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士兵向二人所站之处连着放了数枪,无一击中,许兰秋早已经吓得躲到了文从义身后,将头埋到了文从义的肩头背后。
可能是日本人早已经发现男人身边漂亮的年轻女人,是以虽开枪却是故意不击中,一来作以警告二来也是戏谑的意思,否则早将二人杀死了。还有一点,他们看到除却年轻女子有些惊慌之外,那个男人却是丝毫不害怕的样子,包括对他开枪他也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有本能的稍微回避,不禁对这对男女充满了好奇。
当中几人陆陆续续下车将二人围了起来,近处一看许兰秋很是美貌更是色心大起。指着许兰秋对文从义说:“她的,给我们。你的,放你走。”
许兰秋紧紧抓住文从义的肩头,又是害怕又是担心,死亡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怕的是落入这些日本人手里,对于文从义会不会以自己做交换,在这关键岔口始终不敢十分肯定,心里直想着:“他会吗?他会吗?”
却听文从义忽然用日语叽里咕噜说了一通什么,竟很是醇正。日本士兵都镇住了,许兰秋也懵了,一时也没有想到文从义怎么会说日语。随即日本士兵便同文从义用日语对起话来。
许兰秋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见文从义和日本士兵各自指了指自己,随即日本人竟大笑起来,和文从义说的很是投机。
随后带头的日本士兵竟号令着向文从义敬礼,文从义也以同样的军礼回敬日本士兵。临了,日本士兵拍了拍文从义肩头似乎是很友好的意思。文从义随即将许兰秋手掰开,往日本士兵方向推了推。
许兰秋这下明白了:他是要将自己送给日本士兵。立马就有几个日本士兵放下枪过来拉扯许兰秋,许兰秋惊恐万分,心中恨极了文从义却仍然叫着:“大哥,大哥.”
文从义丝毫不为许兰秋的求助和眼泪所动,脸上竟还冲着几个日本士兵微笑,示意他们一起扑向许兰秋。
许兰秋绝望之下心下一横,抓住一个人手臂狠狠咬住,那日本士兵只痛的嗷嗷叫,正欲挥手打许兰秋,却听“啊”的一声惨叫随即倒下,接着又是两声哀叫倒下两个日本士兵。
将许兰秋按下的日本人回头发现的时候,文从义已经将站在一旁的几人一一撂倒。日本士兵见文从义突然发难都愣了一下,很快端起枪却被文从义以更快速度将枪踢开。日本士兵恼怒之下起身向文从义袭来,文从义右手隔挡,左手握拳暴起直击日本人要害。留在车上两个日本人举枪向文从义射击,文从义以日本士兵身体做挡又连杀两人随即滚到一旁,只听“嗖嗖”两声,车上两个日本人一个头部中镖,一个咽喉中镖,瞬间毙命。地上两个日本人同时向文从义袭来,文从义不及站起便被两个日本人死死压住。文从义用脚一阵猛踢,手脚与两个日本人僵持不下。
许兰秋想去帮忙却被一名死去的日本人死死拽住双腿,甩不开站不起,旁边的枪也够不住。
不过文从义没有僵持多久便将两个日本人反压绊倒,一刀捅死一人,随即又在旁边一个正欲挣扎起身的日本人脖子上一割。正想一刀结果了另一人,不想背后突然被人猛力抱住,脖子处随即被那人狠狠咬住。
原来先前与文从义对打的一人竟然没有死,文从义脖子被咬得鲜血直流,大叫一声右手握拳高举,左手作鹰爪状反手回抓。只听“啊啊”的两声,右拳直击身下日本人面目,只将那日本人打的脑浆迸裂,左手手指直入后面日本人咽喉,二人顷刻毙命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文从义几分钟之类连杀十四个日本士兵已经是筋疲力尽,后面咬着文从义脖子的日本人死了竟还没有脱口,文从义挥拳向那日本人头部连击数拳才将其击开,那人口中竟含着一小块肉,许兰秋见状只吓得掩面一阵惊呼。
文从义将掷出的飞镖一一拔回,并在日本士兵身上擦干血迹,动作镇定,目光冷峻。许兰秋惊恐的看着文从义,突然觉得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文从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他。文从义走向她的时候,她只觉得阵阵寒意逼来,脑袋胸腔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
许兰秋想跑,腿却被日本人抱住甩不开。文从义将日本人手臂掰开,同时踢走许兰秋周身的日本人尸体,伸手去拉许兰秋,不想却被许兰秋连连躲开。
文从义不知道许兰秋是在怪自己刚才将她送给日本人,还是见自己杀人有些害怕。他烧了些灰涂在伤口上,又用布将脖子上伤口包扎好。透过许兰秋的眼神他知道或许两者都有,但更多的是后者。他现在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什么,强行将许兰秋抱起,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许兰秋反抗了几下便没有再坚持,一来她反抗不动,二来她也没有理由反抗,窝在文从义怀里哭了起来,哭声中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天晚上他们又找到了难民区,文从义看着许兰秋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许兰秋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
“你这个人喜怒皆在表面,是骗不了人的。”
许兰秋回头看了看文从义,认真道:“大哥,你杀的是日本人,没有错。如果我能杀,我也杀。”与其说是肯定文从义,不如说是为了说服自己认可。因为她一想到文从义与日本人搏斗时候的凶残阴郁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文从义反身将许兰秋抱在怀里,右脸贴到许兰秋的脸颊,温和道:“冷吗?”
许兰秋摇了摇头,还是抑制不住的去想文从义与那些日本人格斗时候的神情。文从义将头抵在许兰秋的脖颈原本是想安慰许兰秋,但许兰秋眼前却总是出现日本人的咽喉被文从义冷然割断的一幕,只惊得心缩成了一团,越拧越紧,最后身体也被牵扯得轻轻抖动。
文从义别过头近距离的看着许兰秋,知道她的颤抖已不是冷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