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廖语声,还有尹志民的事情,也感觉到你对他们的情感,只是都闷在心里从没有说过。以前是不屑,后来是不在意。但是最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嫉妒,或许就是这样,我才忍不住朝你发火…”
“因为大哥一旦确信爱上你了,便只想把你占为己有,容不得任何人,哪怕只是想像的进驻…”
“我知道,我是太过霸道,太过…累得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伤了无数次的心…”
“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怪大哥,就快些醒过来,怪我吧!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大哥再也不会出手阻拦,你想打边打吧,你要是想用枪,我也不会再骗你夺下…只要你醒过来…你再起来咬大哥好了,怎么咬都行!你瞧你在大哥手臂上咬的多深,恐怕一辈子都消不掉了,大哥也不愿它消掉…你起来瞧瞧你在大哥身上留下的印记…”文从义捉着许兰秋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呼喊,哀求,期望许兰秋能够听到,能够原谅。
“只要你醒过来,大哥答应你,以后什么事都不逼迫你,不强求你。你愿意随谁,你真心喜欢谁,真心愿意和谁一起,大哥不会再阻拦,你想怎样便怎样…只要你醒过来…”
“好不好,兰儿?你听到了吗?大哥再也不左右你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好了!你醒过来听大哥说说呀!”
文从义得不到许兰秋的回应,悲痛难抑!
“我听说你要找到那段摔碎的手镯,大哥知道后又去依着原来的样子重新打造了一个,你起来看看和以前的那个是不是一模一样的。你起来瞧瞧啊!”
“大哥帮你戴上,好不好?”文从义拉起许兰秋的小手,最终却不能忍心就这样戴上去,他知道这样一定会弄疼许兰秋的。当年帮她戴的时候她便只喊疼,自己最终狠下心戴上的时候,她还捶打了自己一下,似乎抗议着她所受的疼痛。而当时许兰秋的手的确留下了一道印子,好几天才消。如今她虽然尚在梦中,没了知觉,自己却又怎么忍心如此欺负她。
文从义最后只是捉着许兰秋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泪水顺着许兰秋指尖滴落到文从义的衣衫,聚集成一片片越来越大的湿晕。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小正回来了。终究还是有人良心未泯的,你不想知道咱们的儿子是怎么脱险的么?你醒过来,大哥讲给你听好不好?要是觉得大哥讲的不好,就让小正自己对妈妈讲,好不好?他那么聪明机灵,肯定比爸爸讲的好。”
原来当时龚又屏指派人结果了小正的时候,他的手下时有人有些犹豫的。毕竟孩子太可爱了,任谁都不是能毫无顾忌的下手的,就拖延了一下。龚又屏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李子五一直牢记在心,催逼着。恰在这时,文从义协同云社天门舵的人来攻打青花帮,慌乱之中李子五丢了作恶的机会。青花帮有人将小正偷偷带到了一边,也是打算了解,就好逃命的。只是看着小正惹人爱的样子,有些下不下去手:“小鬼,做了真正的小鬼后可不要来找我,我也是受人之命,没办法。”
结果小正居然很有些懂得了,扑闪着凝成两簇的稠密睫毛问道:“叔叔是要把我送到我爸爸妈妈找不到的地方去吗?”
那人不知道如何回答,小正又道:“叔叔送走我后就躲到远远的地方去,不要让我爸爸看到了你,不然我爸爸也会把你送到你爸爸妈妈找不到的地方去的。”
那人一怔,不想这小家伙居然如此懂事,还知道要教自己避祸,小正又问道:“叔叔你有孩子吗?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有我这么大吗?”小正误打误撞戳到了那人的痛楚,原来那人的妻子刚好就到了临盆之际,想到自己的孩子,即将为人父的他感同身受!又看着小正天真又凄楚的模样,终究不忍加害。于是在文从义等来到青花帮前,他就带着小正偷偷溜出了青花帮。如此,既救了小正,更是让自己躲过灭顶之灾。
事后得知青花帮覆灭了,他又不敢就去找孝义堂的人,怕遭到报复。迂回观察打听了许久,找了好些的人事靠山,才敢向孝义堂的人摊牌说他救下了小正。孝义堂的人得知后,有些不信,结果去到他家,果然看到了可爱的小正。小家伙居然一点也不慌乱,除了偶尔记起来要找妈妈和爸爸外,照常吃喝玩乐,呼呼大睡。
孝义堂这个兄弟平日是在赌场办事的,当时都差点没流出眼泪来。随即火速告知了文风,文风又转告了范荣,范荣赶到的时候文风已经把小正带回来了。小正见了两个熟悉的叔叔,似乎也懂得自己是得救了,回到熟悉人的手里了,欢喜的不得了,抱着范荣文风又亲又笑。没欢喜多久,就开始要爸爸妈妈了。
那时许兰秋已经在医院昏迷了快一个月,越来越虚弱,吉凶难料。文从义日夜陪伴,很少回文公馆。孝义堂和赌场的事情,都是最后清理阶段了,他也很少过问,都交给范荣文风全权打点。得知小正还活着,文从义大悲之下就是狂喜,几乎都承受不了连番的大起大落,刚从许兰秋病床上的椅子站起便又跌坐了下来。稍一定神便抚着许兰秋的脸颊,悲喜交加:“兰儿,你听到了吗?小正还活着呢,你的小正,已经回来了。”
许兰秋却时至今日都不能有丝毫反应!
“你不想好好看看他吗?他才三岁多,刚刚失去疼爱他的哥哥,你不想他再次失去深爱的妈妈吧?…”许兰秋依旧没有反应,似乎如此都不能唤起她的求生意识。
“兰儿,求求你醒过来,不要用这种方式,这样的沉默来报复我好不好…”文从义的泪水滴到许兰秋脸颊,顺着脸颊只淌到枕边…