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有消息了吗?”许兰秋终于无法忍受了,在文从义打算出门之际终于叫住了文从义。
文从义只是看着许兰秋,很肯定的语气:“老二不会有事的,你待在家里不要到处走动就是了。”
“大哥,你这些天很忙吗?”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从义出门做事又不跟自己打招呼了。
“怎么了?”
文从义居然还问自己怎么了,许兰秋低了头,半晌才抬起头说道:“你现在要去哪呢?”
文从义别过头去,定了定身子,似乎还叹了口气:“你在家待着就好,不要多问了。”
许兰秋扶在楼梯上,望着文从义的背影呆呆出神,连带那背影何时消失在眼前也浑然不知。
近三四年的相处已经使她对文从义近乎完全信任,也自认已了解了文从义。她也原本以为文从义已经走进自己的心里,文从义的心里也有了自己。
如今看来文从义已走进她的心里是无可怀疑的,但自己离走进文从义的心里,只怕还差之甚远。
文从义忽冷忽热的态度叫许兰秋捉摸不透,甚至有些不自在,因为她发现文从义居然派人跟踪她,严格来说是堂兄发现了她被跟踪。
今天许兰秋照着酒会上许敬轩给她的地址去找许敬轩,不想许敬轩将她带进屋后,很郑重的向她看了半晌,才问道:“丫头,你做过对不起文从义的事情?”
许兰秋不明所以:“对不起大哥的事情?从何说起呀?”
许敬轩又问:“那你们最近是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什么意思?”
许敬轩指着窗外一处大树下:“那他怎么派人跟踪你呢?”
“跟踪我?”
“对,就在你后面。别往后看。”许敬轩接着又阻止了许兰秋的转身回望。
许兰秋只是有些吃惊,随即想通,笑道:“大哥多半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叫人暗中保护我。”
“是吗?”许敬轩看了看许兰秋,又看了看屋外。
许兰秋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
许敬轩想人家或许只是爱之切护之深罢了,自己一个外人不明所以,何必掺合其间惹人不快,也就不再说什么,照常若无其事的和许兰秋交谈。
许兰秋原本也这样想,可是回到家中她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她才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去哪了?”许兰秋一进屋就迎来了文从义明显带着怒气的质问。
许兰秋只是怔了下,随即笑道:“我去堂兄那里了。大哥你这么早.”
“谁让你出去的?”文从义不等许兰秋慢悠悠的说完就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她。
许兰秋一愣,文从义那样子让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我只是到堂兄那里.”
“出门的时候不都是交待你了吗?叫你不要出门,待在家里,你怎么就不听呢?”文从义再次蛮横的打断了许兰秋,语气变得更为粗暴。
许兰秋吓了一跳,心不由得颤抖一下,一惊之后又是一愣,随即嗔怪道:“大哥,你吓倒我了。”
文从义却丝毫不理会许兰秋带着娇俏的不满,继续更加大声的喝道:“去到酒会都不敢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派那么多人护着你,你还不知道轻重吗?”
许兰秋被文从义喝得打了个冷颤,身子也不禁颤抖了一下:“大哥,我.”
文从义继续带着几乎是指责的呵斥,狠狠盯着许兰秋的眼睛,质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出去招摇过市?”
“我.”文从义不仅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严厉蛮横,就是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狠戾可怖。许兰秋只吓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文从义的话里都是些什么意思,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文从义盯视许兰秋过后就背过身去,也没注意到许兰秋默然的流泪,淡淡道:“算了,叫范荣明天送你回上海吧。”
语气虽平和了许多,气愤的意味却丝毫不见减退。
许兰秋缓缓回过神,向着文从义问道:“我究竟做错什么了,大哥?”语气里已有哭泣的气味,见文从义只是背过身不答,又道:“还是我说错什么了?”文从义步到窗边,默默看着窗外,还是不答。
许兰秋追到窗边,拉着文从义的手臂,带着央求的口吻问道:“大哥是在怪我跟堂兄见面,没事先跟你说么?我只是.”
文从义忽然猛地一转身,手臂大力一挥,用力将许兰秋甩开,大声喝道:“你跟谁见面,关我什么事?你爱跟谁跟谁见面。”
许兰秋猝不及防,猛地被文从义呵斥,只吓得举起了双臂,想要捂住耳朵,却停在半空不敢动,双眼也惊得眨也不敢眨,连带眼中凄然欲滴的泪滴也躲进了眼眶打着转,就是不敢流出来。
文从义见到许兰秋这样一幅害怕的样子,知道自己太过吓倒她了,心中一软,想伸手抚慰。手臂刚碰到许兰秋的肩头,许兰秋却如触电般的躲开了。
“你干什么?”显然,许兰秋这样一副避犹不及的样子,再次刺激到了本就尚存怒气的文从义。
文从义再次伸手去拉许兰秋,一连拉了几次都被许兰秋接连躲开了。
文从义更是气恼,转过桌台,步步紧逼许兰秋,只把许兰秋逼到角落里,躲无可躲,强行一把捉住许兰秋的手臂,狠狠道:“你躲什么?”
许兰秋只推着文从义,想将文从义的手从自己的手臂掰开:“你弄疼我了。”
文从义反将许兰秋一把抱在自己胸前,盯着许兰秋的眼睛,再次逼问道:“你到底躲什么?”
许兰秋被文从义钳制得动弹不得,身体也被文从义逼压得呼吸困难,有些怒气的反抗道:“你放开我。”
“啊,大哥,你要做什么?”文从义非但没有放开许兰秋的意思,只把许兰秋用力推倒桌沿上,双臂将许兰秋紧紧抱起搁在自己身上。
“你说呢?你还在这装糊涂吗?”文从义开始在许兰秋身上肆意索取。
许兰秋没有以前的丝毫甜蜜,浑身只是颤抖的恐慌,拼尽全力推开文从义,从侧面躲了过去。
文从义没有急着强要,只是冷冷的逼视许兰秋,狠狠道:“四年了,你是不是早该尽一尽做妻子的责任了。”
许兰秋有些无可辩驳,凄凄然道:“我.”
文从义再次逼近许兰秋:“难道你竟然情愿跟日本人,也不愿跟我。”
许兰秋被文从义再次圈紧身体,不明就里:“大哥,你说什么呢.”
文从义不再多说只抱着许兰秋的身体紧紧压在墙沿上。
“大哥,大哥.”许兰秋想要阻止却不能够,反抗换成了央求。
文从义见许兰秋还在挣扎反抗,一生气将许兰秋的手臂掰开,按倒在墙面上。正想有进一步的行动,却听许兰秋凄惨的喊叫了一声,文从义忽然觉得手臂上有水滴流过,别过头去一看,原是许兰秋被自己按在墙上的手臂划到了窗沿上的玻璃框架。过于细腻的光洁肌肤上瞬间被划出了一道细细的口子,鲜血顺着血口缓缓渗出,越来越多。
文从义一惊,渐渐的恢复了常态,放下许兰秋,想要去查看许兰秋的手臂。许兰秋见文从义钳制自己的手臂放松了,挣脱文从义的怀抱,右手抵在文从义的胸前用力一推,怨怼的看着文从义,眼中尽是不由自主的泪水。
文从义被许兰秋一推,只是轻轻的后退了几步,看着许兰秋委屈的样子,又看了看她鲜血越染越多的手臂,已经完全惊醒过来了:“兰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