又含了一口在嘴里,下巴因为磕到了,现在还在疼,我估计里面的牙床已经开裂了,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
刺鼻的消毒水就这样含在嘴里,好几次我都想吐出来,但一直忍住了,直到消毒水发挥了它的作用,我才一股脑将吃过的东西和消毒水全部都吐了出来。
我现在感觉,除了背上的疼痛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不妥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个地方其实也不安全,即使是受伤,但对于小时候就敢爬上六七米高的树掏鸟窝的我,爬这棵树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我赶紧从大树爬了上去,在爬到山顶时,一轮血红色的太阳刚从升起的地方露出一小半脸。我一看手表,居然已经早上五点半了,恐惧让自己忘记了时间的进度。我顺着一条粗壮的枝丫爬到了山顶,在一片干净的大草原上终于是精疲力尽地躺了下来。
我抬头一看,层叠的云朵被初生的太阳染上了一道好看的颜色。我没心情欣赏景色,伟哥至少是安全的,但不知道柳眉到底怎么样了,躺了一会我便站了起来,找到了我们刚进来的入口,只见伟哥和柳眉熟睡在了墓道里。
我的心终于是松了下来,柳眉是习武之人,一听有脚步声马上就清醒了过来,看见是我时,整个人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哭了起来,伟哥也是隐约里听到了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正好柳眉直接亲上了我。
“宇……宇哥,你哪里拐来的女鬼?”伟哥昨晚因为早早就睡了,所以并没有跟柳眉碰过面,加上奇离古怪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才这样问道。
我想了想,但还是没有跟他拌嘴,于是郑重其事地介绍道:“柳眉,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